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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道,如今支持陛下新政的,除了长孙新亭,还有何人?”
窦楦扒拉着手指头算了算,把想得出来的名字挨个叫了个遍,房相如点点头,“并不意外,都是晋国公的拥簇。可有旁的?”
窦楦想了片刻,说出了一个名字,“陈国公。”
“哦?侯将军?” 房相如倒是很意外,喃喃道,“他不是许久不涉足朝堂事了?” 说完,他想起曾经中书省的高内侍总是想往他府里塞女人,他查过,那些女人,到都是出自隶属于陈国公家产的教坊。
窦楦补充道,“说起来,这是前不久的事情了。我当时没在意,如今你一提,我倒是想起来。陈国公招揽了一批门客,其中一些人正是出自今年的这批举子。”
说完,他叹口气,“现在的这些年轻举子也都深谙官场之道,考前就提前抱团,考后也都找了靠山。”
房相如没有再问,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想法。他不再和窦楦多言,应付几句后,遂转身离去。
万万没想到,在归去的路上碰上了宋洵。
宫巷空落落的没有人,父子二人恰好在这遇上,不远不近地相互望着,有些对峙之势。
秋风穿过长廊,鼓噪起房相如朝服的衣袖,在风中飘飘然,他面色沉沉,隐隐约约暗含着怒气,却不再迈出半步,只是站在这头直视着宋洵,一言不发,紧紧抿唇。
宋洵立在那片刻,先是一惊,随后却转为平淡,拂袖步步过来,礼节周全地一拜,依旧温和唤道,“义父。”
房相如淡淡笑了下,上下打量起宋洵,道,“君如今是国子监的书学博士,不想也有意于朝堂之事,若是如此,为何当日不择进士科?”
连称呼都变了。从前叫洵儿,方才却直呼“君”,宰相大概对那事情极其不满。
宋洵自然听出其中意思,平淡答道,“义父多虑。洵虽是国子监之人,可也对陛下新政之事有所薄见,所以想要略献策一二。”
房相如冷淡一笑,“的确。身为陈国公府上的门客,自然有门路将文书递上去,只是递送到我这里来,未免是送错了地方。”
说着,房相如从袖中抽出那文书一把拍在宋洵胸前,寒声道,“朝堂之事并非你所畅想的那般简单,动一发而牵全身,其中的利益关系,暗潮汹涌,陈国公没有告诉过你吗?”
一听陈国公,宋洵脸色微微一变,随后立即转为强忍的平静,浅笑道,“义父原来是因为我成了陈国公府上的门客而动怒了。”
怒自然是有的,一是因为宋洵不声不响地做了这事情,二则是因为他发现这孩子近来愈发的怪异。
自从上次因为漱鸢的事情,父子二人闹过一次不快之后,基本上就没怎么说过话了。再加上后来宋洵准备明书科,大行皇帝御龙归西,一忙起来,竟是许久都没有这般面对面说过什么话了。
在这段他疏忽的日子里,宋洵似乎变得令他有些不认识。
房相如上前一步,负手颔首道,“你如今成人了。有自己的打算我不拦你,只是陈国公,我要劝你小心为上。”
宋洵淡笑,“义父所言为何?”
房相如看了他一眼,道,“此事为朝堂之事,无须你知。”
宋洵却突然神色凛然几分,“无须我知道……义父,你曾经做过的事,是不是都不许我知道?”
房相如一震,皱眉抬目,“你是何意?”
“洛阳。”
房相如眸中忽然闪过几分错愕,其实他知道宋洵所指是什么,只是他有几分不确信,更不知道宋洵是如何知道的。
二人毫无避讳地对视着,其中复杂的况味一语难表,这义父义子站在这宫道上,仿佛都在对对方宣战似的,不退让半步。
忽然那头有人跑过来,见着宰相和宋洵都在,赶紧过来,扬声道,“房相!宋博士!咱家去中书省和国子监都寻了遍而不见,想不到在这同时碰上二位!”
来的人是陛下身边的总给使,房相如偏眸一瞧,冷声问,“总给使有何事?”
“陛下方才看了几份奏牍,其中一份甚好,竟是宋博士之笔。遂请房相与宋博士往延英殿走一趟。”
房相如心里一沉,不想宋洵居然绕过他,又藉着陈国公府递送的奏牍往陛下那又直接送了一份。他回应了总给使后,与宋洵并肩而行跟随而去。
到了延英殿,李睿正在书房踱步,一见宰相和宋洵来了,果然龙颜大悦,一面说免礼,一面连连称赞道,“房相!宋洵果真是你培养出来的,你可见了那写的新政之策论?朕心甚慰……”
说完,李睿拍了拍宋洵肩头,道,“朕新朝能有此人才,真是可喜可贺……”
不等房相如开口,宋洵抬袖笑道,“陛下过誉。臣不过是将所思所想写下来,只想为陛下解忧一二。”
陛下点点头,抿唇而笑,随后才看向宰相,道,“房相,你对于宋洵之策,可有和看法?”
房相如沉沉一礼,肃声道,“回陛下。臣都一一看过了。策论之逻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