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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离开京师吧。”苏眠没出息说道,昭和帝苦心经营这些年,也许是畏惧苏家,怕苏家外戚干权,他想让这江山姓萧,只姓萧,才把皇子传给三皇子。
    昭和帝心思清明,他筹谋了这么多年,为保萧言瑜稳坐皇位,定然会挖不少的坑,等着苏家来跳。既然如此,为何不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呢?
    “不行,咱们要是走了,苏家就真完了。”苏将军摇头叹息,“咱们离开京师,倒是如鱼得水,可你的姑姑和两位表哥呢?他们岂不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爹得留下来保护他们!”苏将军抬手,揉了揉苏眠的脑袋,轻声安慰:“爹手上还有几分兵权,只要咱们留在京师,新帝心有忌惮,就不敢妄动。”
    “可……”苏眠眸子里依旧有些慌,萧言瑜对她恨之入骨,她若留在京师,定然会给苏家招来祸事。
    抬头,见自家老爹目光坚定,苏眠不好再说,只点头应道,“都听爹的。”
    她不想连累苏家,可已经得罪了萧言瑜,便只能想个法子躲他,躲得远远的。
    苏眠想到了嫁人,可与一个陌生人成亲,总感觉怪怪的。
    实在不行,她就去寒山寺出家当尼姑。苏眠破罐子破摔,想通了这一道,心里的害怕总算缓和一些,只依旧每日不敢出府,喂鱼、练武打发时间。
    ——*——
    国丧之日,举国哀痛。苏府同京师各处一般,挂上白幡,换上丧服。
    苏眠今日换了身白裙,头戴素雅白玉簪子,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发呆。她从来没有在苏府宅过这般久,算来已经半个月未曾出门。
    人闷得太久,脑袋就容易昏沉发蔫,苏眠掰着手指头,突然觉得,以往同萧言瑜打闹斗嘴的日子,并没有那么糟糕,反倒是现在的无聊,才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日薄西山,苏眠同往常般,早早躺在床上休息,可两只眼睛大睁着,愣是一点困意也没有。
    “沙沙”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苏眠鲤鱼打挺跳下床,正见梳妆台前的窗户被人推开,蓝衣少年,翻窗进来,一屁股坐在她的梳妆台上。
    他头戴金冠,眉宇之间些许黯然,一双黑色的靴子上沾满黄泥,此刻正踩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仿若故意一般,那双靴子的主人斜着脚底,将黄泥蹭的满凳子都是。
    “你来做什么?”苏眠看清来人,心下一惊,萧言瑜今日送昭和帝棺椁进皇陵,路途遥远,怎么还有工夫拐弯来苏府一趟?
    “我要当皇帝了。”萧言瑜唇角带笑,可笑中更多的是苦笑与嘲笑。
    “我父皇驾崩了。”他继续说道,眉宇黯然,双眸微红,浮起一层雾气。
    “我知道。”苏眠缓缓应声,她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萧言瑜,低沉、沮丧,仿若南飞的孤雁,孑然一身,孤寂冷漠。
    “你节哀!”苏眠忍不住安慰一声。
    话音落,却见萧言瑜扯动僵硬的唇角,冷声说道,“生老病死乃是人间常事,我有什么好节哀的,该节哀的是你们苏家才是。”
    他语调一贯的骄傲自大,苏眠忍不住皱眉,伸出食指,指向窗户骂道,“你滚,马不停蹄的滚!”
    萧言瑜不为所动,面色如常,只抬起右手,握住苏眠的那根食指,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包桂花糖,塞到苏眠手中。
    “喂我!”他轻声开口,带着些许命令的味道。
    “什么?”苏眠看向掌心,白净手帕包好的桂花糖,方方正正,甜腻腻的味道,稍稍抚慰此时糟糕的心情。
    “我要吃糖,你喂我。”他复又说了一遍,语气中少了些许命令,却多了一丝恳求的味道。
    苏眠看疯子一样的看着萧言瑜,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昭和帝的驾崩对他而言,打击太大,生生将他变成了疯子。
    见他眸子里堆满雾气,紧抿薄唇,苏眠心生同情,犹豫片刻,从掌心捏了颗糖,塞进萧言瑜嘴中。
    “你的糖,我吃了,你也要信守承诺。”萧言瑜眸子里亮了亮,咬得嘴里的糖,咯嘣乱响,他说完,快速起身,翻窗离去。
    “什么毛病?”苏眠不明所以,暗骂一句,躺回床上。
    刚才的一幕太过诡异,若不是梳妆台上,还留有一堆黄泥脚印,苏眠一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荒唐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苏眠:自从知道萧言瑜要当皇帝,我是饭也不香了,茶也不甜了,吃块小饼干也觉得噎人了。
    第5章 恨嫁
    恨嫁
    苏眠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她和萧言瑜又在打架,他们拼命拉扯对方的头发,恨不能同归于尽。
    朦朦胧胧之中,时间渐渐后退,苏眠似乎回到了幼时。说不清是四岁,还是五岁,她抱着一包桂花糖,笑的开心极了。
    苏眠喜欢桂花糖,却不是因为喜欢桂花糖的甜味,而是她爹每次从边疆回京,都会买一包桂花糖给她。在苏眠心中,吃到她爹买的桂花糖,便意味着她爹会陪在她身边。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