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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看清楚了,确实是陛下第一任皇后,虞家的独子虞清。”
    孟承将手中的执扇“啪”地打开,遮也遮不住脸上窥破隐秘事情的诡笑,他道:“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大哥胆子真大,从前我竟小瞧他了。”
    桃枝心中惶恐,忙问:“是不是要禀告陛下?”
    孟承摇摇头,“他都敢把人从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带出宫,肯定做了万全的准备,我这样跑去禀告,到时候父皇什么也搜不到,我反而落个构陷兄长的罪名。”
    孟承想了想,合上扇子,笑道:“看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可真是羡煞旁人,大哥这些年过于顺风顺水了,要让他尝尝苦头才好。”
    “之前被大哥赶出来的房氏找到了吗?”
    桃枝回道:“找到了,三七正看着呢。”
    “很好。”孟承道,“寻个时间把那个叫忍冬的带出来,让她和房氏见个面,房氏该怎么说不必我教你吧。”
    “奴婢明白。”
    安国公一党衰颓后,皇上还是将孟承解了禁足,只是没有再给他安排什么重要的职务,只丢了几个寻常的差事给他做,孟承做的很好,得了皇上一句不轻不重的夸赞。
    太师虽然着急,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太子失势,朝中重要部门都被孟言把持着,一向只尊皇命的丞相因为和孟言有一层姻亲,就算不会明面上支持孟言,但也绝不是孟承可以拉拢的对象。
    而一直是孟言弱势的军方,如今也算不得弱了,后宫淑妃复宠,太师冷眼瞧着,淑妃和孟言似乎走的很近。淑妃的父亲虽然远在闽州,但他手里可是有十万闽城军,也是不容小觑的。
    孟言成了三位皇子中的一枝独秀。
    孟承下朝时特意前来亲近,供着手寒暄,“被禁足这么久,过年也没能去大哥府上拜见,还望大哥见谅。”
    孟言和他虚与委蛇久了,也学会了面不改色,他亦笑道:“怎会,我原本还想着去看看你和弟妹,可是王府大门紧闭着,不让人进去,这段时间还好吧?”
    “托大哥的福,府上一切都好,大哥得空来坐坐,寄云自己做的桂花酿很香呢。”
    “一定一定。”
    两人说着话,兵部侍郎沈寻在一旁似有事要和孟言商议,孟承便先告辞了。行至宫门口回首望去,孟言和沈寻站在一起议事,旁边还多了个户部尚书秦衡。
    兵部从前可是孟承手中的利剑,一朝被孟言夺去,他心中憋闷,阴鸷的眼神看了几人一眼,转身走了。
    孟言回府的时候,虞清在临摹崔白的《双喜图》,看见孟言回来,让连晴通知厨房摆膳。
    孟言净了手道:“把景止抱过来和我们一同用膳吧。”
    虞清搁下手中的笔,“他还这么小,怎么用膳。”
    孟言贴上去,笑得讨好,“让他多过来走动走动,也能和你亲近些。”
    虞清不置可否,孟言这样子当真是准备只要这一个孩子的。
    虞清心情复杂,他自然是不愿孟言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可是一想到孟言没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又觉得过意不去。另有一层,他不知道以后孟言会不会后悔。
    他们现在耳鬓厮磨缱绻情深,孟言当然顾不了那么多,以后等他真的坐上了那把龙椅,他会不会后悔。
    只是这些话,虞清并不会问出口,他轻叹一声,看着乳母将景止抱进了屋子。
    景止小小的,整个身子都裹在毛毯中,只露出胖乎乎的小脸。下午睡得足,此时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
    虞清凑过去看,他从未见过这么小的孩子,新奇的很,拿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地戳戳景止的脸蛋,景止便看向他,忽而笑起来,两眼弯弯,可爱极了。
    孟言笑着逗他,“你看,他喜欢你。”
    乳母在一旁附和,“世子定是瞧着公子生的好看,奴婢们每次要逗好久世子才肯笑呢。”
    孟言摸摸景止的脸,“小小年纪就知道喜欢好看的。”
    虞清一见景止笑了,眼角眉梢都透着欢喜,忙吩咐连晴给景止准备牛乳汤,乳母笑道:“世子还小,吃不了这些,公子若是喜欢可以抱一抱他。”
    虞清一时愣了,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孟言从乳母手中接过景止,递到虞清怀里。
    从来运筹帷幄冷静稳重的虞清突然慌了神似的,不敢伸手去接这个小小的生命,孟言又往他面前递了递,小景止伸出手来,朝着虞清胡乱地挥,虞清便僵硬着接过他,摊在手臂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景止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衣襟,小孩子手劲大,拽的死死的,虞清不觉就笑起来。
    傍晚的天色已暗,又因着虞清的这个笑容重新亮起来。
    连晴都不由得看呆了,她一直知道自家公子好看,却从没见过他笑得这么温柔,平日对着孟言,温柔中也总有一份矜持。
    孟言瞧着眼前的景象,觉得一切都值得了,他算计谁都算不了什么,他只要能和虞清永远在一起。
    景止玩了一会儿,就被乳母抱下去喂奶了,虞清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中,眼角挂着笑意。孟言看着高兴,晚饭都能多吃几碗,他道:“趁你开心,不如再跟你说一件开心事。”
    “何事?”虞清慢悠悠喝着汤。
    “今日早朝,父皇又斥责太子了。”
    虞清微微皱眉,“这是第几回了?”
    “记不清了,总有两三回了吧,如今我这位二弟做什么父皇都看不顺眼,不知道还留着他这个位子做什么。”
    “他才处置了安国公和皇后,不会这么快处置太子的,毕竟太子并没有参与其中,他要堵住悠悠之口。但是以皇上多疑的性子,出了这样的事,再看着太子殿下又怎会顺眼,废太子是迟早的事,我们只管耐心等待就是了,这个档口没有必要冲上去。”
    “我知道。”孟言给虞清添了一碗百合羹,“不知道孟承会有什么动作,还是让颜如玉姑娘多留意留意,这些年从她手中送到王公贵族家的小妾也不少,给那些大人吹吹枕边风,总能探听点消息。”
    “好。”
    二人吃完饭,孟言去书房和沈寻商议兵部内部改革的事宜,虞清就想约着颜如玉见一面,他让忍冬去通知颜如玉,四下却没看到忍冬,便问连晴,“忍冬呢?”
    “忍冬姐姐下午说有点事出去了。”连晴道。
    虞清知道忍冬偶尔会帮着宫里昔日的小姐妹在宫外买些胭脂水粉,大约又是出去办这些事了,便没有在意。
    而忍冬此时正坐在城西的一个茶楼二楼的雅座,对面坐着一个精明女婢,忍冬认得她,是诚王的贴身婢女桃枝。
    在她们面前站着一个落魄妇人,是去年被赶出淳王府的侍妾,房氏。
    忍冬刚听完房氏一席话,双手把衣裳拽的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