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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也突然顿悟,其实沈城并不知道卫生巾之间有什么区别,她把剩余的卫生巾都塞进自己的书包里,撕开一包藏进宽大的校服袖口里攥住,垂着头慢吞吞地挪了出去。
沈城转着笔,在考卷上随意写下几个字母,故作无异,提着小黄鸭水瓶去装水。
他一迈出后门,班内再也压抑不住,哄堂大笑。
沈城瞬间觉得自己丢了班长的排面,他几步追上小树苗,“不让人省心的孩子。”他从裤兜里抓出一袋小东西,扔进温也怀里,“怕你没看见。”
“不省心。”他绕开温也,又重复一遍,食指上挂着的水瓶来回晃荡着。
温也垂下眼眸,是一次性内裤。所以是怕她在一堆卫生巾里挑漏了这个东西……
“不省心姑娘,要扶否?”沈城想了想,又退回来。
“姑娘不要扶,谢谢班长。”小树苗慢吞吞的去了。
班长吗?沈城撇着水瓶帽,那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黄鸭,怎么觉得更像是爸爸,下次要把《背影》拿给她看看,多么伟岸的背影。
热水转温再转凉,麻雀还贴心的告诉沈城,是要去比较久的,倒显得沈城着急了。
呵,他才不着急。
——
温也收拾好自己,旋动门把想要出去时,发现门推不动了。
她叩门,“有人吗?”
门底的缝儿露出一双牛津鞋和白皙好看的踝骨,温也垂着眼眸,慢吞吞问道。“能帮我开下门吗?”
“做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梦。”
“啧。”那人丢掉抽了大半截的女士烟,用鞋底踩灭,慢条斯理的对着镜子整理好仪容,才出去,还不忘彻底将厕所外面的门关上。
午休结束时,有学生搭伙来上厕所,老远就瞧见厕所外立着“正在维修”的牌子,撇着嘴调转方向走了。
温也蓄力,侧着身子撞了两下门,这门结实,只有轻微的移动。
她站累了,头晕晕乎乎,就把沈城的外套脱掉,小心翼翼叠好抱在怀里,寻着门边的一小圈地坐下,头发靠在门板上,也不嫌脏。温也睡的不踏实,很快就做起梦来。
梦里是高一下学期,她们那个小渔村唯一的一所高中,温也背着书包照常放学,头上别着卡通发夹,视线里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把她拦住,温也以为遇上流氓,吓得她撒腿狂奔,最后被捉回警车上。她立马就感知到了气氛的压抑,“你们笑一笑呀,我害怕!”
坐在温也左侧的中年男人宽厚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头发,忍着情绪,把视线移向窗外。
后来的一切都上了发条,温也领回父母的遗物,海风咸咸,她被送到京城,住进新家,就像是一颗石子划过水面,只泛起一点点涟漪,就沉入湖底。
厕所里阴冷,温也睡着抽了抽鼻子,打了个大喷嚏,迷茫地睁开眼睛,记忆归位,她用手背把脸颊的湿润抹掉,抬头测算了下门高,2米左右。
“开玩笑。”温也把沈城的校服卷到脖子上打了个结,“本癞.蛤.蟆,可是渔村长大的。”
温也后退两步助跑,没有受伤的脚隔着一层布鞋垫牢牢踩在门板上,手掌握住门顶,使劲挺直翻身过门,然后……成功屁股坠地摔在脏湿的瓷砖上,火山晃荡两下,爆发出来。
“本癞.蛤.蟆可是小渔村长大的娇气包……”温也撑起自己,右手手臂又辣又痛。
“有人在里面吗?”
温也眼睛突然就亮了,“有,有人!”她一瘸一拐走过去,看着门自外而内被推开,光洒进来,有些刺眼,温也侧过半边脸避开。
麻雀穿着白色板鞋,像个小天使朝温也飞来,“我扶你去校医室啦。”
温也摊开手,血痕里有明显的污渍。“脏的,不用扶。”
“走。”麻雀把她左手搭在自己肩上。
——
温也坐在校医室的椅子上,看着白大褂掏出双氧水和棉球若干,一头埋进麻雀香香软软的怀里,眼眶红掉,“可太吓人了……啊!”
“还有你这脚。”白大褂的眼睛闪着精光。
温也瑟缩在麻雀怀里,委委屈屈地看着医生。“我请你吃牛奶糖,你轻……啊!”
“不……我要给你画小人漫。”
麻雀搀着温也出来时,放课铃响了,温也后知后觉,颇不好意思,“让你看到,太狼狈了。”
“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麻雀眼神同情的摸摸温也的头。“周一下午轮到理科一班去会议厅上SAT课,很多人会直接把书包背过去,放课就走,懒得再回来跑一趟。”
“SAT是?”小渔村长大的孩子懵懵懂懂。
“理科一班大致由两部分构成,一拨人是名列前茅的理科生,会参加国内高考,目标是清北复交浙;一拨人是生在罗马的公子小姐,出国考SAT,目标是全球顶级名校镀金。”
“噢。”温也点点头。
“沈城去上SAT课了。”
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