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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么?”
房相如颇为意外,宋洵问起朝中事倒是不常见,他开口,“的确有所涉及。” 他淡然地答着,目光漫了过去,心中奇怪宋洵对这件事情的关注度。
“不知和亲的人选,是否敲定了?”
“还未。” 他凝着宋洵片刻问道,“你对此事很有兴趣?”
宋洵忙说没有,“父亲莫怪罪。只是今日读古人词,读到汉有卫霍两位将军长驱直入玉门关,大漠荒凉,胡奴野蛮,又想到昭君之辈,心有不忍。”
房相如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一向性软温和,这是好事。不过,太过伤春悲秋会坏了性子,有空多看些两汉策论为更佳。”
“多谢义父指点。”
房相如同他又嘱咐两句,便叫他下去了。他看着宋洵的背影回转过屏风出了屋,垂下眼在纸上继续书写着奏状,写到“永阳公主”四个字的时候,他忽然起了疑,方才宋洵打听起和亲的人选,难不成是担心什么人被选上么?
烛光一跳,急促而迫切的敲门声响起。
房相如停笔抬头,第一个念头便是坏了。陛下大抵已经知道了杏岗的事情,夜半派人来抓他进大理寺。陛下将李漱鸢视若掌上明珠,甚是纵着,若知道自己的朝中重臣与她拉扯不清,必定要动怒。
听见下人移开横木开了门,果然有三四人闯了进来,动静很不客气。房相如深深叹了口气,他时运不济,不怪李漱鸢。正要起身自请走一趟,忽然院中一声高喝,“房六——出来救我!”
家仆举火把拥着房相如从后院走到前院,几个金吾卫扶刀迎过来行了一礼道,“房相得罪了。”,只见他们身后还压着个人。
房相如回礼后看向被羁押的窦楦,皱了皱眉,道:“这是怎么了?”
“方才此人扒了平康坊的墙头,自称是窦尚书,说要回亲仁坊的宅子。可卑职见他既无鱼袋又无通行证,实在可疑,正要将他押进大理寺审问,他又说可叫房相作证。”
窦楦赶紧挤到前头来,对着房相如半疑半惑的神色,痛心地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这时候不能不认我啊!”
前阵子便有个六品文官因□□头被逮个正着,不仅被御史台和武侯当了一个多月的典型,听说还磕破了嘴。
房相如哦了声,故意绕着窦楦瞧了两圈,才与金吾卫确认这□□的人正是当今尚书。
一场小意外。待金吾卫一走,家仆立即抬袖引客入室,尚书是常客了,并不见外。一番添茶添食后,习惯性地给主客二人拉起屏风不再打扰。
人走后,窦楦松懈下来,迎着案几上的一碗书灯要骂房相如的不仗义。
房相如并不在意,递着他凭几淡道,“我也是谨慎起见。平康坊是什么地方,你去那里头就不怕夫人怪罪?”
窦楦拍着腿啧声说想歪了,“我是着实馋了坊里那家新开的胡饼店。白日里赶着上朝,不方便当街买来吃。今日有空闲,想趁着暮鼓前买回去,谁想那家店的葡萄酿也不错,多喝几杯………” 他靠在凭几上仰头打量了一圈古朴的梁顶,喃道,“还好你离平康坊近,不然我能找谁去?陛下赐你这么大房子真是可惜,只有你和宋洵住,空空如也,感觉缺了些什么。”
“缺什么?”房相如倒是好奇,说着将茶碗推给他。
窦楦诧异地望过来,觉得房相如某些事情上的不开窍实在令人发指,“你不想娶妻?瞧你长安有宅房,相貌堂堂,论才干当属本朝第一,条件是不错,可要是再拖几年就不好了。”
房相如很是嫌弃他的话题,故意调侃道,“娶了妻就不能去平康坊了。红巾翠袖,我还想学古人风流倜傥一回,可惜现在太忙,大概要辞官后才可以。为了等到那时候,我不如不娶。”
“等到该辞官的年纪,你想风流也不行了吧?就算娶了妻,怕是她都懒得担心你了。” 窦楦双手插袖,将房相如好生怼了回去,“依我之见,你还是尽早给这宅子找个女主人……”
说完,抬眼看见房相如正面含薄冰地直视他,着实吓人。窦楦摆手直说别,悻悻地低头喝了口青饮,无聊之际,目光落在了案几上的一沓纸上。
“臣闻规矩以正方圆,父教以免子过……永阳公……”
不等他看完,忽然被一把拂走,“这是我给陛下的密疏,你莫看。”房相如一面冷声说着,一面迅速将纸卷起,又面不改色地将纸卷塞入竹筒,转过身避开他质疑的目光,催道,“你早些回屋休息,明日还要早朝。”
“你在写奏状?”窦楦立即明白怎么回事,起身追了过去,不可置信道,“你要弹劾永阳公主?”
窦楦平生最爱两件事,其一是吃胡食,其二是房六的风月事。
这房六今日竟特别地为永阳公主动笔写状子,足以叫他惊奇了,他歪扬着头眯眼道,“难得公主今天一直看你。我可听说今日她一直同旁人提起你,你却在这儿要背后告状,好生薄情!”
房相如眼皮跳了一下,“她都说什么了?”
窦楦抱臂斜倚上圆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