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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好的。长得高的。”
“噢。”温也不甘心。“那……”
“不会哭的,话不多的。”
“……”温也气鼓鼓的翻身滚到床最里边。
沈城心道,温也还真是把我当慈善家,傻乎乎。
——
这一觉格外长,温也没有做梦,她把脑袋探进被窝里偷偷嗅着,木质混着雪松的味道,就是沈城的味道。窗帘是开的,光都透进来,温也揉着眼睛坐起来,环视一圈,沈城不在,枕边留着一张纸,少年的笔锋锐利,“早餐在客厅”。
温也踢踏着大拖鞋,视线里还有另一个翘着毛的男生慵懒的坐在沙发上。
“衰仔哥哥?”
“……”荣焉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一定是沈城搞的鬼。他玩到清晨才回来,被逮着负责监督孩子吃早餐。
温也盘腿坐在垫子上,虾饺,肠粉,凤爪,牛肉球……是广式茶点,份量像是喂猪。
桌上还有一张硬卡纸——“看看喜不喜欢。”
少年许是想到什么,又状似随意地补充一句——“最多,课间可以打电话。”
“温也来试试正不正宗。”她的筷子夹起一颗晶莹剔透内里饱满的虾饺,腮帮子鼓鼓囊囊,幸福的眯起眼睛,就像蹲在地上摇尾巴求分享的胖橘一样。
玄关处传来细微的声音,门把转动。胖橘似乎是收到了不得的信号,那么胖一只猫跟上了发条似得咻咪窜进猫窝里,尾巴遮住卡姿兰大眼睛,猫耳朵一抖一抖。
“赶紧进房……”荣焉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彻底推开来。
是身着家政服的阿姨。
荣焉刚想舒口气,眉心便是一跳。
缎面高跟鞋,修长的小腿,过膝的黑色裙摆,外套上别了珍珠缀饰。阿姨进门后低着头站在一边,沈母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荣焉和温也身上,明明连表情都没有,温也却感觉自己被看了个通透。
原本坐姿随意的荣焉直挺起身子,手机也收进裤兜里,“您好。”
温也见过她,在人民附中外惊鸿一瞥的美贵妇。她红着耳廓当复读机,“您好。”
沈母判若没有听见,从玄关走进客厅,然后轻车熟路地拐进主卧,那是沈城的房间。她瞧见地上的那套床具,窗户是敞开的,吹起一截窗帘。她走回来落座沙发上。
阿姨烧水泡茶,茶具被沈母精致的手指勾住,只轻抿一口,温也甚至看不出究竟有没有茶水落入沈母肚中,只觉得沈母优雅高贵,与她这般底层人民是云泥有别。
沈母是商人,擅长谋定而后动,温也的资料缩成不到半张A4纸摆在沈母的办公桌上,她看了不过几秒钟就随手扔进碎纸机。一粒尘埃。
她眼神扫过温也脚下踩的拖鞋。“下次弄清楚再买,没有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阿姨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鞠躬道歉。温也被沈母的气场压得喘息不顺,只觉得她是手握权杖的女王,而一无所有的温也匍匐于地。
“温也,16岁,汕城人,父母双亡。”沈母像是在执行一场宣判仪式,在她眼中,出身贫寒,一无是处,畏畏缩缩,不折不扣的下等人。就算她曾经允诺过沈城可以谈恋爱,沈母也绝不会任由一个社会底层的吸血鬼拖累沈城的人生。
“B座35层的这套房产由我独立出资购入,户主为我,且不欢迎你,烦请你离开这套房子。”
轻蔑的话扫下来,砸的温也不知所措。“我……”
沈母再没给温也多一眼,她赶着开早会,敞开的大门外留下1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意味明显。
“没哭吧?”荣焉抓着头发看温也垂下的脑袋。他记得沈城说过,这姑娘是行走的水库来着。
温也摇头,“不哭了。不会轻易再哭了”。她慢慢挪进客房里收拾东西,身影脆弱单薄,像是蒲公英,风一吹就散了。
她突然回头。“还没到课间,不要给沈城打电话,好吗?”
荣焉只得先把手机收起来。
温也在玄关穿鞋的时候,瞥见贴在门后的便签,“晚上带温也见心理医生,可酌情选择休闲娱乐活动”,她小心翼翼的扯落。
出电梯时,温也瞧见刚好是最温柔前台姐姐值班,她想着最后送一颗牛奶糖出去,原本温柔的人却是冷漠的扫过她,像是扫过一片空气。温也把糖纸剥开,糖放进嘴里,浓郁的奶香弥散开来,裹挟着她的口腔。
原来最温柔前台姐姐也不过看她是顾源领进来的人才对她热情善意。
这一刻,温也真真正正认清楚了自己的渺小。孜然一人的渺小。无权无势的渺小。没有未来的渺小。
“我18岁了。”扶着她的荣焉突然说。
——
“你要相信衰仔哥哥。”荣焉惬意的点火,一只手还压在车窗沿上,显得老练又痞气,一点都不像刚拿驾照的人,一脚油门下去,踩过头,堪堪避过对面车位的豪车。
第三个课间。沈城滑开手机,2通未接来电,真是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