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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通往别国的商贸线路。
若是用好了, 日后从这里得到的情报,可比多少财宝都要值钱呢。
元皓走后,一连下了三四天大雨。
一下雨,沉船可就没这么容易打捞了,元皓被困在那港口十来日,燕珩已经将蔡况的家底都盘摸清楚了,暗中留下几个有用的,其他的留给元皓邀功请赏。
燕珩忙得前脚打后脚,阿桃却有些百无聊奈,要不他回玉芙殿的时候,阿桃已经睡下了,要不他离开的时候,阿桃还没醒。
若是太晚了,燕珩索性就明华堂歇下,总之,两人好久没有好好坐下来说话。
再说最近风波不断,于昭仪身死,蔡婕妤被贬为庶人,顺美人被赐死,后宫瞬间空了好多,燕珩不让旁人与阿桃见面说话,阿桃一天能看到得的人无非就是芸娘、拾夏等几个亲近的宫女。
这宫里还有一些景国破坏的轩阁楼宇,燕珩也不让阿桃瞧见,以免她问起来不知道怎么答,所以阿桃能去的地方不过是玉芙殿、艮岳苑等。
这真真是把阿桃当做掌中雀养了起来,还用了个金笼子。
楚国要供驻军在中原的景国军队后勤粮食等,所以财政十分吃紧,宫内实行减免之策,以充国库,明华堂连灯油都省着点。
可阿桃的玉芙殿却还是金堆玉砌,一斛南海珍珠燕珩眼也不眨地拿给阿桃当弹珠玩。阿桃喜欢看夜明珠的光亮,燕珩就寻了十来颗一般大小的浑圆夜明珠放在屋子里照明。
不光如此,燕珩怕阿桃觉得话本不够有意思,就着人将话本小说排成戏文,又或是叫女先来,给阿桃说书听,想尽了办法帮阿桃排解寂寞。
有一次阿桃不知道看了什么书,穿了件坤道道袍在燕珩跟前晃悠,惹得燕珩心潮荡漾,忍不住上下其手温柔磋磨,白白毁了一件道袍。
诸如此类荒唐事,还有许多,燕珩有时候想幸好楚国本就荒唐,也就没人来参他荒唐了,不然,拱辰殿上不知要碰死几个御史、谏臣呢。
可即便如此,被关在金丝笼的滋味还是不好受。尤其是燕珩与阿桃说的那些不明不白的话,一直压在她心头上,总感觉闷闷的,察觉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准哪里奇怪。
这天午后,芸娘安排阿桃午睡,奈何阿桃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穿衣起身来,绕过打盹的芸娘往外间去。
此时殿中静悄悄的,多余的宫人要么各自休息,要么趁着偷懒去了,只有两个小宫女靠在绣墩上打盹,玉鼎燃起一线一线的熏香。
盛夏极热,阿桃无处可去,只是一人到了燕珩的书房。
两个小黄门上来打千,阿桃让他们自去玩耍,她不过去找两本书看。
那两个小太监伺候在玉芙殿许久,知皇后行动定是要芸娘跟着的,眼下只有皇后一人,就忙不迭去找芸娘。
这边阿桃左右无事,在燕珩那几幢书架里翻了许久,才翻出一本能勉强认得字的书来。
那不过是本唐诗,无甚大稀奇,但却正巧让阿桃翻着了王昌龄的那首《出塞》。
“咦?”阿桃心想,这不是于昭仪之前写给她的诗?确认一眼作者,阿桃腹诽燕珩,哪里是于昭仪写的,分明是前人写的嘛!
可惜阿桃近期沉迷话本子,功课丢了大半,看这诗眼熟,可还不如之前认得字多了,原来认得十来个字,现下只认识几个字了。
阿桃懊恼不已,幸好这个版本的诗文是有注解的,她索性坐在洁净的木地板上托腮咬唇,暗地里较劲要把这首诗读懂读透才行。
那两个小黄门到了寝房,央着宫女把芸娘叫醒。
这几日事多,阿桃反复发问,芸娘应接不暇,终日惶恐,怕阿桃有什么差错,越是怕什么越是紧张,夜间难眠,有些心力交瘁,这会好容易闲下来真是睡昏了头。
宫女连着叫了好久,芸娘才迷迷糊糊醒过来,走到外间,那两个小黄门齐声道:“皇后,皇后…”
芸娘见他两那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问:“什么事?”
“皇后在,在书房?”
芸娘一听,稍稍松了口气,道:“没什么,你们先回去,我准备些皇后喜欢吃的东西,再过去。”
那两小黄门又忙不迭跑回去,将书房门扒开一条缝往里瞧,屋里深处,书架背后,堆着层层纱衣,看不见美人全貌,只大概瞧着那根步摇上的珍珠晃出两分光来。
“没事。”两人抚着胸口,往门边一站,互相安慰道:“还在看呢,没多大事。”
此刻,阿桃真把那首诗所有的字都认得了,她揉了揉眼睛,换了个姿势往下面的典故找去,眼见书上解释这首《出塞》引用的是匈奴南下入侵大汉,卫青于龙城迎敌,抗击蛮贼的故事。
说到匈奴,阿桃有些印象,那可是以往北方一带的霸主。
阿桃犹记得,她小时候村里来了一队蒙古的商队,爹爹热情好客,与他们相谈甚欢,酒过三巡,不知谁起的头,大家忽而争论起蒙族和景族到底谁是匈奴的后裔。
两边吵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