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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手一般要把燕珩抓住,故而燕珩走得飞快,生怕被拉回澄碧堂,茂竹紧跟上来, 他道:“澄碧堂里是有几个不干净的人,都是昭仪的近身宫人,要不要现在杀了?”
“不行!”燕珩道,“现在杀了,不是告诉元皓,我心里有鬼?”
“那…”
“还是以侍奉不周,挑唆主子争宠的理由,关在一处。”燕珩沉吟半晌,道:“我要让他们改口供,将祸水引到另一人身上去。”
茂竹疑惑,燕珩在他耳边低语一句,他瞬间明了。而后燕珩召见辛吉等人,在明华堂商议对策,直至夜幕降临。
阿桃这边醒来之后,左右无事,便又拿着话本子看,边看边想起昨晚燕珩的奇怪眼神,内心真心觉得奇怪。
她与燕珩相处不过几个月,一日三餐,床上亲密,除了初见时险情外,并没有遇到什么要死要活的大事,思来想去怎么都不担不起那眼中深情脉脉。
那心里眼里只有一个人的感觉来的太轻易,阿桃反而觉得不安,总感觉虚无缥缈的,不切实际。
阿桃托腮思忖半日,还是想找燕珩问一问,于是唤人来梳洗打扮。芸娘和拾夏过来,阿桃探身敲了敲,疑惑道:“问秋呢?”
“问秋昨晚着凉了,挪去其他宫室养病,陛下吩咐了不能将病气过给皇后。”
已经到了夏日,天气闷热,小宫女贪凉,常有伤风感冒的事发生,前些日子已经挪出去好几个了。
况且阿桃现在满脑子的风花雪月,压根没注意到什么不对劲,打扮好后就去书房找燕珩。
那会儿燕珩不在,阿桃就坐在书案前等他,她撑着头翻看那些奏报,芸娘提醒她有些涉及军情隐秘不可随意看的。
阿桃悻然收回手,刚好白日观文殿送来修撰好的夏史,厚厚一摞搁在案上。阿桃指了指,问:“这个看一看吧。”
芸娘见那是夏史的拟稿,便道:“可以看,就是不知用词是否晦涩,皇后能不能看得懂。”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阿桃拿起其中一卷,翻开看了一刻钟,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抿嘴不语。
芸娘欠身瞧去,那夏史编撰是以编年为体,最上面的是哀帝继位间的大事要情,芸娘心里咯噔一下,不知观文殿要如何编撰这段历史。
正想着,外间传燕珩回来了。阿桃放下书,刚起身,却见燕珩额上一片红,她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身旁的黄门得了命令,不敢说实情,只道天黑路滑,陛下摔了一跤,磕在假山上,好在伤口不深,太医也用了药,没有大碍。
阿桃在一些事情上被燕珩瞒得密不透风,但人不是真笨,她瞧黄门言辞闪烁,就猜到还有内情,便将人差出去,留下燕珩与自己两人。
阿桃趴在燕珩膝头,抬眼看着他,道:“珩郎,我们说好的,有什么事都要直说的。”
燕珩抬手摸了摸阿桃的头,道:“慧颖那边有点事…”
“又是昭仪!”阿桃抢白,扭着身子道:“你与她到底有多少事情!”
燕珩看出阿桃吃醋,可这脾气实在没必要闹,他将阿桃掰过来,缓缓与她道:“慧颖的事与我无关,却与另一个男子有关,我告诉你,但你不能告诉别人。”
阿桃一听,皇帝的后妃居然跟其他男子有牵扯,燕珩还能直言不讳,这是什么情况。
阿桃急不可待想知道原委,直起身子就要指天发誓,燕珩打下她的手,嗔怪道:“别动不动就发誓。”
“好好好,我听你的,你快说。”
燕珩想了想,将于昭仪与沈虞的事挑挑拣拣讲述给阿桃听。
阿桃听完,低呼道:“所以,昭仪与沈虞还余情未了?”
燕珩点点头,道:“她进宫实在是父母做主,我与她都不愿意。”
阿桃叹息,“可惜沈虞现在成了前朝欲孽,昭仪一腔柔情注定要付诸东流了。”她现在说话都有些话本子的味道。
“可是哀帝作为君王,整日只知道与宝瑟夫人花天酒地,不懂体恤百姓,兵不好好练,国也不好好治。楚国在景国的帮助下,顺势而为,登上皇位,也是应天而行啊。沈虞看不透这点,还要拼命效忠他的帝王,也是糊涂了。”
燕珩听阿桃说这番话,怔了半日,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喏!”阿桃将那本夏史递给燕珩,道:“这是史书写的,还有错吗?”
燕珩接过来,看看印鉴确实是从观文殿送来的。编撰夏史也是景帝愚民之策中的一项,凡是改朝换代者总想着篡改历史,洗白自身,这不算什么。可燕珩没想到有一日这样的事会由自己负责。
再细看里面的内容,已经不容以颠倒黑白来形容了。特别是看到景、楚两国“一衣带水,友好邻邦”的字样时,燕珩几乎要恶心地呕出来,他将书册合上。
阿桃问:“怎么了?”
燕珩横眼看过来,阿桃面色一凝,弱弱地问:“你怎么了?这书上哪里写的不对吗?”
哪里不对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