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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紧地将他按进自己怀里,按着后脑勺的手安抚地滑动,“七官儿不怕,阿深来了,哥在这里,别怕——”
    亓官大睁着双眼,鼻尖抵着一片坚硬的胸膛,嗅着熟悉的气息,仍然仿佛踩在云端一样,空飘飘落不到实地。
    正文 第100章 回来就好
    100、
    亓官回宗的消息很快传开。
    蔺如向他行了一礼,道:“亓师叔,掌门师祖相召,请您随我去一趟金顶仙府。”
    亓官呆呆地转头看她,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蔺如:“……亓师叔?”
    阿深紧紧抓着亓官的手,这时候转过头看了蔺如一眼,“我同他一道过去。”
    蔺如看了看他:“林师叔,未得掌门师祖相召,金顶仙府不得擅入。”
    阿深的视线又回到亓官身上,道:“我不进去,只在外等候。”
    蔺如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三人很快便到了金顶府外,阿深停下来,安抚地摸了摸亓官的头,这才将他交给蔺如。蔺如便引着亓官进去,一路来到一座恢弘大殿中,嘱他在此等候,而后恭谨地退了出去。
    这大殿十分冷寂,偌大的地方没有一丝人息,一色的肃穆深沉。亓官站在殿中央,盯着一根玄青殿柱发呆。
    过了一会儿,一道身影忽然在高台上显现。亓官打了个冷战,蓦然抬头,正好迎上一道锐利审视的目光,泥丸宫中的识人蛊疾速震颤起来,冰冷的恶意刺得识海都翻滚了起来。
    亓官直直地盯了回去。
    张松阳俯视着亓官,将他的防备和警惕收入眼底,唇角拉出一丝冷峭的弧度。而后,他将拂尘微微一摆,抬指遥遥向着亓官点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劲气随之迸发,直奔亓官而来。
    那道劲气来得极快,亓官尚来不及调动灵力,便已经扎到了跟前,瞬息冲入他的泥丸宫。他被这股劲气冲得脑袋微微往后一仰,霎时间,冰冷的气息就将他的灵识彻底封冻起来,一道强横的神念侵入识海,狂风过境一般扫荡着,搜罗出藏在神魂深处的记忆。
    所谓搜魂之术,若是元婴修士驭使或者还有些吃力,但对于分神大能来说,要想搜出一个小小金丹修士藏在神魂深处的秘密,不过一个动念就能完成,片刻后,张松阳面上多了几分躁色,更有一丝掩藏不住的戾气。
    他精心谋算,终于叫陆丰渡劫失败,神魂当场灰飞烟灭,但他着意谋夺的小洞天却并没有如愿被剥夺下来,反而随着陆丰的神魂一道消失得无影无踪。张松阳无论如何不愿相信,自己苦心谋划了近百年,最后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那一瞬间,他险些控制不住暴涌的神念,当场走火入魔。
    他不甘心,且开始疑神疑鬼。
    陆丰一向天赋绝伦,当初是真的没有发现他当初做的手脚么?或者,是将计就计,诱他上钩?
    张松阳越想越觉得后者更有可能,所以知晓亓官回宗后,便立刻将人召来,连一句虚言套话都没有,直接动手行搜魂之术。陆丰曾亲口说,与这亓姓小儿有极深的渊源,想陆丰渡劫没多久,他便急慌慌地跑了回来,若是陆丰真的藏了什么玄虚,必定与他有关!
    然而,他看到了这亓姓小儿在剑石畔领悟剑道,看到了一家子凡民和乐融融,看到了义阳城妖潮,也看到了陆丰收徒的景象,唯独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而陆丰所谓极深的渊源,竟然只是这亓姓小儿经由剑石所载剑道真意踏上修行之路而已。
    只是这般,就能叫陆丰如此看重?
    张松阳不信。
    强横的神念再度将识海搅了个翻天覆地,连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但是——没有,还是没有!
    他面上戾气愈重,那张向来温和慈善的脸孔也显得狰狞起来,怀疑的目光也随之落到亓官身上——莫非是这亓姓小儿居中作祟?
    不,不可能。他随之推翻了这个念头。在分神修士眼中,金丹修士与蝼蚁无异,他只消神念一动,几十上百个金丹修士都能死得无声无息,便是这小儿想动手脚,又岂能瞒得过他。
    难道陆丰真的死在了劫雷下,小洞天也随之湮灭了?
    “废物!废物!”
    殿内忽然响起一声厉喝,一股狂暴的威压霎时间横扫整座大殿,紧跟着,张松阳的身影便从殿内消失。待他回到位于山巅的高台上,趺坐在蒲团上时,镌刻的阵法自发运转起来,阵法下囚着的四海冰蟾亦徐徐吐出冰雾,少顷,一股冰冷的气息涌入泥丸宫,又过了许久,才将那一股暴怒和狂躁之意强行镇压下去。
    金顶府外,阿深等了许久,才看到亓官的身影。
    他连忙纵剑迎上去,“七官儿!”他握住亓官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面上的担忧之色稍解,随即手掌微微用力,“我们回家。”
    亓官呆呆地看着他,眼里神采全无。
    阿深瞧着心疼不已,拉着他下了金顶府,却并不回问剑峰,而是径直往外门凝翠山而去。
    左家嫂子万料不到阿深这时候回来,还来不及高兴,再往旁边一看,顿时呆在了那里,直愣愣地看着亓官,过了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七官儿?”
    亓官呆愣愣地看着她。
    左家嫂子眼里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把怀里的阿宝交到阿深手上,转身就拉着亓官上下打量,含着泪笑:“……可是回来了。”又伸手摸一摸头、拍一拍背,终是忍不住将他抱进怀里,颤着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亓官任她抱着,片刻后,没有神采的眼中漾起了微澜。
    亓官回家,左家嫂子高兴坏了,只把阿宝放进摇篮中,嘱咐阿深仔细看着,自己一转身便去了厨房,麻利地生火烧水,把熏制的好肉、各色山珍等拿出来,又提着刀寻了一只母鸡割脖子放血,忙乱中还不忘命阿深下山去割肉,使出浑身解数做了满满当当一大桌子菜。
    亓官坐在阿深搬来的凳子上,低头看躺在摇篮里的阿宝。
    阿宝抱着小胖手吃得津津有味,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一双小腿在襁褓里一下又一下有力地踢蹬。
    他瞧了许久,然后,手指小心地顺着木护栏探进去,碰了碰阿宝的襁褓。
    “啊,啊。”阿宝兴奋起来,沾着口水的小胖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