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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他好像都是这样过来的,生活中只有学习,考试,兼职,编程,试验。
想到这些就不由想到那个小姑娘。
他蓦然发现,宋杞好像是他枯燥生活中,唯一的色彩与光亮。
只有想到她的时候,自己才有强大的信念和乐此不疲的动力,才会想到松开紧绷的神经,让自己暂时地自在和放纵。
陈亦想到了什么,灌了一口酒,勾住姚星河的脖子,嘿嘿笑着:“对了,那小姑娘的妈妈和我的医生姐姐还是同学,在棠溪市中心医院工作。听医生姐姐说,小姑娘学习可用功了,今年考上了景行大学,这么算的话,她就是你学妹哎。”
这话刚落,姚星河的脊背就蓦地僵住。
小姑娘的妈妈在棠溪市中心医院工作。
小姑娘今年考上了景行大学。
一个不好的念头像魔鬼挣脱地狱一般,以狞恶的姿态,从他心底挣扎出来。
明明一句很简单的话,他却废了很大力气才能开口,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那小孩儿……叫什么名字?”
陈亦发现了他的变化,无措地眨了下眼,轻轻道:“好像是叫什么杞来着,枸杞的杞……你认识?”
说完,就见姚星河手中的菠萝啤“啪”的一声掉落,沿着石阶乒乒乓乓地滚落下去,溅出无数雪白的泡沫。
*
20xx年3月9日,星期五,陈亦知道了自己喜欢的医生姐姐原来有儿子,且还只比他小三岁。
3月10日,星期六,姚星河跟乔唯一在教学楼准备创新创业的院级比赛,中间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正好接到陈亦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的陈亦告诉他:“昨天,3月9日,星期五,是我这辈子的痛。”
聊了没一会儿,陈亦突然说他来活了,于是结束了通话。
他在露天的连通走廊上看了一眼手机,忽然发现通话记录里有一行很奇怪。
【已接来电—小朋友—20:33】
回头看了在讨论区写策划书的乔唯一一眼,几乎可以确定是她接了这通电话。
他隐隐不悦,但还是克制着微怒的情绪,立刻给小姑娘拨回去,听到的却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他打过去的时候,小姑娘的手机正好没电所以无法接通。
可他没想到的是,从此以后,他打过去的所有电话,都不再被接通。
3月16日,是小姑娘的生日,他被试验拖住,无法赶回棠溪,遗憾地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棠溪市,往一中送蛋糕的人也打电话来告诉他:“您好,您给的这个号码,没人接呀?”
他怔了许久后,说:“嗯,抱歉,我再发你个别的号码,你打给他。他姓许。”
挂完电话,就收到了一条略显冷漠的短信。
【哥哥,最近课程学习很忙,可能以后都会很忙。林老师不让把手机带到教室,所以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认识这么久,他大概也了解小姑娘的脾气,虽然看着乖乖巧巧,但是很有自己的想法,她要是想做什么事,大概谁也拦不住。
以为她忽然开窍,下定决心把所有时间放在学习上,就跟他当年那样。所以即便没看到她,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
只是到后来,短信也没有了。
他也觉得不对劲过,专门挑了周六周末休息的时候,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又专门在某些重要的日子发过几条短信,可无一例外,都没有回应。
除夕夜,他握着手机一刻也没松开,期望着她能把今年放烟花的照片发过来,或者不是烟花也行,随便什么小花小草都可以。
可等到了初一,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最后,无奈地去QQ空间看了一遍去年他发的说说,心想我家那耀眼的小姑娘,是不是已经被许鹤周拐走了,所以彻底把她哥哥给忘了?
纠结了一阵子,还是去跟许鹤周打听了打听。结果这小孩儿跟他说,宋杞上了高中以来,就很有紧迫感。
他一边疑惑着,她紧迫到连电话也不能接、短信也不能回这种地步了吗?
一边又觉得好像是这样,如果不是这样忙,向来乖巧的妹妹、怎么可能把她哥哥给抛诸脑后。
只是苦笑着想,她这抛得未免太干净了一些。
许鹤周宽解他:“哥哥,等小七上了大学就好了,她就能放松一些了。”
“嗯。”
于是,开始克制自己联系她的冲动。每一次刚拿起手机,下一秒就告诉自己小孩儿现在在高中艰苦拼搏呢,不能打扰她。
就这样再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那段时间,他真的相信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种事,好几次在梦里听到手机铃声响起,看到“小朋友”三个字在屏幕上闪烁。
于是从梦里挣扎起来,摸过枕边的手机,费力地睁开惺忪又酸痛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