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211

      起阿桃在上京过得好不好,阿桃先将宝瑟夫人的事隐下,将她与景帝在大金宫里那场对峙告诉元禾。
    “所以,现在我已经不姓元了,”阿桃红了眼眶,苦笑道:“爹娘在地下定要骂我不孝顺了。”
    元禾听了许久没有说话,默默地伸手将阿桃身子揽过,让她靠在自己胸口。
    长大之后,男女自要避嫌,景国民风开放,但元禾读过书,向来礼节不错,他很久没有这般抱着妹妹了。
    此刻,听阿桃述说,她是如何为了自己据理力争,冒着大不韪与皇室决裂,闹得浑身是伤,叫元禾如何伤情心痛呢。
    他安慰阿桃:“不会的,爹娘知道我们兄妹同心协力,互相爱护,会高兴的。”
    阿桃偎在元禾肩头,咬了咬唇,好半天才下定决心开口问:“哥哥,我是不打算再回上京了,你呢,你还要回去吗?”
    其实上京只是个代名词,阿桃是想问元禾,你对景国还有念想吗?
    对于元禾来说,他真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哪怕是家乡黑水河,对于一个已经死了的罪人来说,没有立足之地了。
    若是被发现,景帝有办法让元禾无声无息地再死一遍。
    这是客观事实。
    主观上,元禾这回出征亲眼见证了景国对于中原的荼毒,当初阿桃出嫁前元禾告诉她,中原是锦绣宝地,人杰地灵。可展现在元禾面前的,却是残破不堪的中原,山河血染,骨肉离散,他有时不敢相信,这人间惨剧是自己坐下铁骑造成的。
    元禾曾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对属下下令不可杀俘虏,但他不杀,其他人会杀。一茬一茬的人头落地,元禾没有听到可怜叹息,而是一阵阵发狂般的笑。
    那时,他无力地想,如果老天能开眼,就该让天下太平,没有战争。毕竟手握刀剑,砍杀人头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所以,当阿桃发问的时候,元禾几乎没有犹豫,他说:“你不回去了,我也不回去了。”
    阿桃坐直身子,眸光闪动,静静地望着好一会儿,眼泪又不听话地掉了出来,元禾故作轻松地笑出来,替阿桃抹去眼泪,捧着她的脸,轻轻地摇晃,哄着道:“再哭就成花猫了。”
    “你才是花猫呢。”阿桃抬手抹泪水,解开了了一个结,她舒了一口气,这时,一直立在亭外的燕珩朝她招了招手。
    阿桃明了,是那个人到了。
    阿桃起身,元禾赶紧去扶着,皱眉道:“冷了吗?叫燕珩来抱你去车里待着吧。”
    “不是的。”阿桃破涕为笑,拉着元禾的手道:“哥哥,以前都是你照顾我,保护我,我也该为你做点事。”
    元禾微怔,不懂她在说什么。
    阿桃熟练地从他腰间取下那个荷包,抽出那张叠得整齐的手绢,虽然上面沾上了元禾的点点血迹,却更显意义非常了。
    “这是做什么?”元禾问道。
    “我知道这个对你很重要。”阿桃扬了扬眉荷包,指着不远处道:“你瞧,那是谁?”
    元禾打眼顺着阿桃手指的方向望去,却见一个女子从马车上下来,她本来穿着一件藕色斗篷,从头包到脚,但身旁有人指引,那女子抬头朝着元禾看过来。
    四目相对,火石电光。
    元禾浑身颤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涨红了脸颊。阿桃抿嘴笑着,推了他一把,元禾趔趄着
    走出亭子。
    而另外一边,不知燕珩与那女子说了什么,她粲然一笑,提着裙子朝元禾跑过来。
    跑动中斗篷的帽兜落下下来,露出青丝如缎,随之摆动,金黄色的树叶翩然落下,世间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
    元禾就愣在原地,看着那个女子带着笑容奔来,一时有些恍惚。因为在记忆的深处里,她很少真心笑过,虽然她无时无刻都带着笑,连嘴角的幅度都刚刚好,但元禾能看出她笑容之后眼底的落寞。
    虽然他们说话不多,通常的情况,他接了景帝命令抬着轿撵去接她,她的轿撵行在前面,他走在后面,只有在夕阳照耀的宫墙下,他们的影子才会交汇在一起。
    有一次,她在景帝清凉殿里承欢七日,元禾连续七日在外面值岗,听着大殿内隐隐约约地□□,心里酸涩不已。当她走出来殿门的时候,脚步踉跄,元禾上前一步想要来扶,她抬了抬手,倚着门框站了起来。
    元禾叫来轿撵,看着宫女将她搀上去,他再次跟在后面,看着她从袖中抽出手绢,用力地将嘴角的口脂擦个干净,随后将手绢扔在了宫道上。
    元禾停住脚步,叫拿手绢捡了起来。
    便是现下荷包里的那张。
    当她有次发现元禾藏着那鸳鸯手绢时,就什么都懂了。
    懂虽懂了,却什么都不能说,亦什么都不能做。
    两人的话更少了,几乎连眼神都没有交流,他们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咫尺天涯。
    直至那日,她知道元禾要出征,特地在元禾执勤的路上等着,但仍旧没有说话,而是极为克制地,乘坐轿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