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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像很讨厌我。”孟言道。
    最终,虞清还是跟着孟言回了淳王府,他只说要去审一审忍冬,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理由,反正人跟着回去了,还怕哄不好吗。虞清回府那天,孟言这些天的阴霾情绪一扫而空,玉芙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碎琼居的连晴看到虞清回来了,激动地冲上去就跪在他面前哭起来,边哭边说:“公子可算回来了,连晴没有伺候好公子,请公子责罚,但求公子不要再走了,连晴舍不得公子。”
    连晴在碎琼居伺候了几年,一直忠心耿耿,听着她的哭诉,虞清心中颇为不忍,孟言在一旁示意连晴,适可而止,连晴这才擦着眼泪起来,将虞清扶进去,忍不住去看虞清的眼睛。
    今日的哭诉虽然是孟言授意的,可是她自己心里也很是为虞清担心,如今看着他眼睛受伤,心中越发难受,抽抽搭搭又落了泪。
    虞清问孟言,“忍冬在哪?”
    “在后头柴房关着呢,你先休息一会,我带你去见她。”
    “现在就去。”虞清神色肃然,孟言也没有再劝,让人将忍冬押到碎琼居,把婢女小厮都打发出去,只留下他们三人。
    忍冬被关在柴房几日,早已蓬头垢面,她被推得摔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了虞清,嘶哑着声音叫了声,“公子,你为何要回来……”
    之后视线落在虞清的眼睛上,忍冬整个人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呆在原地,半晌后,膝行来到虞清面前,激动地问:“公子,你的眼睛怎么了!”
    “拜你所赐。”虞清端坐在太师椅上,淡淡开口,语气中透着刺骨的寒冷。
    忍冬难以置信地拽着他的衣摆,摇着头,“不是奴婢做的,不是我。”
    “事到如今你还要替你背后的人遮掩吗,你当真以为他会放过我?”虞清低下头来,虽然眼睛看不见,忍冬却还是觉得有一道寒光刺在自己身上。
    她脱力跌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从脸颊缓缓落下,哭道:“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不想看公子再被孟家的人欺骗,公子,淳王他骗了你啊,那晚……那晚房氏的糕点有问题,淳王其实早就知道的……”
    “我知道。”虞清缓缓道,“我不仅知道这个,你对我的那些小心思我也清楚,忍冬,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聪明人该知道什么心思可以动,什么心思不能动。”
    孟言失神看着虞清,眼神复杂又难过,原来那些事虞清早就知道了,可他从来没怪罪过孟言,孟言心中渐渐泛出细密的欢喜,欢喜中还夹着些许心疼。
    虞清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仍由自己欺骗。
    忍冬看着虞清的眼睛,再多的不甘也全都化为悔恨,她再怎么拆散孟言和虞清,也从没想过伤害虞清丝毫,可是如今虞清因为她而受了这么多罪。
    忍冬扯着嗓子哭着,哭了好半天才磕头认罪,“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奴婢知错了,公子,奴婢并没有想过伤害你,都是奴婢的错,因为一己私欲轻信了诚王殿下,害得公子受伤难过,奴婢不敢奢求公子原谅,只求公子不要气坏了身子。”
    虞清听着忍冬的哭诉,无动于衷,忍冬说完后,他问孟言,“殿下预备怎么处置。”
    孟言是想杀了忍冬解愤的,可忍冬到底是虞清的人,他道:“一切都听你的。”
    虞清将自己的衣裳从忍冬手中扯出来,平视前方,开口道:“先别让她死了,留着还有用途,忍冬,这件事你若是办好了,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忍冬依旧被带回柴房关着,虞清说的用途就是让忍冬依旧回到孟承身边去为他提供情报,至于提供什么情报,就要看孟言想让孟承知道什么了。
    孟言有些担心,“万一忍冬再次背叛呢?”
    虞清道:“她已经没有价值了,就算她彻底归了孟承,于我们也没有损失。”
    “可是孟承城府极深,怕是不会再相信忍冬了。”
    “只要忍冬有几次情报是真的,他会信的,殿下,可能要委屈一下你手中的人,寻几条罪过出来,让孟承得些好处。”虞清虽然失明,运筹帷幄的心思却丝毫不减。
    孟言没有追问虞清最终的计划是什么,依着虞清所说,找沈寻和刑部尚书商议后,决定让他们成为孟承弹劾的对象,罪名不深,不至于要命,牢狱之灾却是免不了的。
    沈寻和刑部尚书二话没说表示愿意配合,孟言感激向他们承诺,事成之后一定救他们出来。
    “除了这些,殿下还要告诉淑妃,让她通知闽州候,回京述职,说起来,闽州候也好多年没回过京城了。”虞清道。
    孟言想了想,“你是想让他作为我军方的保障?”
    “毕竟闽州候回京述职,即便只带三分之一的军队在京郊驻扎,也足够震慑某些人了。”
    孟言依照虞清所说的,一件件安排下去。
    忍冬给孟承传了几次消息,真真假假都有,孟承靠着这些消息成功将沈寻和刑部尚书下了大狱,心中虽高兴,但他依旧没有全然信任忍冬,只是让她继续留意着淳王府的动静。
    他似乎已经放弃了利用虞清来牵制孟言,也没有打算将虞清的身份抖露出来,孟言知道,他只是想将这件事作为最后的筹码。
    两人的博弈在暗潮汹涌中正式拉开序幕。
    安排这一切的同时,孟言依旧没有放弃寻找那名神医,可是寻遍了大江南北,依旧没有一点消息。
    这日,宁妃突然来到前院找孟言,她向来除了商议铺子里的事很少主动来找孟言。孟言对她还算尊重,请她到暖阁坐下,宁妃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说知道孟言最近在遍寻神医,前不久她舅舅来信,有一位神医途径淮州,还给外祖母看了病。
    宁妃坐在软榻上,懒懒看着孟言,“我不知道这个神医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他应当还在淮州附近,不如派人去看看。”
    孟言大喜过望,不管是不是同一个,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当即对着宁妃千恩万谢,叫来小满,让他往淮州方向去寻,务必将人寻到。
    吩咐完后,孟言本欲去碎琼居跟虞清分享这个好消息,却被宁妃叫住了。
    宁妃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到孟言面前的桌上,孟言好奇看过去,发现竟是一份拟好的放妻书。
    孟言惊讶看向宁妃,“这是何意?”
    宁妃盯着孟言看了一会,缓缓开口道,“我虽是丞相家的小姐,可是从小养在外祖身边,跟着舅舅走南闯北做生意,本来没想过这么早嫁人,舅舅也说嫁人后就要守在内院相夫教子,再不能出来抛头露面,可是皇上的圣旨不能违抗,我便想着先嫁过来,若是两年无所出,再寻个理由和离。”说到这里,宁妃似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理理衣袖,继续道,“可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