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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抖起来,且越抖越是厉害,数息过后,一道癫狂的笑声陡然从他嘴里发出来:“呵、哈……哈哈哈哈……”
    一名老汉见他倒在地上只是抖,以为他是发了病,好心上前要去搀扶一把,忽然听到这一道古怪癫狂的笑声,吓了一跳,一时僵在原地,神情有些惊疑不定。片刻后,老汉下定决心正要探出手去,忽然眼前一花,那仿佛是发病的老者便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似乎刚刚所见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这边厢,陆丰已将蜉蝣妖送入亓官体内,神念旋即熟门熟路地进入亓官识海,将仍在沉睡的细藤唤了出来,而后便将那悬浮在侧、见到同族之后气息格外欢悦活泼的蜉蝣妖导引进入细藤之中,与那原本寄居于藤身之中的蜉蝣妖合在一处。
    霎时间,细藤的枝叶便就拔长了起来,枝条渐而膨胀,叶片更加宽阔,细嫩的绿色也渐渐沉淀下来,变成厚重凝实的碧翠,其芽尖亦不断生发出新叶,没过多久,那原本未及一掌长的枝条便长到了一尺、两尺,最后两根枝条都足足长到三尺有余,才停滞下来。
    此时它的根须已经深深地扎进了亓官的神魂,却有一根枝条探了出来,凭空出现在陆丰的小洞天里。这一根双枝,一半儿在此、一半儿在彼,落在陆丰小洞天里的枝条伸展着叶片,尽力汲取着此一方天地的道意气息,源源不断地滋养哺润着落在亓官神魂里的枝条,使其更加茁壮翠绿,而那枝条一时吞纳不尽的道意气息,便经由叶片徐徐吐出来,散进亓官的识海。
    陆丰瞧了片刻,便将神念抽身出来,转而就见亓官已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他凝目瞧着那张安然的睡颜片刻,低头亲了亲那光洁的额头,旋即微微一顿,又有一个亲吻落在亓官唇角的小涡处。
    快了。待你醒来,便能化婴渡劫,到了那时……
    陆丰眼眸深深,再瞧了亓官一眼,挥手唤出一张云床,将他放上去,安置妥当后,才一步踏出,却是已经处在困锁谢琅和云虺的院落上空。
    他低头看了看,云虺庞大的身躯仍在阵中翻滚搅动,意图夺路而出;谢琅皱着眉头,一边看顾周围掐算方位,嘴里还念念有词,一边则执着水尖刺,朝着他勉强只算出模糊方位的离宫小心挪移。
    距此困阵不远处,一名宝号主事正说道:“……秋长老亲临此地,此事十拿九稳。那谢琅是曲澜别院弟子,既有金丹修为,又不是亓官这种新近入门的,必定得师长看重,还是不要冒险得罪其宗门的好。至于他本人,虽我等有诓骗之嫌,不过论算起来,便有些许得罪之处,也无伤大雅,此时既然不必他充当诱饵人质,且放了也不打紧。”
    正文 第121章 一藤一虺
    121、
    困住谢琅和云虺的阵法唤做金甲乾坤阵,事实上原本是一个用作防御的阵法,防御起来可称是固若金汤,即使是妖王也难以攻破,高仓郡位于北荒,用此阵法正恰好不过。
    只是此阵虽然坚固,却有个不大灵活的缺点,阵法开启后,不惟是外头进不来,就是阵中人想出去也难,于是便被宝号的人临时用作困阵,困锁住谢琅和云虺。谢琅不知就里,把此阵当做困阵来解,掐算出的离宫方位恰是此阵最为坚固之处,也就是说,越往前走,反而越难脱困。
    不过此阵固然难解,也是对元婴及以下修士而言,放在仅差一步就可渡劫飞升的大乘修士眼中,这金甲乾坤阵亦不过只是一个木头搭的架子,神念一扫,阵法中枢便一览无余,实在无甚秘密可言。
    陆丰没有兴趣再听宝号的人啰嗦议论,抬手把谢琅和云虺从阵法中摄拿出来,转手就将宝号主事连同一干人等俱都投入阵中,又随手起了个禁制施放下去。既然这么喜欢捉人,且叫他们自己尝一尝被困锁的滋味,至于要如何解开大乘修士下的禁制脱困而出——且看他们自己的本事罢。
    陆丰没有理会下方金甲乾坤阵中传来的惊怒呼喝,将目光投向谢琅身旁不远的云虺,抬手一招:“过来。”
    云虺在他面前全无抵抗之力,只是这么一招,庞大的身躯便急遽缩小,化成不过尺余长的幼虺模样,身不由己地朝他飞来。
    “且慢!”谢琅眼前骤换了天地,一时还有些愣神,这时眼见云虺被人摄拿过去,想也不想地端起水尖刺飞身拦阻。他见云虺在此人手中如同虫豸一般可随意揉圆捏扁,便知对方修为至少在元婴之上,故而不敢心存侥幸,一出手便是杀招。
    然则玄阴重水只刚发出来,谢琅见那陌生青年微一抬目望了一眼,随即袖袍微摆,那玄阴重水便倏然倒卷而回,竟又好端端地回到了他体内,宛如从未动过一般。
    只这一手,就教谢琅骇得心胆俱飞——这是什么闻所未闻的神仙手段?!
    “曲澜别院,谢琅。”那青年开了口,声音有一丝淡漠,“七官儿已经安然无事,不需你再寻找。”
    “七官儿?”谢琅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亓师弟?”这么亲近的称谓,显然对方与亓官关系不浅,但谢琅搜尽枯肠,却想不出来会是谁,面上不由得有些惊疑,“……不知尊驾是哪位前辈?”
    然后他便听见一声:“七官儿乃是本尊徒弟。”
    “……”谢琅呆了一下,而后,缓缓睁大眼睛,震惊得回不过神来。亓官的师父是元禄剑君,这岂不是、岂不是说……他脑子里轰轰直响,一时片刻这天地都仿佛失了色彩,只有眼前那道颀长的身影,和脑中响彻的那个赫赫威名。
    陆丰见他不说话,朝他微一颔首,将云虺放进小洞天,转身便要走,忽而被一声唤住,“等、等等!”
    陆丰回首。
    谢琅紧张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舌头仿佛打结了一样,憋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你、您……您是、是元禄剑君么?”
    陆丰眉梢微动,“你有何事?”
    “我、我知道您……”谢琅想说自己久闻他的威名,并且对他当年一人一剑独赴北荒的英姿心向往之,又曾多少次遥想他在定水畔立下剑石的气魄,但心头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有这么干巴巴的一句。
    然后,他就张着嘴,傻愣愣地看着陆丰,再说不出旁的话来。
    陆丰并未生怒。单凭谢琅千里迢迢来北荒寻找亓官下落,此时再怎么犯傻都值得他优容。他微一沉吟,弹指将一枚碧海睛珠射至对方面前,缓声道:“你修的是水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