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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峻壮丽,过了垂花门,两边都是抄手游廊,三间正厅宽敞明亮,路边摆满了盆花。
    姜善在堂前拜过,不多时,出来一个满身绫罗的丫鬟,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名叫春叶。
    春叶带着姜善进屋,道:“近来因着世子的事,王妃心情总也不好,你看着劝解一二吧。”
    只见室内妆台床帐,布置的极为华美,中间一个大冰鉴,里头镇着时令水果。王妃坐在里间罗汉床上,姜善磕头请了安。
    “起来吧。”王妃叫姜善近前来,叫人拿了个绣墩给他坐了。
    仔细看来,王妃约有四十年岁,身着翡翠撒花裙,黛紫色绣百蝶穿花褙子,头戴金丝萩髻,簪着好些金银钗环,只是无精打采,面容忧愁。
    姜善奉了一碗茶,道:“王妃且宽心吧,王爷与世子父子情深,断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坏了情分。”
    “我儿都被送出京城了,这让我如何不担忧啊。”
    姜善道:“王妃仔细想想,王爷如此震怒,还不是因为对世子寄予厚望。世子是最守规矩的,等他知道错了,向王爷道个歉,父子两个还能有隔夜仇?”
    王妃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姜善又道:“其实世子出京,未必没有好处。太子谋逆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东宫上下一干人等全都处斩,多少人受牵连。世子刚好这个时候出京,焉知不是王爷想叫世子避开呢。”
    王妃眼睛一亮,只觉心窍通明,忙道有理。
    姜善趁势又道:“还有一件事要想王妃禀告。”
    “你说。”
    “原先在清竹轩伺候的人都不愿意留在那,奴才无法,只好叫自己的徒弟三秋顶上了。那孩子脸上有胎记,不好在主子跟前伺候的。”
    王妃哼了一声,“那狐媚子,还管他做什么?”
    姜善道:“世子走之前特地求您好生关照清竹轩那位,若他回来看见此番景象,难免心里不快。旁的不说,因这点小事让世子心里不快,不是得不偿失吗?”
    王妃点头,“你说的是。既然如此,你便多看顾些。”
    “是。”
    王溶办事很利索,姜善从王妃院里出来,他要的大夫已经在他自己院里等着了。那人身着窄袖圆袍,生的很是年轻俊俏。他没有带冠,头发编成几股,用银环扣着,左边耳上还带了一枚红宝石坠儿。观他衣着打扮,确实不像中原人士。
    “在下慕容浥。”
    姜善回了一礼,“慕容先生。”
    慕容浥的目光上下打量姜善,要笑不笑的样子。姜善没说什么,引着人一道去了清竹轩。
    一见到里屋的人,慕容浥的注意力立即就被吸引了。没有人老是瞧着自己,姜善心里自在了一些。
    “听闻慕容先生医术了得,不知道这个人可还能救?”姜善问道。
    “能救。”慕容浥拿过自己的药箱。姜善站在一边,吩咐三秋一旁看着,给慕容浥打下手。
    安排好,姜善就要离开。慕容浥奇怪的看着姜善,“姜管家不守在这里吗?”
    姜善更奇怪,“我为何要守在这里。”
    慕容浥手下一边动作,一边道:“姜管家特地为此人请医用药,想来此人对姜管家一定很重要。”
    姜善无意与他多言语,只道:“素不相识。”
    慕容浥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姜善看着慕容浥,道:“今日给他诊治的事还请慕容先生不要说出去。”
    “要是我非说出去呢?”慕容浥看着姜善。
    三秋有些警惕,姜善面色不变,道:“那也无妨。里间这位大小也是个主子,我总不好眼睁睁看着他病死。这事放到哪都说的通。”
    说罢,姜善也不管慕容浥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脚不沾地的忙活了好一通,刚回到院里,福康便道:“那位慕容先生已经医治好了,我正送他出去呢。”
    姜善只觉得这位慕容先生是位怪人,道:“你去我柜子里多拿些银子,好生送他出去,不要怠慢。”
    “是。”
    福康利索的去了,姜善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没喝着,那边王溶就来了,手里还拿着东西。
    “我方才遇见福康,说那大夫已经走了,你让他瞧了吗?”
    “瞧了。”姜善道。
    王溶就笑,“你莫骗我,今儿一上午你都在四处走动,哪来的时间去瞧病?”
    “你既知道,还问什么?”姜善抿了一口茶,不等他问,便道:“是三秋,入了夏之后他老是不痛快,我才想着找个大夫给他看看。”
    王溶摇摇头,“一个奴才,叫你养的多金贵似的。不说这个了,你瞧我拿了什么?”
    王溶把手上的包袱打开,露出鸦青的云锦,上面绣着仙鹤翠竹,艳丽若云霞,美轮美奂。姜善问道:“这样珍贵的料子,你哪里来的?”
    “二公子给的。”王溶把包袱推给姜善,“我要用这些云锦裁一件衣裳,再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二公子说要带我出府去。”
    姜善叹道:“二公子当真疼你,这么珍贵的料子都赏了。我记得往年,咱们府上两位姑娘为争半匹云锦闹的老大的不开心呢。”
    “时移世易了。”王溶道:“这云锦原是那位惊才绝艳的皇太孙最爱用的东西,圣上疼爱他,江南织造出的云锦大半都给了他。他穿云锦,京中众人竞相模仿。蜀锦一匹千金,云锦倒比蜀锦贵出十倍去,可想而知有多稀罕。”
    王溶抚摸着富丽典雅的云锦,“可是如今呢,太子倒了霉,皇太孙也跟着没了,空留出这么多云锦。贵人们忌讳,都不穿这个,这才便宜了我。”
    姜善笑问:“你不嫌忌讳?”
    “人犯了错,关衣裳什么事。”王溶小心的把云锦收起来,道:“你给我找最好的绣娘做,腰身要收的细一些,锁边可得仔细······”日头渐西,三秋来找姜善,说清竹轩的人醒了。
    慕容浥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他给那人身上的伤换了药,开了新方子。才喝了一副药,烧退了不说,晚些时候竟然醒了过来。
    姜善推开清竹轩的门,满院翠竹郁郁葱葱,石子路尽头,一个穿白衣的修长身影坐在廊下。霞光漫天,给那人身上镀上了一层瑰丽的色彩,姜善忽然想到了那匹金彩辉映的云锦。
    听见动静,那人扶着柱子慢慢站起来,转过头看向姜善。他脸色还很苍白,羸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是姜管家?”他轻声道。
    姜善回过神,“姜善见过公子。”
    “姜管家救了我的命,云献哪敢受姜管家的礼。”他拱起手,端端正正的拜了一拜,“多谢姜管家救命之恩。”
    姜善只好道:“是我的本分。”
    云献笑了笑,道:“在姜管家之前,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烧的人事不知。丫鬟小厮避之不及,都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