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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脸上的泪水,尽力压抑着不抽泣,微微转头看着丁意:“哥,我回房间一个人想想。”
“嗯。”他摸摸我的头,给我一个拥抱后放手。
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我坐在房间里,两眼无神地盯着雪白的墙壁。
霎时间我想起了来上海的前一天我爸对我说的话。
“林一一!你自己什么能耐你不清楚吗?!你辞职了还能做些什么?!”
我自嘲地笑了下,对啊,我还能做些什么?
这些天一直无所谓笑嘻嘻的样子,今天终于绷不住了。想着蒙在被窝里好好哭一场吧,可是现在又一滴眼泪也哭不出来。眼睛涩涩的,有些疼。
妈妈的电话在这时候打了进来。
“喂一一,怎么样,找到工作了吗?”她那边吵吵嚷嚷的,是电视的喧嚣声,还有打麻将的声音。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平静地问她:“你在打麻将吗?”
“没有,嘿嘿,你爸爸替我去打了。”妈妈在电话那头笑着,说话声音很清脆。
“哦~那你肯定又输了好多钱吧。”我语气听起来和平时略带调侃没什么差别,不过是电话这头的我面无表情。
“不多嘛,也就……不多不多。”她一边说着,我听到她“踏踏踏”往某个地方走的脚步声。
电话那边的吵嚷声骤然消失,我们的通话环境一下子安静下来。
妈妈的语气放缓,软软地问:“怎么啦一一,今天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我脑袋“嗡”的一下,有些发懵。
又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些发酸,眼睛瞬间模糊了。
“我……”出声才发现自己说话已经带了些哭腔,“妈……我好没用啊……”说完这句话,眼泪一下涌出来,没有声音。
我听到妈妈在那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别哭,妈妈心疼……”
听到她的这句话,我哭得更厉害了,想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实在凑不成一个句子。
我不再试图说话了,妈妈也不说话。我哭,她听着。
我肆无忌惮的哭着,眼泪鼻涕一块儿流我也不管,我只管哭。就像小时候在她怀里肆无忌惮的任性一样。
待我慢慢缓和一些,妈妈问:“现在好点了吗?”
我带着浓浓的鼻音“嗯”了一声。
“一一,妈妈永远爱你。但很多事,妈妈没法帮你。”
“我知道……”我缓缓说到。
“很多事情,要动脑子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我怎样做好,它是不是适合我。还有,我一直告诉你的,别用社会的主流价值观给自己设限。”
我听着妈妈的声音,情绪慢慢平缓下来,顺着她的话思考我这一个多月的生活。
我为什么来上海?
因为我不想过小城安逸的生活了,我不想在那个窄窄的办公桌前度过所有余生。
为什么仍然选择做编辑?
因为我只会做编辑。
我怎样才能做好编辑?
我不知道。我没想过。我甚至连offer都没收到,何谈怎样做好它。
编辑适合我吗?
它适合我吗?
想到这里,我脑子有一瞬地发懵。适合的吧,不然我也不会做了三年的编辑。
那么,都是做编辑,我又为什么非要来上海呢?
脑子里有一个想法想要从水底慢慢浮上来——我是厌倦了苌楚,还是厌倦了编辑?
我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这就好比辛苦建造的城堡在一夜之间轰然坍塌,我作为城堡的建造者,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没法重造,又没有足够的材料去建一个新的城堡。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很轻:“妈,你说我除了编辑,还能做什么啊……”我也许想说的是问句,但开口,却又是陈述句。
妈妈在那边轻笑了下,“傻孩子。你才20多岁,你还能做很多事啊。怎么,人生才开始就给自己设限了?”她又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像是在感叹:“人生还长着呢。”
第二天我六点过起床,洗漱完去客厅时祯哥已经在厨房弄早点了。我寻思着去厨房帮他。
刚走到厨房门口,祯哥扭头看我,眼里有些许笑意,温柔地说:“起啦?我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青菜虾仁面。”
“好诶!虾仁面!”我说话音调一下子提高。我走到他身边,声音一如往常兴奋:“那我做你和丁意爱吃的面,我正好练练手艺。”
“好啊。”祯哥看着我笑了笑,伸手揉揉我的脑袋。“今天我不上班,丁意也是,咱们出去玩吧。想去哪儿玩?”
我拿面的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向祯哥:“我没事呀,你们不用专门请假陪我。”
祯哥嘴角微微扬起,“今天是我和丁意第一次和好的纪念日。怎么样,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