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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之一’,还不够吗?臣好歹也是男人,公主的小伎俩,臣都看厌了,不如今天臣来教教公主吧。”
他话音一落,手掌猛地将她的腰身往自己怀里按,迫使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俯身向她的唇角贴近。
公主哪里见过这样的宰相,事发突然,她心中大为惊慌,下意识地偏头一躲,叫他的吻似乎落了空。
宰相故作很失望,抬了下嘴角,沉声道,“怎么,害怕了?不喜欢了?公主不就是想要这样吗?得到臣,得到宰相的权力,从今天往后,臣唯公主是用,做你的棋子,你的刀。你指向哪里,我就走向哪里……”
他声音渐低,说话的温热气息喷在她的脖颈上,晕红了一大片胭脂色。随后,只见宰相蜻蜓点水似的的啄吻着她脖颈的肌肤。
她别着脸,暗暗咬唇,又羞又恼。
不错,她是喜欢着他,可是除此之外,的确有一点私心,想借用一下房相如手上的权力为己用。为的只是叫曾经害过她羞辱过她的那些人,统统得到该有的结局。
她知道,房相如严苛执政,第一条就是极为忌讳外戚干权,谋求私利的那些朋党,这时候如果她退缩承认了,那房相如一定不会放过她了。
漱鸢转过脸,鼻尖刚好对着宰相的唇边,她挑衅地勾了一下唇角,顺着他的交领往上看去,强压着颤声,道,“房相如,我了解你。你不敢。”
“我不敢?” 宰相压低了眉眼,声音沉下几分,幽声提醒,“公主不看看这是谁的府邸。你一个人在这,不论臣做什么,都没有证据。”
果然见公主的脸色微微一变,房相如慢慢抬起手背,一寸寸地,故意从眉梢滑到面靥,继续道,“臣也想通了。公主人间绝色,如此青睐于臣,臣怎么还敢再拒绝?什么王朝基业,什么春秋万载,臣不屑得在意了。此生不求乌衣王谢,但也做回风流潇洒之人。你觉得如何?”
他此时是沉着腰,低头贴她在的面前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报复挑衅似的语气,漱鸢心里一空,脑子里一团混乱,她望向他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安和紧张。
漱鸢感到他握着自己的腰身越发紧,不由得气息凌乱了起来,终于鼓足勇气直视着他,心里一下下的震荡如雷,问道,“那你今后,今后会替我做事么。替我彻查陈国公——侯居怀!”
侯居怀?侯婉卢的父亲?侯将军?
房相如眉头轻皱一下,随后立即恢复无所畏惧的模样,反问道,“公主这是真打算以色惑人威胁么?”
她心虚地垂下眼眸,被他说得脸色发烫,硬着声道,“不错。”
他听完,轻蔑地呵笑一声,然后慢慢以额头抵住她的,疏冷道,“臣行走朝堂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女人威胁。你觉得,就凭你,威胁的了本相吗?”
漱鸢如梦初醒,怎么能忘记姓房的在官场上可是个老狐狸,她猛地抬头看他,“你这是何意?”
房相如垂视她,道,“臣是男子,公主是女子,公主认定臣是君子,相信臣事后就会全都听你的吗?就不怕,臣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她听得暗暗咬了下唇,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无耻!”
他听后也不生气,手上松了怀抱,见她立即像兔子似的往后跳开,怀里方才柔软的触感瞬觉消散,他中衣明明已经有些汗湿,可还是从容地微微扬了下嘴角。
宰相道,“魏阙之中,无耻不是无耻,叫胆识;而算计也不是算计,叫筹谋。论情场,臣比不过公主;论朝堂,呵,臣不想和你一个小姑娘斗。”
李漱鸢没好气地瞪着他,高傲地整理着凌乱不堪的衣领和外衫,冷冷嘲了一下,“宰相运筹帷幄,好生教了本宫一课!哼,受教!”
说着,她扭脸拂袖出了茶室,只听宰相在身后警醒道,“但愿今日之事是臣教公主的最后一课!如果公主忘了,臣愿自荐为师!”
公主听得停住脚,红着脸回头狠瞪他一眼,薄怒着回击,“是么,到时候,还望宰相不吝赐教!”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掉,直直往院中的牛车里钻,然后帘子里挥了挥手,车夫便赶着出府了。
房相如立在那,见车慢慢悠悠地掉头离开,她却始终没有探出头,果然,翻了脸,她连个道别都不和他说了。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鸟头门外,房相如才如释重负地长长舒了一口气,几乎快要昏厥似的晃了几下,好不容易才站稳。
宰相重新整理一下衣襟,不小心摸出了早上在东市给她买的那个玉香囊……他掂在手心里看了片刻,想起她方才的种种言论,不由得苦苦一笑。
如果她当时收到了这份礼物,恐怕更是觉得自己将他牢牢握在手心了吧。那他自己呢?想到这,房相如沉沉闭上眼,到了那时候,他怕是真的彻底沦陷在她的温柔陷阱了。
房相如失神地走出厅堂,一步一步,负手慢慢地踱到院后的池边,满池青莲盛开,碧藕潋滟,他看得刺目,忽然抬手,狠狠地将那小巧的香囊抛了进去,那玉香囊在水面上冒了个泡,立即下沉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