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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一直戴着口罩。
所以,宋杞只能透过他额前温柔的棕色头发,看到他温和的眉眼。
于是就很遗憾,没有看到陈护士的脸,还是一位不多见的男护士。
拿到锦旗的陈护士却很开心,给了她一个浅浅的拥抱,还笑着说:“妹妹长得真好看。”
宋杞想到那一夜,陈护士给过自己的支撑与安慰,就用力地回抱了他:“谢谢哥哥。”
回到病房后就看到了姚星河的未接电话。
本来没想回,最后在床上躺了半天,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哥哥,最近课程学习很忙,可能以后都会很忙。林老师不让把手机带到教室,所以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刚发送,就又接到他的来电。
她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挂断了。
在病房里无奈地叹息着。
姚星河可能不知道,他的一个无意识的动作,或无意识的话,经过她的大脑的时候,会像经过了信号放大器,她感知到的,比他释放出来的,要强烈很多很多。
所以,不要再联系了吧。
这样接收不到信号,她就不会产生某些错觉。
最开始的几个月,还会常常看到姚星河的未接来电和充满关切的短信,后来,因为她一次也没有回复过,渐渐的,手机就安静下来。
除了某些固定的日子,他会发来一些短信,比如除夕夜的“新年大吉”,比如端午节的“端午安康”,比如3月16号的“生日快乐”,又比如11月8日的“哥哥今天有些难过”。
每当看到这些短信,看到短信上那串长长的不再保存成联系人的电话号码,她都会生出短暂的恍惚感。
刻意压制着自己,控制住想要回复消息的手指。
然后像是要故意忘掉一样,突然跟许鹤周说:“努力学习,加油。”
许鹤周也发现,自从高一大病一场之后,宋杞比以往更寡言了,也更拼命了。
他有些隐隐的担忧。
姚星河也是,还曾过电话来问,宋杞是怎么了。
但少女曾经坚定地叮嘱过许鹤周,不要把生病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姚星河。
所以他只能替她瞒着:“好像是在高中呆久了,多多少少有些紧迫感吧。”
电话里的姚星河就发出几声疑惑,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而就信了:“大概是这样,那你多开导着她点儿,大学这么多,不必非要考上景大才行。”
说完这些又痞里痞气地笑起来,说了一句:“毕竟是你小师妹,你得上点儿心啊小伙儿。”
他就笑着跟姚星河说:“行了哥哥,你得记恨我到什么时候。”
*
转眼就到了高三,林升学把许鹤周和宋杞叫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4张奥赛获奖证书递给两个孩子:“考得不错,可以不用参加高考,直接去景大或者青萧了。”
意料之外的是,两个人都没有接的打算。
幸好三年前经历过那么一个混蛋,所以这次他才没有被气得骂脏话。把证书挨个给他们展示了一遍,然后又放回自己抽屉:“既然不想要,那就搁在老师这儿吧。”
宋杞终于开了口:“我还是想参加高考的,”停顿片刻,看着林升学发光的脑壳,坚定地说,“这是我的人生理想之一。”
许鹤周就在一旁附和:“老师,我跟宋杞想法一样,”说着,还拍了拍林升学的肩膀,学着他的语调,说出那句让他脑壳生疼的话,“没有参加高考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他就再也忍不住,起身踹了许鹤周一脚。
等两个人被他撵走以后,不由瘫在办公椅上感叹:历史,还真他娘的相似。
*
转过年去,到了高三下学期。
3月15号日晚,高三理科级部一班在上生物自习。
这是林升学的自习课,但他破天荒地没来教室盯着。
生物课代表发下来一张A4纸大小的试卷,听到有人问班主任为什么没来的时候,抬头回答了一句:“班主任之前教过的学生回来看他了,”顿了顿,又道,“这位学长高考很厉害,班主任还说待会儿让他来给大家讲一讲考试经验。”
整个教室的同学都兴致缺缺。
大家都是经历过大大小小不下百场考试的人了,考试能有什么经验,会的就会,不会的蒙都蒙不对呗。
生物课代表摸了摸后脑勺,讪讪地补了一句:“学长还挺帅的。”
这句话惹得女生抬头,男生嗤笑。
最后排,许鹤周看到宋杞拿笔一下一下地戳着试卷,却没有答题,于是问了一句:“做不下去?”
少女以手支颌,百无聊赖地点点头:“这份试卷,一半多的题咱们已经做过两遍了,其余的做过三遍甚至五遍。”
许鹤周沉默了会儿,忽然想到什么,眸光一亮:“明天就是你生日了,过完生日,你就18岁了,有什么想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