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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然而眼下,嘉宁觉得萧阳变了,他再不似以前。
他的眼神,他的话语逐渐锋利,像一把刀,让嘉宁生寒。
萧阳道:“嘉宁,我不是不愿意北伐,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沈虞犯了错,怎么不能罚。他若能迅速回来,我问了话就能尽快放他回去。”
嘉宁问他,“皇兄说的,可是真的?”
萧阳颔首,温声道:“当然是真的。”
倘若在几年前,嘉宁会相信皇兄说的任何一句话。
可现在她成长了,经历了许多后,看人做事,嘉宁有自己的判断。
她知道单凭自己是不能逼萧阳改变主意的。为保住北伐大计,还得联合其他人才是,今夜只是先探探口风。
哪怕知道萧阳是哄骗自己的,嘉宁不气馁,还有希望。
她告退出来,决定联合几位文臣,最快在明日朝会上上书皇帝,收回成命,让沈虞放手一搏,先拿回东都再说。
嘉宁走出房门,但见高忆柳在廊下侍立,她淡淡地点了点头,错身离开。
高忆柳望着嘉宁公主离去的背影,走进房中,将糕点放在一旁,来到萧阳身边伸出手,来回抚摸萧阳的肩颈。
萧阳本撑在桌上按压额角,高忆柳贴过来,他逐渐挺直背脊,闭上了双眼。
衣料摩擦,肌肤相贴,突然,萧阳猛地一拽,将高忆柳拉到身前。
高忆柳嘤呤哼哼,挠得萧阳心烦意,可不论他怎么动作,身下都不见动静。
萧阳蹿起一股莫名怒火,摁住高忆柳的脑袋,将人推至桌下。
可惜高忆柳努力到嘴角发酸,还是无用。
头上的萧阳悲愤交加,高忆柳小声宽慰:“陛下,再试试,兴许可以。”
可萧阳哪能听得进去,他掀翻桌子,将高忆柳抓起来,压在墙上,从架子上取出一物。
高忆柳咬出唇,痛得汗水和泪水一齐落下,萧阳逼问她:“好不好,你说,朕好不好?!”
“好…好…”高忆柳颤巍巍地叫着,身子贴在墙壁上,又冷又热。
“好你怎么不叫出来!好你怎么不叫!”
高忆柳被他弄的头晕眼花,昏天黑地,分不清是痛还是爽,她嘴角流下口涎,全力配合萧阳。
子夜过后,萧阳胡乱睡去,高忆柳被宫女扶着去隔壁沐浴。
她看着浑身青紫,垂眉叹息,宫女却道:“美人,这是陛下疼你呢,是求不来的福气呢。”
高忆柳笑得苦涩,萧阳这怪癖是来临安之后才得的,吓跑了多少后妃,就她能忍得下来,所以才能这么快得了宠爱。
高忆柳想,这也是自己的过人之处吧。
可惜,每当萧阳用物什的时候,她只能将其幻想成燕珩的脸,才能动情得起来。
她遣退宫人,机械地洗着身子,忽听屏风后有些响动,一个人影映在屏风是上。
不等那人说话,高忆柳道:“是嘉宁公主来了,她想劝陛下收回对沈虞的金牌,怕是还有后招。你去报给汪相吧。”
那人依旧无声,离去后,浴房里又剩下高忆柳一个人了。
她不禁回想刚来到临安时,舅舅打算把自己献给汪忠。
想那汪忠的年纪都够做高忆柳的祖父了,她吓得整夜睡不着觉,思前想后,高忆柳主动表示愿意进宫伺候萧阳,为汪相充当眼线。
从上京回来的高忆柳在舅舅家受尽白眼和磋磨,进宫后,舅舅一家都要匍匐在脚下。
还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带不完的金银玉簪,再也不用漂泊无依,被人欺负,高忆柳真是没什么志向和志气,有这些她就觉得不错了。
至于萧阳的怪癖,相对金尊玉贵的生活来说,高忆柳可以忍受。
只是,高忆柳还是会偶尔想起,如果燕珩不送她回来,可能一切会不一样吧。
几日过后,在嘉宁的运作之下,有十来位大臣联名上奏,齐齐为沈虞作保,希望萧阳能让沈虞继续完成北伐大业。
而汪忠一党早有准备,提前吹了耳边风。
萧阳本就忌惮沈虞功高盖主,试想太、祖为何要杯酒释兵权,不就是防着武将持权吗?!
是以,萧阳非但没有收回成命,又连续追加了两道金牌。
更要命的是萧阳撤回了策应沈虞的其他队部,彼时沈虞正在打樊城,久等援军不至,大败之后,才得知援军撤退了。他们孤军深入,哪有胜算?
沈虞立在阵亡的士兵跟前,静默许久。
冬风肃杀,旌旗染血,破烂不堪。
数万人带出来,现今只有七千人了,还有五六个县要打,沈虞第一次觉得孤立无援,无能为力。
可身上的疼痛哪里能掩住心里的疼痛。
他委屈,他不甘,他愤怒。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但此时,面对尸骨如山的同胞同伴,回想江南父老的殷切期盼,还有那些曾经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