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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力气,一直拽着太子上了城墙,即便永安侯在身后追过来,他也没有一刻停留。
    来到城墙上,虞清将太子按在城墙边,让他探出身子去看,远处孟言带着所剩不多的将士仍在厮杀,他被敌人砍了好几刀,鲜血喷到他的脸上,可是孟言丝毫没有后退。
    明明隔得那么高那么远,太子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孟言后背涌出的鲜血。
    “那是你的大哥,他是为了救你们才从京城马不停蹄赶过来的,来的第一天连热茶都没喝上一口就上了战场,赢得了第一场胜战,现在他被你关在城外十几个时辰,精力早已耗尽,若不是念着城内的百姓,若不是念着城内的我们,他如何还能苦苦撑到现在,你要眼睁睁看着他倒在你面前吗!”虞清一字一句地说,牢牢按着太子的背。
    “殿下别听他的,你若心软,最终只会害了自己。”永安侯也追了上来,喘着气说道。
    太子愣愣看着城墙外,孟言再一次击退了敌军,自己却也撑不住从马上跌落下来,被旁边的人架着一步步往城门处挪动,孟言后背的盔甲已经被打烂了,露出两个长长的淌着血的伤口,他的脸也布满血污,只余一双眼依旧明亮,将要行至城门处时,孟言抬头看向了城墙上几人的身影,他张了张嘴,说了一句话。
    隔得太远,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虞清却还是看出他的口型,他说的是:“二弟,开城门吧。”
    太子也看出来了,他半个身子趴在城墙上,看着孟言说完那句话就倒了下去,这次若是羌族再来,孟言必死无疑。
    “太子殿下,求您救救您的皇长兄。”虞清早已放开了太子,此时忽然双膝跪在太子面前,朝着太子深深磕了个头。
    太子惊得后退几步,永安侯继续劝着,“殿下,此处风大,还是早些下去吧。”
    太子回过头又看了一眼倒在将士们怀中的孟言,双手握拳,闭着眼道:“传我命令,打开城门,迎淳王军队回城!”
    “殿下!万万不可!”永安侯急得出声呵斥。
    太子叫嚷道:“那是我大哥!我平时虽然不喜他,难道真的要我眼睁睁看他去死吗!他若死了,父皇怪罪下来,你我如何担待得起!”
    “多谢殿下。”虞清又磕了个头,急急跑下去救人。
    一阵风过,吹来战场上的沙砾和血腥味,永安侯恨铁不成钢指着太子道:“殿下的妇人之仁,迟早会害了自己!你以为淳王日后会记得你的恩情吗,他只会记得差点死在你手里!”
    “可他终究是我大哥。”太子丢下这样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下城墙。
    作者有话说:
    我没有忘记薛同小分队,也没有忘记远在京城的诚王,别着急,一切正在慢慢揭开。
    第48章 筹谋
    孟言伤的比虞清想象的还要重,不仅后背有两道长且深的伤口,腹部还有一道伤口,不深却很长,被他用从衣裳上撕下来的布条胡乱缠住了,倒是没有继续流血,然而他身上几乎看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被血染红的衣服沾上尘土,干涸后变得又黑又硬,沾在伤口上,只能用剪刀一点点剪下来。
    从孟言被抬回房间一直到夜幕降临,军医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两名军医守在孟言的床边,替他清洗伤口,缝合上药,孟言早已晕过去了,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
    虞清全程站在旁边,手心都被自己的指甲掐出好几道深痕。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孟言,血肉模糊的伤口仿佛是长在了他的身上,军医每行动一次,虞清就跟着疼一次。
    一天没有出门,滴米未进。
    看着军医终于缝合好最后一道伤口,虞清才敢出声询问,“淳王殿下的伤……”
    军医叹着气说:“殿下伤的很重,但好在最严重的都是外伤,臣已经仔细处理过了,殿下今夜若是高热退下来,应该就无性命之忧了,于先生不必过于担心。”
    “有劳石大夫。”虞清朝着两名军医深深鞠了个躬,恭敬地送二位出门。
    之后又回到房间,坐在床头,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孟言。他后背的伤口比较严重,所以只能趴着躺在床上,侧过一半的脸因为高热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唇苍白干燥,整张脸一点儿也没有平时的朝气,安安静静,让人十分不习惯。
    虞清伸手替孟言擦着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他。
    外头城墙上又挂起了免战牌,任凭羌族的人在下面叫阵也没人理会,虞清在心里无奈叹气,这个太子恐怕并不想打仗,当初派他到崎城来,大概也是永安候和皇后的主意,可这么一直挂着免战牌也不是个办法,万一羌族强攻过来,崎城的城墙兵恐怕守卫不了多久。
    虞清一面担心着孟言的伤势,一面担心着外面的情况,简直分身乏术。
    就在虞清以为羌族会大举进犯的时候,外头突然吵嚷喧闹起来,虞清好奇走出去看,各个阵营中的将士脸上都带着欢呼雀跃的神情,细细听去,城墙那边的叫阵声音似乎停了。
    虞清问守在他们屋外的守卫是怎么回事。
    那名守卫说:“前方探子传来消息,说是羌族的后备营地驷水寨起火了,火势大的很,羌族人已经无心交战,都撤回去救火了。”
    虞清大惊,此前一直没有薛同小队的消息,虞清本来还一直关注着,可是后来孟言出事,虞清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就忘了去追问夜袭的情况,他原以为薛同小队失利了,或是牺牲或是在什么地方藏身,才会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没想到过了两夜,他们居然成功了。
    “那薛将军可回来了?”虞清忙问。
    守卫摇摇头,“不曾。”
    虞清朝着城墙的方向张望两眼,便道:“你去主营那里守着,若是有薛将军的消息了,第一时间回来告诉我。”
    “是。”
    虞清满怀心事坐到孟言的床边,担忧不已,他之前安慰孟言时说没有消息不一定就是坏消息,可是两夜过去了,还没有消息就凶多吉少了,虞清不希望薛同出事,毕竟他是第一个和他相认的虞家军旧人。
    孟言昏迷着,有些事应当要去跟永安侯和太子商量,可是虞清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他们,尤其是永安候,对于这个笑面虎,虞清心中总觉得不安。
    虞清守了孟言整整一夜,期间军医过来换过一次药,孟言一直没有醒,好在高热已褪,性命暂时无碍了。
    鸡鸣时分,整个营地还未苏醒,只有巡逻的士兵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虞清歪在孟言的床上,撑着头,眯着眼昏昏欲睡,他累极了,可是又不敢睡得太熟,怕孟言突然醒过来。
    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传来两声极轻的敲门声,虞清忽而惊醒,忙不迭走过去拉开门,外头赫然站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