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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人母的天性,在宝瑟看来,自己已是残花败柳,怎么说她都不打紧,可孩子是无辜的。
宝瑟夫人抚着肚子,反问皇后:“这是陛下的龙种,皇后怎么能说是孽种呢,若这是孽种,那陛下是什么?”
皇后一听,大笑起来,咬着牙道:“真是伶牙俐齿,可惜我今天来不是跟你闲聊的,我是来替你打下这个灾星!”
此话一出,阿桃与宝瑟皆是一惊,阿桃展臂挡在宝瑟夫人跟前,“什么灾星!皇后,你把话说清楚。”
皇后啧了一声,身后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嬷嬷闪身出来,左右钳制住阿桃,将她从床边拉开。
而后,又有两个嬷嬷逼近,将缩在角落的宝瑟拖下床。
宝瑟夫人身子极为虚弱,穿着薄薄睡袍被猛地推倒在地,隆起的肚子遭受碰撞,她吃痛地惊呼,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冷汗涔涔,浑身抽搐,怎么都爬不起来。
阿桃惊愕不已,她不断挣扎,却怎么都挣脱不了,汗水和眼泪一并留下,她眼见宝瑟夫人被那群嬷嬷推搡磋磨,喊哑了嗓子。
阿桃喊道:“皇后!皇后!宝瑟夫人是陛下的爱妃,你不能对她下手!”
“陛下?”皇后端着一杯茶,冷冷地看着,笑了,对地下的宝瑟夫人道:“你心里还想着陛下回来救你对吧,不妨告诉你吧,这命令就是陛下吩咐的。”
宝瑟夫人被身后两个嬷嬷扭着双臂,按着头颅,脖颈向下,大肚子坠坠地发疼,披散的鬓发已经乱了,汗水顺着头发滴下,皇后说道这是陛下的命令时,宝瑟夫人一震,紧绷着顽抗的身子瞬时软了下来,心灰意冷,放弃不挣扎了。
阿桃被按在角落,双膝重重磕跪在地上,锥心的痛,可此时她管不了身上的疼痛,眼瞧着宝瑟夫人泄了求生的意志,任由人摆弄,一个嬷嬷黑着面,端着金盏盛的药水,捏住了宝瑟的下巴,将堕胎药送到了宝瑟唇边。
阿桃大叫:“宝瑟!宝瑟!你不能喝,不能喝啊!那是你的孩子,不是说想生下来吗!?你不是想当母亲的吗!”
阿桃一直在旁大吵大闹,皇后嫌她聒噪,抬了抬手,压住阿桃的嬷嬷从腰间抽出一张汗巾子 ,团成一团,直接就往阿桃嘴里塞。
生死存亡之际,阿桃不能再管什么收敛锋芒,做小伏低之类,她呲牙狠狠了一口嬷嬷的手。
嬷嬷尖叫着,吃痛缩了回去,阿桃趁着这个空档,冲宝瑟喊道:“你不能喝,孩子没了,你能活吗?你想想他,想想他啊!你不想再看到他吗?!”
阿桃说的他,是谁?
阿桃清楚,宝瑟夫人心里更清楚。
他是冒着风雪上鹫峰给她送药的人,是抬着软轿接她下山的人,是被迫承欢之后,深深望向她的人,是在宫墙下总能惊鸿一瞥的人,是只能微微点头不能靠近说话的人,是她能诱惑所有,唯独不能肖想的人,是明明在帝王怀抱里,还忍不住怀念的人。
那个人,她还是想见到的。
宝瑟的眼角渗出了泪珠,晶莹的泪珠从她雪白的面颊上滴落,我见犹怜,可逼她喝药的人哪会有怜惜,宝瑟别过脸去,那嬷嬷便掰正她的脸,宝瑟死咬住嘴唇,就是不喝,甚至在挣扎间打翻了药水。
阿桃此时被人踩在地上,伸着手想要到宝瑟那边去,可身上的人压得紧,她的指甲在地板上划出木屑,也不能前进半步。
皇后见药水撒了一地,起身扇了那嬷嬷一巴掌,骂道:“连个怀孕的女人都动不了放,废物!”
那嬷嬷低着头,对皇后低语了一句,皇后嘴角浮起笑容,颔首道:“交给你了。”而后款款走出内室。
阿桃还以为皇后暂且放过了,哪晓得紧接着几个壮硕的嬷嬷竟然拿着木杖走了进来,不由分说,朝着宝瑟的肚子狠狠敲了一下。
阿桃双目欲裂,绝望的怒吼卡在喉咙里,已然失声,浑身愤怒地颤抖,却又使不出半分力气,她身后的人感觉到阿桃的情绪,还好心地劝说:“小郡主,她是灾星,夏国就是被她蛊惑灭了,她那孩子更是天生邪种,打了便打了。何必为了这个女子得罪皇后呢。”
宝瑟何等虚弱,只敲了一下,就彻底昏厥,倒在地上,温热的鲜血从裙缓缓流出来,渐渐地浸染了她的衣裙,
阿桃不敢看眼前残忍至极的一幕,她额头抵在地板上,紧握双拳,额角爆出青筋,从心底压抑地发问:“凭什么,凭什么要把国家的衰落,怪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为什么宠爱她的时候,视她为盛世帝王的象征,而现在又说红颜祸水呢…这都是借口,都是借口…她哪有错,她没有错,错的是你们,是你们…”
阿桃不停地念着,念着,好似疯魔了一般,众人怕她出什么事,反正宝瑟的孩子肯定没了,便松开阿桃,悄无声息地走了。
等旁人都散尽,阿桃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不知怎么的,她已经没了力气,才刚站起来,又软着倒下去,最后,阿桃是手脚并用,爬到宝瑟身旁。
她周身都是红色,血汗交融,底衣贴出她姣好的曲线,可她脸惨白如纸,没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