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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
    漱鸢笑了笑,说那你可猜错了,“这是我母亲的簪子。”
    房相如很是意外,全然没想到这个答案, 想不到自己当年纠结半天的这把簪子居然是她母亲令睿姬的。
    宰相惊讶的神色叫漱鸢有些看不懂了,她歪头看他,“房相这是什么表情。”
    “啊……原来是!睿夫人的簪子……” 他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那就是了,难怪臣看着有些眼熟……”
    总而言之,这杞人忧天的有点让他自己觉得可笑,房相如极力掩盖住不自在,缓缓解释道,“臣那时候也是偶然见到的……在洛阳府邸,的确是睿夫人的。”
    可漱鸢低头沉吟片刻,还是有些不懂,眨了下眼,道,“母亲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就走了,我记得房相是景和二年入府做幕僚的……那时候我□□岁了,你是怎么见着我母亲的?”
    “……”
    这下宰相可尴尬坏了,暗暗抿唇半天,才答道,“听闻睿夫人姿容无双,公主与她很像,臣见公主容貌,也能想像一二。更何况,臣也偶尔听陛下提起过睿夫人……”
    上一辈人总有自己纠缠不清的事情,人走了,纠葛也跟着弥散了。陛下对睿夫人的感情似乎很复杂,听闻睿夫人曾经在府邸很得宠,也不知怎么,有一日突然突发急症离去。
    关于她的去世,众说纷纭,不过传于世的无非是“自裁”或是“被害”。似乎美丽的人的突然离去,总是叫人觉得不可能,非要牵扯上什么阴谋才算满意,不然也太过惋惜。
    如果睿夫人还在,后宫之中必定加封妃位,公主有了依靠,也不必这样一个人绰绰独行地来大慈恩寺祭拜。
    漱鸢今日不大活泼,一直安安静静的坐着,听见房相如说起母亲,于是也跟着多聊起来,“房相知道吗,” 她朝院深处的郁郁葱葱一指,“那些暂不得入皇陵的李家人都在那里面,母亲未得封号,所以也在那里。我很难过啊……”
    宰相听公主诉衷肠,其实想说点什么,可心里有千言万语到嘴边了,又化不成一句贴心的话,只好温温地“嗯”了一声。
    没接触过什么风花雪月,日常中又都是一群中规中矩的同僚,宰相除了举着芴板冷言冷语,几乎没有对什么人温柔过。
    除了跟着嗯一声,陪着她,似乎也难以启齿什么温情的话语。
    他其实方才迅速过脑一番,后宫封号是皇后的事情,迁徙后妃陵墓他也无法谏言。真的想帮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手里的权力够不到。说再多好听的,能有什么用呢?
    房相如是个务实的人,见公主眼神略有失望之色,心里头发紧,一咬牙,振袖进言道,“其实迁徙睿夫人陵墓的事情也不难,虽然六宫之权在皇后手中。可臣也会想法子在陛下那找机会提一提,比如……大慈恩寺的修缮,或者是日后公主出降了,生母都要有封号好记入……”
    漱鸢抬袖掩唇淡淡一笑,“如果父亲真的有此意,还需让她在这里等了三四年之久吗?”她摇了摇头,道,“我也去查过,名册上根本没有母亲的任何记录,姓氏,名字,府邸的封号……”
    她回头见房相如怔怔的,笑道,“你也不用内疚,我和你说这些,也不是要你为我越权办事的。”
    漱鸢知道,之所以这些李家人不入皇陵长眠在此,其实都是犯了错的。比如她的叔叔——那位隐太子和他的家人,也都葬于此处。
    洛阳之变到底怎样,知道的人大概不多。其实她和房相如心照不宣,父亲不喜欢隐太子,因为他不想面对夺门的真相。即使登上原本不属于他的皇位,究竟还是父亲错了,或许他也是内疚的,内疚到勒令史臣以另一种方式来记载当时的情况。
    所以为母亲迁陵哪有那么容易,就算迁走了,可千丝万缕地牵连出隐太子这些人的身份问题,又是一场**。
    这雨是云彩雨,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眼下雨停了,阳光像被浣洗过似的,柔和地洒在大慈恩寺的青砖上,明媚温丽。
    其实,比起来他说那些话,她更想听点类似“臣会陪着你” 之类的温言温语。
    漱鸢抬起眼瞧他,目光将他从头到脚欣赏一遍,然后端雅地满意地抿了抿嘴,托着腮悠悠提醒他起来,“上次在光顺阁,我是不是弄坏了房相的玉带啦?你知道的,人一醉酒,难免力气大些……要不然,我再差人送你一条吧!”
    房相如见她的视线往他的腰间一直转悠,不由得拽了袖子遮挡一下略作防备,道,“臣的玉带没坏,公主费心了。”
    想起那羞耻的一夜真是斯文扫地啊。房相如不敢细品她那天晚上暧昧的举动,方才她说她醉酒,谁知道是真的假的!难道她不记得,当时她上下其手,都快要把他衣服扒了!
    漱鸢很和气恭顺,扶着额头道,“其实那天偶遇阿史那思力,多亏房相及时赶来相救。只是事后又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我真是心里愧疚得很,总想补偿点你什么……”
    房相如一听,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装作很大度的样子道,“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