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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知晓此事不好办,只能装着可怜模样,双手合掌道:“求求您,就帮我这一次。您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打开瞧一瞧。”
    驿官算是夷狄唯一能看懂大多数汉字的人了,他听着少年说了这番话心里动容,既然他不介意他索性接过信直接拆开瞧。
    信上粗略的说了自己,不过都是报喜不报忧,还有些事无巨细的悉心叮嘱。
    驿官看了便将它揣着:“那我便帮你走这一趟。”
    少年这才展颜躬身连连道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信上本就只是一些简单的问候,信上的话语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重要的是信上标的地点和收信的人。
    这地点是郧都中有名的暗中接头地点,送信的传口信的消息一律都是往宫中递去的。
    听信收信的人也懂事,自然知晓根据信上标的东西判断这信到底该递给谁。
    虽然信的内容不至于被瞧出来,可周寻眼下身份不同,受限之处也更多。
    为了掩人耳目免得多生事端再去花多余的功夫解决,还不如直接交由他手去转交。
    白日里自然也是在演戏。
    来边疆那时起,王上就叮嘱过他,不论周寻要做什么不必问不必怀疑,只需配合就好。
    就连王上对他信任至此,他自然不必多问。
    估摸着时日差不多快将信递到梁政清手上,周寻觉得那根脑子里时时刻刻绷紧的弦终于可以松懈一星半点。
    他在书房绕了几圈,手从椅背的这头随着步伐走过一点点滑到另一侧。
    就这么突然好像就可以离开了,他心中竟然莫名还有几分百感交集。
    唯一对将来可以预知到的后果他可能最感到亏欠的,是常颂一家人。
    三年,原来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总觉得时间像水滴,滴答滴答一声声,仿佛岁月被无限拉长了许多,悠长而缓慢。
    静下来的时候尤其觉得,所以他将自己脑海中郧都的所有记忆打包封存,不敢轻易启封重提,用一件件一堆堆的事来麻痹自己。
    渐渐地,就感觉不到了,所以时间的流逝就变得自然而然快了起来。
    到了而今,反倒快到让他措手不及猝不及防。
    “阿寻在吗?”
    还在书房中,周寻就听见了以宁的声音。
    估摸着是以安说了,周寻听到人往书房这边来了。
    下一刻果然推开书房的门:“阿寻,我寻思着军中日日也太过无趣,所以来寻你想想法子让将士们在练兵之余放松身心。”
    周寻毫不留情的戳穿:“你那是想着让自己放松吧?”
    以宁挠了挠头:“这也是大家共同的心愿,你怎么能只算在我一人身上呢!”
    “好好好。”周寻像是妥协。
    周寻:“你来这里只怕是就为了等我同你一起去向将军请愿吧。”
    以宁:“可不是。自从你对他有过救命之恩后,现在在他那儿的面子可是比我大得多。”
    这话里听着有几分像是泛酸的味道。
    周寻安抚:“倒也不必,毕竟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分内之事。”
    “就知晓你定然要同我在这里讲个不停。”以宁性子急,直接一把拽着人就离开了。
    边走边道:“阿姐,人我这就带走了,几个时辰后就还你,你无需挂心。”
    弄得以安面子上却是挂不住。
    到了军营,以宁一下子失了那股子嚣张跋扈劲儿,直急着推搡周寻先进去这才畏畏缩缩跟在他身后进去。
    常颂见着周寻:“怎么今儿个来寻我,可是有事要说?”
    周寻下意识瞧了一眼以宁:“是。我想着军中日日操练无趣了些,不如想着法子放松一下。”
    常颂毫不意外:“定然又是这小子的主意吧。”
    “爹,你怎么总赖我。”
    常颂:“除开你,阿寻哪里会突然想到这种不务正业的事。”
    本来以宁以为他又要揪着此事不放,不曾想常颂却松口:“由着你们去吧,那就在军中举办一个擂台,这打擂赢到最后的就给他小小升个军衔以示嘉奖。”
    周寻同以宁对视一眼:“如此甚好。”
    常颂:“宁儿,若是你赢了。阿寻的这个位子,你来做。”
    周寻听着,心往下沉了沉:眼下正是要紧的时候,常颂如果借机将他从军中驱逐出去,扶着以宁上位,那他如何还能帮上梁政清?
    可常颂下一句话又是峰回路转:“若是阿寻赢了,那这空缺许久的副将就留给阿寻。”
    以宁装着气恼:“爹,您这才是偏心得明目张胆,我赢了是个头目,阿寻就是副将了?”
    “你还好意思辩解,整日里不务正业游耍赏玩是一把好手,将你送进军中这么久也不见你有什么建树。军中人人都知晓你是我常颂的儿子,可眼下你还是这副样子,让我在军中这脸面都没地方放。”
    以宁不敢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