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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爽,且与前事无关,他希望他能被自己掌控。如今看来,孟言性子直爽是不错,可未免太直爽了些,这些恩情,并不是虞清想要的。
    承的恩情太多,来日做事就会有牵绊。
    但是东西都已经送来了,虞清没办法归还,只得拿进去。
    因为上次的伤口,他手上冻疮提前发了,如今包裹提在手里,勒得火辣辣地疼,他只能放在地上慢慢拖进去。
    找了个手炉,点了炭火装上,手上的冻疮在热气烘托下有些发痒,虞清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翻了手背继续烘烤,重华宫两年来第一次有了温度。
    孟言在苏贵人那一直待到亥时,他每月只有初十和二十才能来给苏贵人请安,每回来,都要拉着甘草细细询问苏贵人的情况,得知皇后最近并没有刁难她,才放下心来。
    苏贵人拉着他的手,欣慰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不要来的太勤,我一切都好,你该多花些时间在功课上。”
    “我功课好着呢,母妃就别操心了,我看你这儿炭火有些不足,明日叫内廷司给您再送点。”孟言掰着橘子吃。
    苏贵人忙道:“不用麻烦,这些炭火足够了,内廷司都是按照份例发的。”
    孟言想了想便道:“那母妃先用,不必节约,过几天我把我那儿的都给母妃拿来,我体热,用不了那许多。”
    苏贵人拿手帕替他擦干净嘴角的橘子汁,笑道:“你有这份孝心我就很高兴了,天不早了,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去上课。”
    “那儿子先告退,过些天再来给您请安。”
    孟言跪下来对苏贵人磕了个头,苏贵人亲手给他系好披风,又拿了手炉给他,依依不舍地目送他出门。
    孟言回去的时候,兴儿正缩着脖子在长定宫门口等着他,一见到孟言,忙迎上来,“殿下可算回来了,奴才都快冻病了。”
    孟言看着他鼻头都冻得红彤彤的,嫌弃道:“你不知道先进去,就说我遣你先回来了,守在这里挨冻,活该。”
    兴儿皱着一张脸,苦哈哈地说:“奴才这不是怕依桃姐姐起疑心吗。”说着凑到孟言耳边,“奴才看到依桃姐姐去了凤仪宫,还在外头和皇后娘娘身边的槐枝说了好一会儿话。”
    孟言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枚金瓜子,赏给兴儿,“做得好,就当不知道,别对她露出什么来。”
    “奴才明白,殿下,原来依桃姐姐是皇后娘娘派过来的眼线啊?”兴儿小声问。
    孟言抬脚往里走,边走边问,“那你是不是啊?”
    兴儿吓得脚下险些滑到,立刻伸出三根手指指向天,“奴才对天发誓,对殿下绝无二心,不然叫奴才家族从此绝后。”
    孟言忍不住笑,“你都做太监了,哪儿还有后代。”
    兴儿忙跟上来,“奴才还有个哥哥在乡下呢。”
    依桃见孟言回来,忙让小宫女添上地笼的炭火,上前来解下孟言的披风,“殿下冻着了吧,奴婢这就打热水进来服侍殿下洗脸。”
    “多准备些热水,我想泡个澡。”孟言道。
    依桃应声去了,她走后,孟言招手唤兴儿上前,说:“你不是说对我忠心不二吗,我再交给你一个任务。”
    “是,殿下尽管吩咐。”兴儿立刻表态。
    孟言悄声说了几句,兴儿听后惊道:“啊?做贼啊?”
    孟言猛地拍一下他的头,“你害怕了?你若不做把刚才的金瓜子还我,我赏了别人去做。”
    “奴才也没说不做。”兴儿捂着袖口,嘿嘿笑道,“奴才可不是贪图钱财,主要是这个金瓜子是殿下您赏赐的,奴才舍不得还给您。”
    “油嘴滑舌。”孟言白他一眼,“去吧,只要你忠心与我,以后的赏赐自然少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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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出宫
    过了一日,翠微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梁昭仪去翠微宫找了不痛快。她不知在何处听闻,苏贵人屋子里的炭火比份例多领了十斤,便上门找麻烦,却不曾想翠微宫的炭火不仅没多,反而因为苏贵人不得宠,还被内廷司克扣了好些。
    梁昭仪颇为得宠,如今白白碰了一鼻子灰,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捏着帕子去凤仪宫抱怨。
    皇后含着笑,安抚了梁昭仪半日,才将她打发了。槐枝上前为皇后按揉头部,皇后方才的笑意早已不见踪影,她吩咐槐枝,“你去通知内廷司,让他们不许再克扣苏贵人的份例。”
    槐枝不解,“苏贵人回来后还未被召幸过,娘娘何必为她出头。”
    皇后冷道:“梁昭仪这个蠢货,咱们把这事透露给她,她在翠微宫闹闹便罢了,想必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如今她闹到本宫这里,若是本宫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本宫管理不善的过错。”
    “这消息是依桃传出来的,依桃怕是不中用了。”槐枝道。
    皇后脸上不甚耐烦,“先用着吧,如今忙着翊儿册封太子和除夕夜宴的事,本宫也分不了心,横竖孟言刚回来,也翻不出什么花。”
    “娘娘,听御前伺候的小太监进宝说,昨日早朝上,陛下夸了礼部此前编修《嘉定史册》一事,此事是三殿下负责的。”槐枝小声提醒。
    皇后用力按按眉心,“是啊,孟承也十四岁了,本宫记得,孟承的外祖家,太师有个小儿子如今在工部做事,你传话出去,让父亲和哥哥留意着。”
    “是。”槐枝心下明了。
    皇后斜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心里越发烦躁,一个个都长大了,来日都是孟翊的阻碍,她忍不住长叹一声,只觉得累得很,抬着手让槐枝扶她进去歇息。
    皇后发了话,内廷司再不敢克扣翠微宫的东西,忙送来了足额的炭火和冬衣。
    孟言坐在暖阁里,伸手烤火,一面将手中的一封信放在火盆里烧了。依桃推门进来送甜汤,闻着屋子里的糊味,不由问道:“殿下在烧什么东西,呛得很。”
    边说边打开了窗户,孟言抬头看她,只见依桃面色如常,冲她无奈一笑,端过甜汤,道:“方先生命我们写的一篇文章,我写的太差,羞于见人,便烧了。”
    依桃笑道:“殿下才去南书房不久,过些日子或许就有进益了。”
    兴儿推开门走进来,行了个礼,道:“殿下,三殿下差人过来,说明日休沐,想邀您出宫去逛逛。”
    孟言忙道:“好,早就想出去逛逛了,兴儿和我一同去。”
    兴儿应了一声,出去复命,依桃在一旁道:“既要出宫,奴婢便准备些寻常的衣物,宫外不比宫内,殿下一切当心。”
    “嗯。”孟言点点头。
    皇子和妃嫔公主不同,只要禀明皇上,便可出宫。孟承得了皇上的允许,和孟言带着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