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42

      汪汪地盯着自己瞧,林舒毅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当下就站了起来,正直地说:“你要吃什么,我再去拿。”
    可能是过于正气,娄怀玉明显愣了愣。
    “也,也没事,不是不能吃。”他说,然后就动了动筷子,夹了一口西葫芦吃。
    林舒毅松了一口气,那一顿饭却也没吃饱。
    他当时觉得有点理解时季昌为什么会喜欢娄怀玉了,这样一个软软的小人儿天天呆在自己身边,说话生气提要求全像撒娇,是很容易沦陷的。
    想完了,林舒毅更惊恐了,他可太怕自己成为季昌哥的情敌了,几乎是怀着打仗时一样警惕的心吃完了那顿饭,吃完就跑了。
    不过这会再看,林舒毅又觉得娄怀玉当时可能是真的只是和自己提要求。
    因为他和时季昌说话看起来更像是在撒娇,一点头,一抿唇,都有点又羞涩又开心的意味。
    娄怀玉抿着唇把自己的一道菜往两个人中间推。
    还没推到,就被时季昌拦住了,又被推了回去。
    时季昌也说了句什么,娄怀玉还在看着自己那两道菜,最后很轻地叹了口气,说了一句林舒毅看的出口型的话。
    娄怀玉说:“好吧。”
    时季昌便又笑起来,伸手去揉娄怀玉的头。
    那样子,真是林舒毅从没看到过的时季昌,腻地林舒毅都没眼看。
    “这也太……”他们当中又有人小声的感叹。
    大家也不敢大声回应,纷纷发出一些赞同的气音来。
    这还不算完,摸完了头,林舒毅又看见时季昌的手慢慢从娄怀玉的脸上滑下来,掐了他的脸一下。
    而娄怀玉的样子就和被捎到了痒处的猫一样,一边摆出一副略微后退的模样,一边又似乎很享受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林舒毅这回是真的没眼看了,在众人的极小声的偷偷摸摸的嘘声中彻底收回了视线。
    他们自然是吃的比时季昌和娄怀玉要快的。
    吃完之后,林舒毅还没忍住好奇回头看了一下,看到时季昌正给娄怀玉夹菜吃,又把他不爱吃的夹过来。
    统共也就两道菜……林舒毅心想,怎么就能吃出这样黏腻的感觉来!就差嘴对嘴喂着吃了。
    林舒毅唏嘘几声。
    偏偏当天晚上回房睡觉,他还正好遇到了送娄怀玉回去又回来的时季昌。
    时季昌和他们一起睡的大通铺,就睡在林舒毅旁边的旁边。
    他见到林舒毅打了声招呼,林舒毅便也停下来,看见时季昌手腕上挂着自己是棉袄外套。
    “怎么还脱了衣服,风这么大。”林舒毅下意识问他。
    时季昌看一眼,道:“方才给娄怀玉披着呢,他怕冷。”
    “……”林舒毅实在觉得时季昌没有必要回来的,他觉得他直接睡在人家那小院子里挺好,反正之前也不是没有睡过。
    不过林舒毅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小命,最终还是没敢说,哦了一声就溜进去了。
    第36章 番外三:玲玲
    时季昌已经在家无所事事地呆了一个月了,因为镇里的私塾,上个月起就关了门。
    具体的原因时季昌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不用再继续上学。这不能不算一件快乐的事,因为比起上学,时季昌更乐意看一些闲书。
    不过这快乐也只持续了几天,因为今天之后,时季昌被勒令不能再出门。
    快乐的事就变成了痛苦的事,他真的太无聊了。
    时家家大业大,但长子,也就是他爸,钟情的很,只娶了他妈一个,所以家里小孩很少,就一个时季昌,一个时季兰,还有时季玲。
    时季兰只比时季昌小了三岁,但十几岁的姑娘和男孩最玩不到一块去,时季昌天天在家里都见不到时季兰的人,听说是躲在闺房里学刺绣。
    “迂腐,”时季昌在背后评价她,“学什么不好,学封建社会的糟粕。”
    时季昌就不一样,很先进,他在后院看刚满四岁的时季玲玩泥巴。
    时季玲已经玩了一个多时辰了,她比时季兰听话得多,捏完一个看不懂是什么的土堆就会喊一声甜甜的哥哥,让时季昌看。
    时季昌就笑,摸摸她的脑袋说堆得好。
    变故是时季昌第五次说“堆得好”的时候出现的,他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便从院墙上边翻了下来。
    时季昌心里一惊,想也没想,一把捞起了地上的时季玲警惕地朝来人看过去。
    他没想到,来人看起来年纪也就和他一般大,是个少年,着了粗布短衫,开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地话:“他们来村子里照相了!”
    “啊?”时季昌脑袋歪了歪。
    时季玲便后知后觉地开始哭,哭声引来了奶娘,奶娘见了院子里多出来的少年,又叫了家丁。
    少年跟着家丁走的时候,时季昌才看见,粗布短衫后面有黑色的污渍,一大片,几乎沾满了他的整个后背。
    时季玲被奶妈抱走了,时季昌索性跟着走,问他:“你身后是什么啊?”
    少年说:“是血。”
    时季昌的脚步停下来。
    这一天,时家大院迎来了建成以来最多的人——他们是一个邻村少数的幸存者,和另一个邻村全部的人。
    大院的灯亮到后半夜,安顿好了老幼病残,青壮年全部举着打猎用的火枪和各种锄头之类,守在门口。
    时季昌也没睡,那位满身是血的男孩子被安排在了他的房间,男孩子叫叶狗,时季昌觉得有点粗俗,就喊他小叶。
    他问小叶:“拍照到底是什么?”
    时季昌家里富裕,在镇上的时候,见过洋人照相的。照相是不会死人,不会流血的。
    小叶转头过来看他,眉头皱地很紧。时季昌觉得他好像很不想回忆,所以转身过去说睡了。
    可时季昌却睡不着,他挺到后半夜,出门看见院门口有人绕着墙巡逻。
    不可言说的紧张笼罩在时家的大院里外,连时季玲都不玩泥巴了,每天扑在时季昌或者妈妈的怀里。
    父亲是扑不到的,因为他在采购更多的火枪。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有余。
    久到时季昌觉得有些荒诞,仿佛这一切危险都只是大家臆想出来的。
    “拍照能有什么危险呢?”
    他这样想,偷偷踏出了院门,他人高,没试过也轻松就学小叶翻过了围墙。
    时季昌父母的房间,就在他的院子边上,落地的时候,时季昌同时听到枪响和某个女人的尖叫。
    他妈很快地打开了门,看见他的姿态愣了愣,但来不及说什么,因为很快,更多的枪声响了起来。
    时季昌看见小叶跑了出去,拿了他放在房间里的,小时候玩过的弓弩。
    “小叶!”时季昌喊他,被他妈妈抓住了,拽着躲在花坛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