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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的茶盏,抬眼扫过来,声音平静:“何事?”
    韩冲叫他目光一扫,顿觉心头微微一紧,好似被看透了一般,从里到外无所遁形。
    韩冲暗暗吸了口气,按下掉头就走的念头。他也有几分机灵,先不提正事,兜了个圈子请教了几个道法上的疑惑,觑得元禄剑君脸上并无不悦,才微露出些许踟蹰之色。
    元禄剑君扫了他一眼:“还有何事?”
    韩冲便将事情三言两语道来。元禄剑君听罢,淡淡地道:“你可知此人昨日纠缠不休,被我赶走?”
    韩冲心里一紧,但元禄剑君的目光似乎洞明一切,他不敢撒谎,只好硬着头皮道:“弟子刚刚……听石横师弟提过此事。”
    元禄剑君眉梢微动,神情不辨喜怒:“既然知道,还敢替他说话,你与他交情很深?”
    “弟子承人所托,不能食言。”韩冲推崇大道,不喜人钻营,但犹豫了一会儿,终究道,“妖物围城时,亓道友也曾与我等并肩而战,弟子见过他的剑,一往无前,锐意难当,属实难得。”
    “如此说,是为他的剑?”元禄剑君看了他一眼,目中似有深意,转而敛去,神色仍旧是淡淡的,“那我便看一看,他的剑有多厉害。”
    韩冲愣了一下,却听元禄剑君吩咐:“我已将禁制打开,你去领他上来。”
    韩冲下意识应是,等到出了门,他忽然想起一事,神情微变。
    元禄剑君这样的大能修士,灵识一动,即可铺盖数千里地界,莫说对望仙楼里发生的事了若指掌,就是这座义阳城有一丝一毫的动静,都瞒不过他。是以,宗门弟子日常均会谨言慎行,以免犯了错叫长辈抓个现行。
    偏偏他下山日久,日常所见均是灵识铺展范围不广的筑基修士,时日一长,话语间便少了遮拦,一时也没有想到避忌的问题,过于肆意了些。
    一念及此,韩冲不由得暗幸自己并没有收取那对碧海睛珠,否则若是给元禄剑君留下见财起意的印象,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韩冲领着亓官上了楼,须臾便进了一个昏蒙蒙的地界——
    从外边看,望仙楼不过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楼宇,不过内里却用术法拓出了一方小天地,虽则只有几里方圆,却也尽够镇守弟子日常修炼道法所需。
    陆丰先脚进来,原就在这里修炼道法的祁师姐等人不知他的来意,纷纷停下来,有些拘谨地过来问好。
    紧跟着,韩冲又领着亓官进来,顿时投过来好几束诧异和好奇的目光。待听得元禄剑君要考校剑术,一时都围拢了过来。
    “这位道友是什么来头?”
    “他的剑法很厉害么?”
    几人拉着韩冲问来问去,唯一知道些内情的祁师姐站在一边,有些担心地看着亓官。
    亓官倒并不发憷。从前他练剑的时候,师父都要看的,这般考校与之相比并无不同。
    他站在那里,探手从腰间摸出来一柄剑——这还是妖物围城时小藤胡乱塞给他的,原以为在混乱中丢了,没想到阿深后来去找老左的时候,又给他捡了回去,他出门时顺手就塞进了腰带。
    陆丰见了那柄剑,心神稍稍一动,微一抬手,就将之摄了过来,端在手中细看。
    这时石横也赶了来:“师尊。”
    陆丰“唔”了一声:“既然来了,就看一看罢。”
    石横应是,见他持着一柄陌生的长剑打量,也多看了几眼。此剑通体乌黑,乍一看去无甚出奇之处,只剑身靠近剑柄处,用细篆镌刻了三个字:不吃素。
    石横一眼扫见,不由笑了起来:“不吃素剑?这剑名倒也别致。”
    陆丰并未多言,只屈指一弹,剑身嗡鸣,其音清越如乐。
    “不错。”他将不吃素剑掷还给亓官,缓声道:“你可尽情施展所学。”
    亓官接过剑,看了看师父,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土丘挥出一剑。这一剑他使的是割草剑,剑诀运转起来,灵力奔涌而出,霎时一道凌厉剑气从不吃素剑迸发出来,平平推出,往前卷滚了十几丈方停下来,那道横亘在面前的土丘已经凭空矮了一半。
    “噫?”几个旁观的修士神色端正了些许,没想到这一剑居然威力不小。
    亓官拎着剑,转头冲陆丰道:“师父,我没灵力了。”
    师父?
    这一声出来,在场众人都按捺不住疑惑,纷纷朝陆丰看去。石横也愣了一下,不确定地看着陆丰:“师尊?”
    陆丰道:“一击而废,不堪一战。”
    他脸上神情淡漠,只简单评点一句,像是对那一声“师父”并不放在心上。说罢又隔空一摄,手掌中即出现一枚玉瓶,往亓官方向送去:“此是重元丹,再练。”
    重元丹即是恢复灵力的丹药,有上中下三品之分,元禄剑君手里的重元丹自然不是凡品,众人都忍不住面现异色。
    亓官却不知道那些,他接过来,倒出一粒,当糖豆一般嚼一嚼咽下去,再闭目调息一刻,便再度挥剑,劈柴剑、割草剑……他也没个章法套路,总之就是横劈竖砍,仿佛都是信手挥出,一时剑气纵横来去,劈山裂石,无有不破。
    很快,这小天地里就横七竖八地多了许多道深沟,短则十余丈,长则几十丈,围观众人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祁师姐看向白衣清丽女子:“蔺师妹,你的明尊不动身诀可能扛得住?”
    蔺如道:“一时半刻或能坚持,但若是这等连绵不绝的攻势,”她摇了摇头,“我不是对手。”
    韩冲的枪法走的是霸道路数,此时也缓缓道:“与他相比,我所剩也唯有对敌经验而已,倘若他灵力更浑厚一些,我也不是对手。”
    另一边,石横错后陆丰半步站着,神情仍旧平静,只剑芒亮起时,映照得他的眼神有些微的闪烁。
    正文 第13章 假慈悲
    最后一剑,亓官的剑势陡然一改直来直去的风格,变得飘忽起来,那凌厉的剑气也不见了踪影,剑意却笼罩了这一方小天地,仿佛无所不在,须臾,万千道剑光迸发出来,如星火急雨,劈头盖脸地向着众人罩去。
    陆丰望着这漫天的剑光,神情似有一丝怔忪,转瞬即被敛去。石横看了他一眼,叫了一声,“师尊?”
    陆丰吐出两个字:“无妨。”心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