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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她自认不怎么聪明,但这和尚是真的傻,她笑道:“一,我说什么了,只是一张白纸而已,你激动什么?二,诗?什么诗?我倒是在上面看到了两句诗,怎么?见不得光?三,你烧的当然是假的,真的我会随身带吗?至于在哪儿,我能告诉你吗?”
说完忍不住捧腹大笑,她越过彭和尚,对薛书生道:“老板,生意做不做,不做的话,我将那宣纸交给外面的禁军,你两去衙门说理去?”
面对彭和尚,薛书生不禁要仰天长啸,怎么会有这么一根筋的猪队友。他想告诉阿桃,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相煎何太急,然则又什么都不能说。
能怎么办呢,只能哄着老板娘,薛书生叹了口气,“做,能赚钱的当然做。”
“爽快!具体的我之后告诉你,做的自然些,我相信老板的水平。”
阿桃交代完,在架子上抱了一个官窑青瓷,轻松地走出古董店,而后又接连逛了好几家店,不但给自己买了东西,还给宝瑟夫人买了补品,拿银子托人带进宫去。
来人回禀皇后,将阿桃出宫之后的事细细说了一遍,连挑了几件成衣几匹缎子两根人参和一个青瓷梅瓶都清清楚楚,皇后听着并无什么破绽,她终于舒心地躺在榻上,就等宝瑟出宫,她在使计在别苑悄无声息的把人弄死,两国宠妃,绝代佳人,就在世上消失了。
宝瑟出宫那日是八月二十六,因是废妃,所以出行从简,车马朴素,随行守卫不过寥寥几人。
薛书生与彭和尚拿人钱财,□□,早早就在东郊鸽子坡那儿等着了,按照阿桃的吩咐,那一块是必经之路。
远远地看着,没几个人护送,薛书生心里有些不屑,直到后来看出了车壁上景国皇室的徽记。大雨浇头,他的心也凉了。
彭和尚当然也看出来,骂道:“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
能怎么办,来都来了,薛书生一咬牙,道:“干就完了!”
彭和尚无言半晌,出于泄愤,抬手朝身侧的山体大了一拳。结果石块松动,如滑坡般滚滚落下。
原本的计划是,他们装作山贼佯装劫道,把侍卫引开后,另一拨人把目标带走。
而碎石滚滚竟将前行的路挡住了,一时间所有人蒙了,包括薛书生,眼见着侍卫、宫人纷纷下马,全都围着那些障碍研究怎么把它们挪开。
薛书生抓住这个机会,一个人悄无声息滑下坡去,绕到马车的后面,将匕首从木板缝隙里插、进去,不一会撤下三块木板,足够成年人从内钻出来。
与宝瑟同坐一车的宫女,本接着皇后的命令,等到了别苑就用准备好的毒药,将宝瑟杀死、而宝瑟对此浑然不觉,还傻乎乎地对宫女笑。
宫女此时坐立不安,正巧马车停了,她下去查看情况,车内就只剩下宝瑟一人。
宝瑟猛见有个陌生人钻进来,非但不害怕,还瞪着眼睛好奇地瞧,薛书生卡着半个身子,抬头正对上宝瑟的一双美目,比阿桃给他的画上的还要美上十分,顿时酥了半边身。
那时他心里就一个念头:“这笔买卖他妈没白做。”
宝瑟嗫喏着想说什么,薛书生竖起指头,让她闭嘴,学着阿桃叫给他的话,照模照样对宝瑟说:“我带你去见元禾。”
宝瑟一下就笑了,跟孩子一样,点头如捣蒜,其状那般娇憨可爱,薛书生的鼻血都要流出来了,无奈此时不是犯花痴的时候,他牢记大事,争分夺秒,扶着宝瑟的身子把人从里面拖了出来。
等到薛书生与彭和尚带着人骑马奔出二里地,挡在路上的石头终于被挪开了,众人各归各位时,才发觉马车后面被掏空,而宝瑟夫人早就不见了,神不知鬼不觉的,连什么人做的都不知道。
薛书生和彭和尚一路狂奔,当然不是带人进城,而是去了阿桃在郊外的宅子。皇亲国戚在城外都有一两处庄子,阿桃与元禾还算是小的。
小虽小,但足够藏一个人。夜幕降临,阿桃在庄子后山的一座茅草屋下转了百十来圈,还没等到人来,自是焦急非常。
好在宝瑟没有让她等太晚,再一次远眺上山路时,阿桃看到了两个男子牵着一匹马,马上驮着一个纤瘦的女子,女子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盖着蓑衣。
阿桃兴奋激动地叫出来,冲到跟前一瞧,真是宝瑟。宝瑟瞧见阿桃,亦是兴奋,她扶着阿桃的手下马,摇着她的手问:“元禾呢,在哪里呢?”
元禾自然还在外打仗,哪能回上京,可如若不是这么说,宝瑟吵闹起来,怕很是难办。所以阿桃便叫薛书生说了上面那句话。
这对宝瑟来说,着实奏效,乖乖地就跟来了,毫不费力。
阿桃哄着宝瑟进屋,“元禾出去办事了,过两天就回来。”
宝瑟对阿桃那张脸很有好感,谁叫元氏两兄妹长得这般相像呢,所以阿桃说什么,她都听,说什么,她都信。
是以,宝瑟温顺极了,笑盈盈地进了屋,阿桃转身把房门关上,将薛书生与彭和尚带到院中的马厩下,抱拳行礼,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