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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个能把皇宫建城这样的。
叶卿眯了眯被晃到的眼睛,低声开口,“玉罗刹真的死了么?”
如此庞大的财富,传说中深不可测的实力,这样一个神魔似的男人,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暴毙了?
甚至什么安排都没做,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轻易被人杀死了。
玉天宝又为什么会在亲爹暴毙之际,独自一人带着一块假的罗刹牌前往关内,而不是留下来继承教主之位?
就算魔教内有反叛者,肯定也有忠于玉罗刹的人会拥护他,怎么也比孤身带着罗刹牌离开安全。
实在是太蹊跷了。
宫九听到了这句话,悠然道:“你也怀疑玉罗刹没有死?”
叶卿一怔,原来宫九也觉得玉罗刹还活着,他淡淡反问,“这就是你愿意将罗刹牌拱手相让的原因?”
罗刹牌象征着西方魔教的财富和权柄,但前提是玉罗刹已经死了,否则它也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牌罢了。
甚至现在它还可能是一枚诱饵。
宫九平静回答,“你错了,我给你罗刹牌,只是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而只有我才能帮你。”
“如果能讨你的欢心,我也并不在意一个西方魔教。”
叶卿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假如宫九的喜欢没有那么变态,他说不定还会感动一下。
第56章
叶卿带来的罗刹牌和玉天宝的死讯, 自然在西方魔教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叶卿坐在大殿里,魔教中的高层齐聚一堂,数十双眼睛冰冷地打量着他。
这些肆无忌惮的、充满恶意甚至轻蔑的目光, 充分表明了对他这个罗刹牌现持有者的不满。
就算有天魔玉律在, 他们也不能接受叶卿这个不相干又看上去没什么实力的人成为下一任掌权者。
不过他们都没有主动发难,而是将目光投向最前方的一名红衣女子身上。
西方魔教有四位护法,其中并称“岁寒三友”的三人之前已经追着玉天宝下山去了, 是为了把人找回来, 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实在不好说, 唯有这位女护法始终按兵不动。
她轻轻笑了一声,深邃明亮的眼睛慵懒地凝视着叶卿,笑容妩媚,“是你杀了我们的少主么?”
既没有愤怒, 也有没仇恨,甚至连一丝不满都没有,仿佛那个少主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让她连装装样子都懒得做。
叶卿面无表情,“不是……”
“那你拿着罗刹牌来这里是想做什么呢?”红衣女子笑吟吟地用目光从头到脚扫视了他一遍, “难道是想当我教的教主?”
她虽然笑着, 但那打量的目光分明是在表达:你凭什么?你也配?
叶卿神色不变, 平静地回答, “我对贵教的教主之位并无兴趣。”
红衣女子嫣然一笑,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幸好你不感兴趣,不然你就永远也别想下山了。”
叶卿取出罗刹牌放在右手边的桌上, 语气淡漠, “我来, 只是为了做一笔交易。”
“哦?”红衣女子挑了挑眉。
叶卿缓缓道:“一个多月前,你们从石观音那里劫走了一批火器,火器给我,罗刹牌还给你们。”
红衣女子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你是石观音的人?”
她似乎与石观音有什么仇怨,看着叶卿的目光冰冷而狠厉,仿佛只要他一承认,她就会毫不留情地过来拧断他的脖子。
叶卿摩挲了一下右手腕上的珠串,淡淡道:“石观音已经死了。”
“死了?”红衣女子一怔,然后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她怎么死的?”
叶卿想了想,还是决定如实回答,“被吃掉了……”
坐在他旁边的宫九猛然看过来。
红衣女子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不禁露出愕然的神色,“吃掉?”
叶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红衣女子沉默片刻,然后大笑出声,一脸的痛快,她咬牙笑道:“好,好极了!那个老女人终于死了,她就应该死无全尸!”
魔教其他人面面相觑,他们对这个消息心存怀疑,毕竟石观音也是个狠角色,除了已经死去的前任教主玉罗刹,教中再没有人是她的对手,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这感觉像当初猝不及防得知玉罗刹的死讯时一样,充满了不真实感。不过看红衣女子的模样,无人敢在此时提出质疑。
红衣女子放肆地笑完以后,随手抹去眼角沁出的泪水,平复了呼吸后,再看叶卿的眼神就友善了许多。
她温声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叶卿才不关心她高不高兴,漠然问,“那我们可以继续谈交易的事情了么?”
红衣女子殷红的薄唇勾起,“可我今天已经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这句任性的话,她不等叶卿回复,便径直起身朝殿外走去。
见她离开,魔教众人迟疑片刻,随后也接连起身各归各位,只留下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声称要带他们去客房。
毕竟那位女护法说了,明天再继续谈,显然就是要留人在山上过夜的意思。
“看来,她并不是很在意这枚罗刹牌。”宫九若有所思道。
她何止不在意罗刹牌,她连玉天宝都不在意,这两样加起来的分量还不如石观音的死讯让她动容。
要么她完全不将西方魔教的未来放在心上,要么就是目前发生的一切还不足以让她乱了方寸。
叶卿正思索着,忽然被宫九一把拽住,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打断了叶卿的思绪,他皱眉拂开宫九的手,“你做什么?”
宫九道:“石观音果然是死在你的手上。”
叶卿神情冷淡,“那又如何?”
面对楚留香他或许还会考虑到对方的心情,稍微遮掩一下,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冷血,面对宫九就没必要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宫九凝视着他,“你弄死了石观音,杀了谷中那么多人,为什么唯独放过我?”
“难道对我,你不忍心吗?”
“你不要想太多。”叶卿面无表情地抚平衣袖上被他抓出来的褶皱,“你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只是正好跑出了万骨枯一开始的攻击范围,后来又被楚留香捡了出去,否则就凭宫九头上那和石观音一样红的滴血的名字,早该被啃成一副白骨了。
“运气?我从不相信什么运气。”宫九对这两个字嗤之以鼻。
“那你去谢楚留香吧。”叶卿从他身边走过,“是他把你带出了山谷,要说不忍心,也是他对你不忍心。”
宫九:“…”
又是楚留香!
“我会还给他的。”宫九在他背后冷冷道。
红衣女子离开大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