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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薛博雅走了,赶紧让奉茶过来的小丫头拿些纸笔过来。
她冲薛博雅甜甜一笑:“你要这方子么,不麻烦,我自己吃的什么自己有数,现在写给你就是。”
薛博雅瞧着她灵动的模样,觉得很有趣,温声笑了笑:“你莫急,我不走就是了。”
周小贺就在院子里的小桌子上写,薛博雅便在一旁看她写字。
“这个字运笔力道重了,你不该急。”他温柔的出声指点一下,伸手去握着她的手,重新在她写的那个字上描了一遍。
周小贺定睛一看,卧槽,这字也太好了趴!
她平时经常看小昏君的字,小昏君字清雅干净,很是难得。
但是薛博雅的字俊逸非常,显然是多年刻苦研习的人。
“太傅的字真好!”周小贺崇拜的看着他。
薛博雅严肃的看着她:“若要写好字,非一朝一夕的功夫,我幼年时师从大儒萧律音。先生很严厉,每日课业都很多。我初时很怕先生,长大之后才知先生良苦用心。你若要学好字,也当趁少年时多用心。”
周小贺点头受教。
她忽而想到了什么:“咦,太傅幼年便师从大儒了吗?我还以为太傅少年时候是习武的。”
薛家子弟向来从文,但是薛博雅被梅氏掉包,应该是跟着郎官薛诚长大的,薛诚寡言英武,如今还有人说起。
薛博雅听她说起习武,微微笑了起来:“我生来便带了弱症,险些夭折,不能习武,后来进了薛氏的宗学给公子做伴读,便从文了。”
周小贺怀疑的看着他,有些俏皮的笑道:“太傅这么厉害么?”
薛博雅心情不错,面上露出些许矜骄之色:“我七岁便知勤学,摹薛公字体已有五六分像,夫人见我聪慧,宴饮中命我以杨柳为题作诗。我诗做得比薛氏子弟都好,律音公很喜欢我,决意收我为徒。”
周小贺看着他:“姜夫人待你挺好的。”
薛博雅面色一僵,他是骄傲惯了的人,但是他母亲实在荒唐,他这些年来小心翼翼,把个万福万寿园守的死死的,绝不让她母亲出去惹祸。
姜氏只有园里的尊荣富贵,外头的事情他绝不让她插手。
但他母亲什么样,周小贺早就看了个底朝天。
他也不隐瞒了,微微点了点头:“她……虽然荒唐,但是待我很好,我幼时体弱,在薛氏做伴读,她也关照我,命薛氏公子们不可欺辱我。”
他叹了口气:“她原先并没有如今这般,年轻的时候她只是脾气暴躁,经常同薛公争执,后来薛公索性不回家,她性子便越发偏执。身世的事情闹出来,她一度怀疑是薛公和我养母有私情,合谋掉包了孩子,闹得不可开交,姜氏和薛氏也交恶。薛公不就便病死,她的性子便越发无法无天了。”
他苦笑了一声:“或许,她也是被薛公刺激了。”
周小贺心头疑惑更深了。
听薛博雅的话,姜氏夫人对他这个家臣的儿子倒好得很。
这是怎么样荒唐的命运,她不喜欢自己的儿子,对家臣的儿子呵护有加。
最终家臣的儿子才是她的亲生骨肉。
周小贺见薛博雅并不叫薛公为父亲,便问道:“薛公待你们母子不好么?”
薛博雅愣了,嗔怪的瞧了她一眼,有些怨她胆大,但是一想是自己在孩子面前说的多了,便也只怪自己口无遮拦。
话已经聊到这里,也只能聊下去,免得叫人误会,他道:“倒也不是,薛公他同我养母并没有什么龌龊。他身体文弱,但是性格浪漫风趣,同先夫人感情很好,他娶我母亲本就勉强,后来夫妻交恶,他便不怎么回家了,我没见过他几面。”
周小贺继续道:“那看来,你同养父关系很好。”
薛博雅脸色暗淡了些,他咳嗽了起来,好半天才稳住呼吸。
周小贺吓坏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薛博雅轻轻摇头:“与你无关。”
周小贺抿唇:“我不该多问的。”
薛博雅轻轻拍拍她肩膀,淡淡道:“我父薛诚,乃是盖世英雄。”
那小书童赶紧冲周小贺摆手,求她不要问了。
周小贺便住了嘴,在一旁老实写字。
薛博雅勾起了伤心事,咳嗽便止不住了,隔一会儿便又咳了起来。
周小贺赶紧收了笔:“外头风大,去屋里坐吧。”
薛博雅点了点头,同她进屋去,小丫鬟给火炉里又添了炭火,屋子里暖了起来,薛博雅的脸色才好了些。
周小贺今日听他说了一通,基本上已经确定梅氏子就是梅青了,这里头的猫腻,她隐隐已经猜到些什么。
就是现在不敢刺激薛博雅了,还是等梅青大哥回来再说吧。
又坐了一会儿她便听见了外头的叫嚷声。
小昏君激动的在外头大喊:“周小贺,我们要饭回来啦!”
周小贺:“……”
她偷偷瞧了瞧薛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