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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上懒懒道:“如今有了爵位在身上,做事要更尽心才是,有什么拿不准的要多和太子商量。”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导。”
    之后皇上又陪着大家略坐了坐,便先离席了,余下的众嫔妃自然也相继告退,只剩下三位皇子和各位大臣把酒言欢,大家对着孟言和孟承祝祷一阵,又对着孟翊奉承一番,夜半方散。
    孟承不胜酒力,径直回了长定宫,孟言决定去陪着蓉嫔守岁。夜宴过后的皇宫重归寂静,宫巷长而清幽,玉芙替孟言掌着灯笼,陪他慢慢往翠微宫走。
    几个值夜的宫女从另一边过来,见到孟言后恭敬行礼请安,孟言免了她们的礼,擦身而过时,他听到两个宫女在议论宫中的琐事。
    “听说前些日子太医去替重华宫那位主子诊治了呢,是不是陛下要放他出来了?”
    “这谁知道呢,我是新来的,从没见过这位主子,姐姐,他真如大家所说的那样风华绝代吗?”
    “我也只见过两次,确实好看,比话本子里的仙子还要好看,”
    “若真如此,陛下要复宠也是情理之中的。”
    两名宫女已经走过去有些距离了,这些对话随着夜风断断续续飘到孟言的耳中,孟言震惊无比,转过身就冲到她们面前,拽住其中一名宫女的胳膊,问道:“你说什么!”
    宫女不知道她们的闲谈竟会被孟言听到,当下便吓了个半死,忙跪下来请罪,“殿下恕罪啊,奴婢什么也没说。”
    玉芙跟过来叫了孟言一声,提醒他注意分寸,孟言便朝宫女摆摆手,放她们走了,回头问玉芙,“她们说的是真的?”
    玉芙道:“流言蜚语,不值得相信。”
    孟言眉头深锁,“这种事不会空穴来风,原来上次父皇提起他,不是为了惩治他,竟然是……”
    想到虞清有可能被放出来重新成为皇上的人,孟言心中便有股无名的怒火在腾升,初见虞清时,他站在月下的角亭里,一身傲霜斗雪的气质,孟言只觉得他出尘绝世,后来慢慢的接触,继而知道了虞家的往事,他对虞清便有种莫名的怜惜,他总觉得像虞清这样谪仙似的人物,不该经历这些。
    虞清想利用他到达的目的,孟言心中明白,他是要对付皇上为虞家报仇。虞家当初谋逆事件如今看来很是蹊跷,其中有隐情也未可知,若虞家真是被冤枉的,那皇上再放他出来复立他为妃,虞清该以什么心态来面对这位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皇上呢。
    虞清性子孤傲,这种屈辱之事,无法抗旨,那便只有一条路可走……
    孟言越想越着急,总觉得今夜虞清就会做傻事一般,他不敢再想,回头对玉芙说:“我要去一趟重华宫,你去母妃那里传个话,就说我吃醉了酒,今夜就不陪她守岁了。”
    玉芙想劝,却不敢劝,只能应下,“殿下一切小心。”
    作者有话说: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第22章 新岁
    除夕夜宫人们不是在主子跟前伺候,便是在自己的耳室里吃酒,孟言一路再没遇见别人,直接进了重华宫。
    虞清自然还未入睡,他和去年一样,一人一桌坐在廊下,旁边难得烧了个小火炉,温着一壶酒,淡淡的酒香飘来,孟言闻出是他捎进来的杏花白。
    虞清已有些微醺,半阖着眼,听到动静睁眼见是孟言,略感意外,“大过年的,怎么不陪着蓉嫔娘娘,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看着他这幅慵懒样子,孟言心里头怒火更甚,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倒悠闲,是不是知道要从这个破地方出去所以很开心?”
    他话音刚落,虞清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抬眼冷冷看着孟言,将酒杯重重搁回小桌上,道:“你说我开心,那我便开心吧。”
    说罢站起身欲走,却被孟言一把拽住手腕,孟言酒气上头,说完就后悔了,拉着他道歉,“我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急了,看你的样子也是早就知道的,为何要瞒着我,你不着急吗?”
    “急又如何,他若真有此意,我还能抗旨不成?”虞清回过身看孟言,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孟言紧紧拉着,纹丝不动。
    虞清实在太瘦,孟言握着他的手腕,能清晰摸到骨头的轮廓,心里没来由就一阵心疼,又看着虞清这样的神情,便下意识抓的更紧了些,放低声音,“只要你不愿意,总能有办法的,只是你千万不能做傻事。”
    虞清微愣之后,忍不住轻笑出声,“殿下急匆匆跑来,原来是怕我做傻事,这个你尽可放心,虞清暂时还不想死。”
    “那你可有法子了?”孟言皱着眉,“父皇最近心情好像很不错,难保不会突然下一道圣旨,到时一切可就晚了。”
    “殿下不如先放开我?我们坐下来详细说说。”虞清举起自己被抓住的那只手在孟言面前晃了晃。
    孟言忙松开他,险些闹了个大红脸,他摸着耳朵干笑两声,从屋子里搬了把椅子出来,在虞清对面落座,“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我打算离开这里,离开皇宫。”虞清说。
    孟言大惊,“什么?这怎么可能。”
    虞清伸手探了探小火炉上酒壶的温度,拿过一个酒杯给孟言倒酒,一面说:“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出去,后宫里只有一种人能离开这里,那就是死人。”
    “你要假死?”孟言立刻明白过来。
    “不错。”虞清道,“我自幼一吃桃,便全身起红疹,手脚肿胀,过一天又自愈,连大夫都诊不出原因。殿下这几天每日想法子给我送些桃子进来,到时候赵太医见我发病,自会向皇上禀明我得了时疫,如此病重半个月,殿下再准备一份假死药,正好拿时疫为借口,就说我病死了,送出宫去一了百了。”
    孟言听着这倒是个可行的法子,担忧地问:“可这样,真的不会对你的身体有损吗?你可别唬我。”
    虞清缓缓饮一口酒,“应当会有一些损伤,不过于性命无忧,如今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法子,若是单纯装病,怕是瞒不过去。”
    “好,这些我来准备,宫外我也会一并打点好,今日父皇封了我为淳王,也赐了府邸,你出宫后,便可在我府中安置。”
    虞清站起身,朝着孟言行了个拱手礼,“如此,虞清先谢过殿下了。”
    孟言忙站起来扶他,“跟我还这样见外,我是实在不愿看你在这里被磋磨。”
    虞清收回手,复又坐下,看向孟言,面上露出些许欣慰之色,“殿下出宫开府,从今后就要真正独立了,殿下可有做好准备?”
    “既然一开始就决定了这样一条路,是否准备好早已不重要了。”孟言笑笑,朝着虞清举杯。
    二人杯子刚碰到一起,外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