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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忠于主上。而且,公主待奴不差,奴要陪着公主。”
    李睿一听,只好点点头作罢,道,“那好,你不想,本王也不勉强你。”
    幼蓉抬眼看了下天色,与李睿说必须要赶往尚宫局了,李睿抿唇应了声,一通礼节后,就此道别。
    幼蓉抱琴转身继续在宫道上走,眸中波澜平静,既无喜色,也无恐慌。倒是比那些见到皇子,或者与皇子攀谈上几句话的小宫人要稳重妥帖的多。
    从前尚仪就称赞过她,哪怕叫她端着滚烫的茶碗都会面不改色地放在桌子上,她都可以做到稳稳当当,毫无惊惧。
    那时候,尚仪说过,“但凡入宫,人都有所求。可往往不求者,才能平平安安地笑到最后。”
    当时她听了这话,不悲不喜。所求?大概她自己都快要忘了,自己要求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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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入了仲商,夏天的潮湿总算消退几分,然而暑气却未减。
    长安的秋总是来得迟些,起初,定要再拿夏末的日头晒个通透,仿佛要把人间烤透了似的。好在这种天气只是干热,而非闷湿,已经叫忙碌的宰相舒坦不少。
    中书省内,各个官员正翻阅书籍,奋笔疾书地写着千秋节的诸项事宜,大概是写的太快,没一会儿就有人朝内侍喊“添墨!” “换管!”。
    坐在上首的宰相更是繁忙,连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没一会儿案几上又送来堆砌的文书。
    中书省除了掌管最高机密,处理紧急事务,还要提陛下草拟诏令,必要时,甚至可以直接发出诏令,下达六部,叫相关官员及时执行。
    虽说尚书令窦楦,与门下省的崔侍中,也被赐予‘知政事’的封号,可其实百官都明白,那两位只是副宰相,而真正的掌舵人只有中书令房相如。
    这厢房相如才落笔写下一捺,总算又处理完一件。手头还没放下笔,忽听下头有着急的官员大喊“毛笔!毛笔!——毛笔秃了!速速换一支!”
    宰相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毛笔的隐喻,大概这辈子他都忘不了了,座下诸君嚷嚷着换毛笔,可他满脑子却想起的是前些时日与公主在南山紫竹苑里的缱绻之事。
    在那,关于‘毛笔’,或者说‘中书君’的事情,他给她讲了不少。现在想想,竟觉得有些荒唐。他本身就很忙,平日里为陛下鞠躬尽瘁,可到了那头,还有继续教导公主人事……
    房相如想想就要受不了,忍不住捂了下嘴巴,心中又觉得愧对陛下,又觉得心中涌起几分欢愉。
    大概身体的亲密接触总叫人会心猿意马,他坐在中书省里,却愈发心神飘荡起来,怀中虽然是空着的,可是仔细回想,仿佛还能回忆起当时用她入怀的那种柔软的触感。
    一旦知道了女子的美好,谁都会食髓知味,总是叫人心绪难抽地沉浸其中。他是男人,更是光棍了三十年的男人,一朝得幸,与公主一亲芳泽,自然也不例外。
    房相如颇有疲累地向身后的凭几靠去,一旁有僚属夹着一份文书向前探声道,“房相,方才这份拟的千秋节仪制……”
    “依照高祖皇帝的尽数规制,只不过稍稍递减一些,以表敬祖,怎么,君有什么异议?” 宰相大概是太累了,草草看了一眼后,揉着太阳穴微微闭目着说道。
    下头的主簿连忙说并非异议,然后小心翼翼地摊开文书一指,窘迫道,“房相,这里有个别字……”
    “嗯?别字?”房相如抬手接过来一看,不禁吓了自己一跳。果然,那千秋节的‘千’字,被他写成了一个‘干’字,简直是奇耻大辱!
    宰相面不改色,强行压抑住心中的窘迫,赶紧抽笔点墨,速速誊写了一份,然后交给主簿,道,“多谢。”
    这厢还没来得及放笔,后头又有两位主簿捧着文书排队前来,依旧是同样的问题。
    宰相一向言辞谨慎,几乎无错,今日竟然接连笔误三次,实在叫人想不通。主簿不敢多问,只能想,大概是房相太过辛劳,‘千’‘干’不分了。
    房相如一言不发地沉着脸挥笔重新写好后,一一交还回去,等了片刻,总算没人再来了。
    他沉沉呼出一口浊气,抬手按了按眉心,才觉得缓解几分。几日都未见她了,也不知她近来如何了,不过,一想到来月的千秋节,大华举国通宵达旦,不设夜禁,想来还可以看见她。
    不管怎么说,也算有个盼头。想到此,房相如微微一笑,仿佛浑身又充满了劲头,稍微活动了一下脖子,他又拿起一卷文书审查起来。
    这般和她辛苦的相爱着,虽然有些见不得光,可多多少少也算他心里的一点慰藉,叫他在疲惫之时,只要想起来她,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他伸开手掌托着那报告细细读着,时而思索皱眉,时而沉吟,终于决定好之后,提笔点墨,欲写下批注。
    谁想,还没落笔,身旁传来一声低低的“且慢!”
    他微微偏过头,原是身侧站着的小内侍,只听他尖细地提点到,“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