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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安排的,上上网喝喝茶聊聊天,悠闲自在得很。四点下班去超市买点菜。回到家做饭,趁饭还没煲好的时候打扫一下厨房。他的房子是三室一厅,是买下来的。
每次想到这里杜以苇总会叹一口气。
他是从小到大的三好学生,学习成绩优异,少言寡语。家里物质条件也好,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等到他毕了业了,在A市给他买了套房子,还给他找了一份安稳的高薪工作。
原本像他这样的人,有才有貌,家境又好,应该会遇到一个好姑娘然后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你说什么?”
“别胡说八道了,你不想结婚我们也不勉强你,你自己遇到合适的人再说,反正你还年轻。”
“你要是再胡闹,就给我滚出去,别回这个家!”
“苇苇,妈妈养你这么大,可没教你喜欢男人啊……”
“出去!你出去!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苇苇,快向爸爸道歉!”
面对父亲难堪的话和母亲的手足无措,杜以苇这些年来从未显露的叛逆都一起涌到了脊梁,不顾父母铁青的脸色离开了家。
按部就班地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用行动证明什么是他想要的,什么是他不想要的。
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当时他转掉了父母给他买的房子,辞了工作。孤身一人来到G市,在一家公司从小职员做起。
这两年,他从来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和父母联系过一次。
“你在这儿呀!”
杜以苇抬头看见物业经理,恍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你啊,快回去看看吧,你朋友很担心你,现在在你家呢,我帮他开了门了。”
“呃……嗯,麻烦你了。”
我朋友?他望向小区里的第一栋楼,第二层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掩着。
他在G市除了同事,没别的朋友,更没有带别人回过家。物业经理口中的朋友只可能是景扬。
但这也太不对劲了吧,景扬着急什么?
西逸小区的绿化带里的花卉时常换品种,最近移栽的蔷薇开得正盛,馨香怡人的味道沁进鼻息,让杜以苇的心情好了一些。
他进了电梯,穿过走廊。
自家的门开着,隔着几步都能闻到里面传出来的烟草的味道。
景扬坐在电脑前,桌子上烟灰缸里杂乱地按着一些烟头,带着血丝的眼睛盯着从门外进来的杜以苇。
杜以苇皱着眉打开了窗户。
“不是说了很多遍了吗?不要在我家抽烟。”
“怎么,开始嫌弃我了?”
景扬不太友善的话和微妙的神色让杜以苇预感不太对。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以苇被折磨了一个晚上,现在小腿还在打颤。但是今天面对那个折磨自己的人的无理取闹仍旧可以心平气和。
不过景扬可不是这种人。
他猛地站起,快步围向杜以苇,将他堵在墙角。
“昨天晚上过得怎么样啊?”
一无所知的杜以苇不明白景扬为什么要用这种尖锐的语气来说这般羞耻的话,还要问他的感受。
……除了真他妈痛还能怎么样?!
于是他故作玄虚地没吱声,睁大了眼睛和景扬对视。
这副若无其事的无辜表情更加激怒了景扬,他的脸扭曲起来,眼里盛满了怒火。
景扬一把扣住杜以苇的手腕,摁在墙上,吼道:“你还装疯卖傻!”
杜以苇显然不知道他又在演哪门子角,眨巴眨巴眼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羞辱的话不负期望地落在杜以苇耳里。
“你昨天跑去和哪个男人滚床单去了?我追了你这么久,你才答应让我上,结果呢?昨天晚上你一定被翻来覆去地操了很多遍吧,是和几个男人啊?……”
听到这里杜以苇已经明白了。
“我送你的戒指呢?我可是特地从扎伊尔买回来的原钻,还没来得及切割直接镶上去了,就是为了早一点睡到你呢,你现在是不是用来付买鸭的钱了?哈哈哈,杜以苇,你可真贱。”
景扬喘着粗气,目光凶狠,“你回答我啊!”
两个人无言对视。
杜以苇的心脏急促地跳动着,神色却显得很平静。
良久,镇定开口道:“你凭什么用这些污言秽语羞辱我?你以为,我们在一起的这一个月来你做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吗?嫌我脏的话,你可以滚。”
景扬是富家子弟,轻浮好色,风流韵事一抓一大把。
他愣了一下,诧异于杜以苇竟然了解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恼羞成怒地揪起杜以苇的衣领,冷哼了一声,恶狠狠道:“别想就这么完了!”说完转身拔了电脑上的U盘,将桌上的烟灰缸重重地掷在地上,玻璃碎片瞬间四射。
景扬离开后杜以苇的大脑开始混乱,身体贴着墙下滑,把脸埋在两膝之间。
后颈脖到尾椎,一遍又一遍地大肆宣告着劳累。杜以苇掀开被子,脸上洋溢着睡饱的满意。只是全身僵硬举步维艰有些美中不足。
哼着小调洗脸刷牙,收拾好自个后卷起袖子把客厅里那一坨碎玻璃渣清理了。
拎着垃圾袋出门前拉开了家里的所有窗帘,整个房子里都是阳光的芬芳。
他不喜欢活在黑暗里。
昨天景扬走后,他打了个电话给经理为自己的缺勤道歉。没找任何借口,反正他编的借口连他自己都不会信。经理表示很理解,还给杜以苇又放了一天假。
他本来就是双休,多的是时间,工作上的事情以后可以补回去。
杜以苇将垃圾袋甩进了小区门前的垃圾桶,思忖着早饭吃点什么。
小吃街的生意在早上都很红火。一家家早餐店纷纷摆出招牌,种类极多。
“来来来,小帅哥,婶子先给你哈,快吃上学别迟到了。”热情的店主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摆在杜以苇面前。
他一挑眉:“你说什么?我耳朵不大好,年纪大了毛病也多,唉……”
“哎哟你这小伙子还真他妈逗!”大婶拍了一下杜以苇的肩膀。
把他拍得一呛。
现在的大婶啊,不好好去跳广场舞,尽是来撩汉子。
沉重的感慨过后,他满足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出了早餐店。
今天计划里要去的地方还有医院。
他得去传染科做个检查。一个会随便上醉酒男人的男人,即使心理没有问题,也不能保证生理是否正常,八九不离十是一个老变态。
防患于未然是没错,但是如果真的检查出艾滋凭他现在的情况也只好等死了,毕竟他一个人肯定是支付不起艾滋病的延期治疗的,只怪自己人品差活该去死。
gay圈黄金座右铭拔屌无情真是十分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