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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在朝着太子靠拢,目前并不是明目张胆的太子党。军方有永安侯,永安侯手里握着西北大营的三十万兵力,是太子强有力的后盾,另外还有中宫皇后这个依仗,她和永安侯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想拉下太子,只有从皇后和她的娘家下手。”
    孟言若有所思,而后问道:“诚王呢?”
    “诚王在朝中也不乏支持者,最重要的就是兵部和太师,太师手里兵权虽不多,却都守在京郊大营中,离京城最近,兵部就更不用说,只差把诚王两字写脸上了,翰林院有不少人从前是太师的门生,他们多多少少能在孟元面前说得上话。”虞清说罢停顿片刻,继续道,“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对付诚王殿下最要紧的是他本人,他心思之深可比太子要可怕得多。”
    “我已经领教过我这位三弟的厉害了。”孟言饮一口茶,翻着官员名册,道,“我手中如今有个户部和刑部,户部还不能彻底算我的人,秦衡……他帮不帮我无所谓,但是我想他应该不会和我对立,另外就只有个枢密院了,枢密院那点儿兵力,实在算不上什么支持,而且正使还是皇后的弟弟,我就担了个虚名。”
    “枢密院兵力虽少,却都是守卫京城和皇宫的要职,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们,至于那个冯鹏,我在这里给你立个军令状,最迟不超过今年除夕,一定处理了他。”虞清颇有自信地说。
    孟言立时笑了,看着他道:“这么自信,若是过了除夕他还好好的,那又怎么说?”
    “绝不可能。”虞清也看向孟言,眼中闪着淡定的光,孟言便知道,他已经有万全之策。
    孟言替他倒了一杯清茶,举杯道:“既如此,那我就以茶代酒,先谢过你了。”
    虞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从衣襟中掏出一本书,放到桌上,“这是虞家枪法,以你现在的年纪练习虽然晚了些,但我会好好指导你,你自己也要用功。”
    孟言惊得都忘了喝茶,抓起那本书看了一眼,又抬头看向虞清,眼中的惊喜毫不遮掩,他将茶杯用力放在桌上,恨不得立时抱住虞清,好在还是忍住了,他激动道:“我一定用功,不过我笨得很,虞先生能不能手把手地教?”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来晚了!
    第39章 议亲
    孟言得了虞家枪法后,果真刻苦练习,每日比从前去南书房上课时起的还早些,先练一遍后才出门上朝。
    他其实并不笨,尤其在武学上悟性很高,虞清觉得自己都不需要指导,孟言便能自己领悟枪法中的诀窍,但是孟言偏每每向他诉苦,说自己哪里的招式又记不住,哪个地方总是不连贯。
    虞清无奈,只能耐心在一旁教导,为此,孟言特意为他制了一柄空心的铜制长枪,便于虞清使用。
    虞清拿着手中对旁人来说轻飘飘的空心长枪,心里仍免不了遗憾,不过失落一会,他就将遗憾转为期望,一心一意教孟言耍枪。
    这是孟言第一次看虞清穿短衫,他拿着枪一招一式都极为流畅,出手之快,另孟言目不暇接,虞清打出来的招式虽然没有力道,孟言却连连拍手叫好。
    “你来一遍。”虞清收了枪,对孟言说。
    孟言便照着虞清的动作来了一遍,一式完毕,虞清走过来站在孟言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将手平举,又抓着他另一只手猛地前挥,在电光火石间卸下长枪上的一柄短枪,趁对方不备,直击要害。
    “这里要的就是快,万不可让人看出破绽来。”虞清总结道。
    因为指导孟言,他站的很近,说话的气息飘在孟言的耳后,隐隐带着虞清用惯了的雾隐香气,孟言突然侧过头,飞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虞清吓了一跳,反手一掌拍在他的肩上,掌风依旧犀利,却软绵绵的,丝毫不痛,孟言夸张大叫,“学不会就打人,先生你也太严苛了。”
    “自己练,不练好今晚不许吃饭!”虞清狠狠剜了孟言一眼,转身走了,留给孟言一个气急败坏的背影。
    虞清一面教着孟言练习虞家枪,另一面偶尔戴着帷帽出门和颜如玉见面,他让颜如玉打探冯鹏的消息,已经有些眉目了。
    冯鹏惧内,不敢纳妾,却改不了风流习惯,于是便在别院养了个娇滴滴的外室,时常瞒着家里的夫人与她厮混在一起。
    虞清隔着帷帽淡淡一笑,“既如此,就通知他夫人吧。”
    “是。”颜如玉应道,“还有冯鹏送给外室的田产铺面和几个庄子,奴婢也摸了个大概,会一并说与冯夫人知道。”
    颜如玉办事隐秘又迅速,悄悄的通过旁人的口将这件事传到了冯夫人的耳中,冯家的热闹随着秋风一同乍起。
    冯夫人趁着冯鹏上朝之际,带着一群人找到了安置外室的别院,将外室好一通发落,偏巧那个外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仗着冯鹏平日的宠爱,竟然就面对面和冯夫人争执起来,还骂冯夫人人老珠黄,冯夫人哪儿能受这个气,当即便叫人把外室绑了,赏了板子,不料那外室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就这样落了红。
    冯鹏得知消息赶来时,别院早已闹得鸡犬不宁,他看着躺在院子里流着血的外室,怒火攻心,往日被冯夫人管着的怨气一起发作,指着冯夫人的鼻子大骂道:“毒妇!我今日就休了你!”
    说着赶紧去抱起外室,外室歪在他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冯夫人见不得她那矫情样子,也无法忍受一向听话的冯鹏对自己这样无礼,料定了冯鹏是被这外室勾引的,上前又要再骂,冯鹏转身给了她一个耳光,将冯夫人扇倒在地,头嗑在桌角,血流不止。
    冯鹏休妻的事经过口口相传,闹得沸沸扬扬,很快便有御史在朝堂上弹劾他不敬发妻,德行有失。
    冯夫人的外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侯爷,虽说现在不参政了,但到底是有爵位在身的,拖着年迈的身子跑来要皇上给他们家一个说法。
    大梁律法明文规定,发妻若无大过不可休妻,尤其是朝廷官员,若是随意休妻,是可以被弹劾问罪的,更遑论还出手伤了发妻,更是为人所不齿。
    皇上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有意偏袒冯鹏,然而朝堂上极重礼数的老臣们却不愿善罢甘休,连着几天弹劾冯鹏,更有人参他在孝期出入青楼寻欢作乐。
    皇上斜歪在朝阳宫暖阁的软榻上,闭目养神,皇后冯氏在他身边哭诉着为自己的弟弟求情,皇上不胜其烦,道:“你平日也该好好教导着,闹成这个样子,不是让全京城的人看笑话吗!”
    皇后抹着泪,请罪道:“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以后一定好好教导他,求陛下绕过他这一次吧。”
    皇上正要开口,槐枝急急忙忙跑进来,像是有急事要对皇后说,但是碍着皇上在场,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