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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求和。
    积雪铺青石板,满月当空,少年踏雪披月而来,精致披风映着流转银光,似星河坠落挂满衣襟,楚策早已是翩然公子,容貌精致而不艳,不似前几年稍显女气的漂亮,如温润精美的白玉,极其温和无害,只是此刻眉眼携三分倦色,匆匆入了庭院。
    另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忽而自暗处踏出,不加坠饰的雪色广袖长袍,满眸冷情,柳长诀随其身侧,淡淡道:“派往西夏和谈的使臣定下了?”
    二人眉眼之间已有了三分相似,只是楚策温润,柳长诀清冷,不仔细看也瞧不出端倪。
    楚策轻轻颔首,叹了口气,“是辛止,这些年皇上愈发忌惮我,平白费了好些力气。”
    实则楚策与楚恒之的容貌也有两分相似之处,奈何更多还是像那个自江南水乡而来的淑妃娘娘,眼波温润潋滟,加之当年的谣言,楚恒之便始终摇摆不定,不知楚策究竟是不是皇室血脉。
    片刻,楚策又微微弯起眉眼,略微垂下头,眸生潋滟,低声喃喃:“他快回来了。”
    说实话,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豆.腐和王.震会是敏感词,服了服了,甘拜下风。
    第一百零一章 久别重逢
    大楚多年来称霸中原,却滋生蠹虫险些毁于根基,不知多少边陲小国,等着大楚覆灭从中捞取好处,诸如北地部族与南云小国,却未料到竟是西夏嚣张过头引火烧身,惹得西北部族民怨沸腾,大楚伺机出手,收复失地不说,险些打进了西夏都城。
    大楚使臣到了阵前,西夏无非表明失地可以还楚,但大楚务必即刻退兵。
    辛止笑眯眯地否决,以楚皇名义命西夏称臣,年年朝贺纳税,且于城池内设大楚提督,行大楚律例。
    姜瑾自然不愿,唯一的女儿因大楚而毁,如今又被迫着称臣,僵持数日,西平王放弃和谈下令攻城。
    西北各部趁乱打劫,西夏苦不堪言,还未坚持过两月,便传出消息——愿称臣。
    西夏女王姜瑾身着窄袖红裙,狼牙坠腰链,亲入大楚军帐求和。
    平定西北后,自然有朝廷官员来接手,如今大楚朝堂之上的老臣不多,陆陆续续而来的大多是武将,率军入西夏城池镇守。
    梅庚站在军帐前,远远望着远处层峦叠嶂的山脉轮廓,正是旭日东升,烟云袅袅托着曜日而起,恍惚间梅庚回想起当年,亦是层山叠翠,残阳若血,而他一败涂地,大楚河山摇摇欲坠。
    又或是万箭齐发破开晨光的那日,他虐杀此生挚爱,万念俱灰,一袭白衣登上城墙赴死。
    不知为何一死之后竟是新生,恍如昨日,梅庚也不愿深究,昨日之事尽可留于昨日,他如今想的念的都是远在永安的亲人。
    “王爷。”秦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如既往的平淡,“永安来人传谕,请您过去。”
    梅庚眸色一冷,掀唇嗤笑着嗯了一声。
    楚恒之派人传谕,除却夸赞封赏之外便是警告,无非是要他老老实实地留在西北,虽有战功也不允其回朝。
    梅庚接下圣旨转头便随手丢了出去,冷笑不已。
    楚恒之还以为他梅庚是当年那个战败势弱的西平王?
    皇权至上又如何,这万里江山终归还是得易主,当夜梅庚便加急送回永安一封奏折,请旨还朝。
    明里暗里地表示他手里有兵权,更得民心,答应不答应可得好好寻思。
    光明正大地威胁皇帝。
    梅庚此举可谓桀骜又嚣张,但战乱初定,大楚还指望着西平王.震慑刚刚收服的西夏,梅庚笃定楚恒之不敢将他如何,待日后谁除掉谁可还不一定。
    故此永安终于传来一纸诏书,命西平王年底回永安述职。
    尘埃落定已是九月初,本该年底回永安的西平王,声势浩大地离了西北。
    藩王擅离封地本是大罪,奈何西平王称两年征战旧伤颇多,西北苦寒之地难以养伤,遑论陛下应了年底便可还朝述职,不过早几个月也无伤大雅。
    朝臣早有淮王授意,无人有异议。
    季秋九月,繁星似雨。
    淮王府庭院内栽了株朱砂丹桂,郁郁簇簇的橙红似天际流霞,铺满枝叶,暗香馥郁。
    明烛灼灼,案前的清瘦少年身着素色长衫,长发散落如泼墨,发尾坠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伏在一摞公文前凝神细看,温润的眉目间尽是认真。
    忽地有人推门而入,楚策抬眸望去,见一道人影自屏风后缓步而入,那人容貌俊美而熟悉,身着玄墨长袍,分明只是含笑伫立在灯影处,却仿佛一把冷硬古剑,收入剑鞘中也极其危险,颀长身姿较两年前更具压迫感,似风尘仆仆而来,眸中深情几乎要将人溺在其中。
    梅庚笑盈盈地瞧着近在咫尺的小家伙,见他先是微诧,随即便不敢相信似的愣在那,正准备开口调笑一声,那小家伙却腾地一下起身,绕过檀木桌案便撞进了他怀里,闷闷开口:“你怎么才回来?”
    “……”梅庚哭笑不得,揽着柔韧清瘦的腰肢将人整个抱起来转了一圈,温声笑道:“想我了?”
    怀中人没应声,静默相拥,二人贪婪地嗅着对方的气息,久别重逢,又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仅仅是一个情意绵绵的对视,便难以自制地吻在一起。
    梅庚将人托起来,顺势放在书房的檀木桌案上,唇齿相依的缠绵深吻结束时,二人皆喘息粗重,楚策干脆伏在男人肩头凌乱缓气,低声呢喃:“梅庚……”
    “乖。”梅庚吻在在了小家伙耳廓,呼吸炽烫,随手将价值不菲的长衫扯下,衣带碎裂,动作尤为急切,又低叹似的道了句,“小策长大了。”
    过于思念。
    将近三年的相思之情,恨不得将人揉碎了纳入骨血,时时刻刻地相伴相依。
    一别许久,他的小少年彻底长大了,进门瞧见他的第一眼,想得便是扯碎这身衣服,狠狠吻他,要他。
    梅庚也迅速将想法付诸于行动,急不可耐,甚至不曾询问心上人是否愿意。
    苦挨相思的并非他一人,怀中清瘦人儿始终不曾反抗,甚至主动揽着他脖颈仰首迎合。
    ……不做下去就不是男人,梅庚彻底摒弃犹豫。
    书房灯影绰绰,映一双交颈鸳鸯,清辉月光似也染了盎然春色。
    被梅庚从书桌抱下来时,将至破晓,楚策昏昏沉沉,哭得眼眶微红,被他裹了件披风便抱回了卧房。
    西平王从禽兽变回了人,一时间也心疼不已,他忍了太久,又与心上人分别数年,索求急切,便做得过了些。
    即便梅庚随身备了药,楚策还是受了罪,初时尚能隐忍着不出声,没过一会儿便小声呜咽哭得可怜。
    梅庚将赤着身子的淮王殿下放回榻上,露出的白皙脖颈与肩头皆是明晰吻痕,人却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