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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珩朝着那道珠帘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正面遇到芸娘。
他朝芸娘点了点头,芸娘微微叹息,轻声道:“何必呢。”
燕珩一言不发,错身离开,出宫门后,燕珩将两封信交给辛吉和周科,他道:“此去还不知怎么样,我若回不来了,这封信你们可以拆开。”
他指了指红色信封,辛吉应下。
“还有我的阿桃,我把她惹生气了,她伤心透了,又要跑出去了。我交代了芸娘,把她带到西凉。毕竟和谈后,景、夏两国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不如就在西凉安顿几年,过些安静日子。”
燕珩说着,忽而自己笑了,叹道:“想是这样想,但她一会一个样,可不受我控制,说不定要跑回来,若是她回来了,你把这封信给她看。”
燕珩指了指黄色的那个信封,辛吉应下了。
周科却问:“如果她没回来呢。”
燕珩回望东都的皇宫,飞檐重重,往事种种,如梦如幻,他由衷地笑了,声音无比轻柔:“那证明没有我,她也能过得很好,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燕珩走后,阿桃又足足哭了一日,哭累了就躺在床上睡过去。
可梦中都是燕珩和另一个女子亲密无间的样子,阿桃生生气醒,回想燕珩那几句叫她走的话,翻身起来,将衣服鞋袜裹成了一个包袱,真要离家出走。
芸娘见了,赶忙进来阻拦,可这会说什么都于事无补,阿桃晕了头,一心一意闹脾气,半点劝诫都听不下去。
芸娘见阿桃手上的包袱抢过来,急声道:“你能去哪儿啊?”
阿桃一愣,是啊,她现在还能去哪儿呢,她就如一个浮萍,虽然天大地大,可到哪儿都不是家了。
想到这里,阿桃红了眼眶,莫大的悲伤和孤独笼罩着她,可她紧抿嘴唇,强忍着不许自己哭,可惜唇都咬白了,眼泪还是止不住。
芸娘见状,心疼不已,她将包袱还给阿桃,拉着人坐在床沿边,替阿桃梳好散乱的头发,轻声说:“不如我们去西凉?景国与西凉刚签了协约,已经停战,两国恢复了商贸往来,我听说西边风景与北国、中原大不相同,我们就去看看,权当散心,如何?”
阿桃一听,忽觉得有些奇怪,但具体说不出哪里奇怪,怎么芸娘的提议如此顺理成章,好像早就想到了一般。
只是阿桃此刻脑袋混沌,全然投入在情伤之中,没精力没心思深入细想,胡乱点了头,道:“好,那就西凉看看。”
这次,燕珩非得好好求求我,我才能回去哩。
阿桃如是想着,等芸娘收拾好了东西,带了几个精明干练的侍卫,当天就出发西行而去。
再说燕珩到鹫峰的时候,距离册封仪式不过三五天时间了,山下的行宫面积不大,不少官员只能在外围安营扎寨,燕珩则有幸被景帝邀请到了行宫内居住。
傍晚,燕珩向景帝请安的时候,在门外听到二皇子抱怨,元皓停滞在流风谷好几天了,就是不继续北上,看来元皓根本不是甘愿置藩,是忤逆圣旨。
二皇子从里面出来,燕珩退了好久不见,安安静静地行礼,元循瞧见了,上前来亲手扶起燕珩,温声道:“燕平思,听闻父皇要赐你爵位,还要供职吏部,上达天听,你前途不可限量啊。”
燕珩垂眸敛眉,缓缓道:“都是为陛下效力,为殿下效力。”
二皇子对燕珩毕恭毕敬态度很是满意,心里盘算着日后能将燕珩这个汉臣收入麾下,必定能如虎添翼,于是亲昵地拍了拍燕珩的肩,转身离开。
燕珩抬脚进屋,景帝正在逗弄两只金丝架上的鹦哥,景帝仅仅拿了几粒米,两只鸟儿争得不可开交,翅膀扑闪,大有要开打的架势。
景帝没有转身,注意力还在鹦鹉的身上,口中问燕珩:“方才老二跟你说了什么?”
燕珩淡笑,平平地说:“没什么,恭贺臣下罢了。”
景帝将鸟儿的食盒和水盒都填满了,拍了拍手,回头佯装瞪着燕珩道:“谁说要给你要大官做了?”
“臣下还不知是大官,如今陛下说了,那我就多谢陛下了。”说着,燕珩站着鞠了一躬。
景帝被他逗笑了,“燕平思啊燕平思,我还当沈虞死了,你定要与我离心,要回临安去呢。”
燕珩听到沈虞的名字,冷冷道:“萧阳不分青红皂白,将人定罪、治死,这样的昏君,我回去做什么。”
景帝眯起眼睛,细细端详燕珩的神色,后者坦坦荡荡,毫不遮掩将对临安朝廷的怨恨和轻蔑,实际上燕珩算不得撒谎,他心里真是这样想的。
临安朝廷,萧阳皇帝,配不上沈虞这类的臣子。
景帝只当燕珩要装作不知道景国与汪忠勾结的事,半晌,叹了口气,道:“沈虞作为将星,确实太可惜了,如果他能为我所用…唉…不提也罢。”
看着景帝那痛心疾首的样子,若是不了解的内情的,还真以为他是个爱才惜才的人。
燕珩内心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