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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不入心呢。秋横波不是已赠他天丝衣了么。
可是为什么心头总是这般的冰凉,何以从不曾体会他人所说过的充实、温暖。
摊开手掌,真的什么也没有。
静心寻觅,真的空空如也。
抬掌,五指握向天边的明月。
兰因璧月至圣至美之物,代表着天下武林,他要抓住。
只要握住了“兰因璧月”,或许便什么都有了,不再是空的了。
“只要握住了兰因璧月,便什么都有了。”
心中所想忽在耳边响起,蓦然一惊,然后又放松下来。这世间,能如此靠近他的只有她,也只有她如此知他,也只能是她。
“如此明月,一人独赏总是寂寞了些。”兰七走近与明二并肩而立。
明二转首看她,“七少怎的醒了”
“绝对不是冻醒的。”兰七笑得一脸甜蜜,“只是二公子一离开,心里便觉得空荡荡的,一下子便醒了。”
明二眉头一挑,看着兰七,片刻后,他绽出一抹轻笑,月辉里真个如仙如玉,俊不可言。“原来七少换招了。”
兰七点头,笑眯眯的看着明二,一脸你果是我的知己的表情,微微靠近,声轻如耳语,“二公子接招吗”
“七少盛情,在下岂有不应之理。”明二温柔应道。
“唉,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如二公子这般令本少如此用心了。”兰七幽幽叹息,伸手抚上明二的脸,无限柔情,碧眸中波光潋滟,月辉射下,仿似全天地的光芒全敛在这一双眸中,倾魂摄魄。
明二转身面向兰七,微微俯首,空濛的眸子对上那双世间独一无二的碧眸,柔声笑问“你说,最后会如何”
至此刻,所知有真有假,那么到最后,又会是如何结果
“未知的才有趣。”兰七看着那双空濛遥远的眸子,靠近,她要在这双眸子上映上自己的身影。
一支紫竹笛蓦地插入两人之间。
“你今晚吃了蛇胆蛇肉还有那蛇液滋养的银珠果。”明二清晰吐语。言下之意自是要其离远点。
兰七碧眸刹那间妖异闪现,明二暗道不妙。
“你也尝尝。”
瞬即后退的明二公子还是未能成功逃脱,后脑勺撞在了山洞壁上,紧接着脸上又是一痛,而兰七,只觉得牙要断了。
明华严与兰残音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发生在东溟海的某个荒岛上的某个山洞前,得到的感觉是明华严撞得头痛,兰残音磕得牙痛。
当然,除他们以外,再无别个知道。
二十三、初见东溟上
当领着众属下的明婴与兰曈手绑着手并行出现在明二、兰七面前时,两人惊讶过后眼角抽搐起来。主子不和也只是暗地里呢,他两人这样算什么
被兰七扯到一旁的兰曈解释道“属下担心若明家的人先找到会对七少不利。”
而背着兰七明婴也是如此对明二解释道“那碧妖阴险卑劣,其属下定也一样,明婴担心他们会对公子不利,不得已才如此。”
对于他们从未踏足过的东溟岛,从英山上听到其名那一刻起,明二、兰七两人便已暗中行动起来,他们亲身涉险,当早作好了各种安排。当那载着三百武林高手的两艘大船才甫出发,身后的明、兰两家属下便已按主子的吩咐行事。
东溟海上的那场暴风雨来临之初便已有属下以雪鹰传信陆地,得到消息的属下在暴风雨停止后即刻发船出海营救,自家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当然清楚,当不可能在那场风雨中丧命,只不过茫茫大海中搜寻还是费了些时日,更想不到的是,明、兰两方的人会在大海之中不其而遇。
虽则两家在武林中同为白道世家,向来交好并无仇怨,便是明二、兰七两人相见表面上也会客客气气和和睦睦的,但以明婴、兰曈这等得力亲信,当然是早就暗中得过两人的叮嘱。所以双方一碰面,虽未曾大打出手,但提防戒备是少不了的,经过一番周旋,双方达成一致意见明落与兰昽共乘一船继续前往东溟岛,明婴与兰曈则继续搜寻失踪了的主子。
明婴与兰曈在明、兰两家上下看来,那是武功高强为人精干,在明二、兰七眼中,那是才能非凡的得力属下,可他们俩也不知是不是和他们的主人一样前世有孽缘今生有仇怨,明明达成了共识,理智上也知道此刻应化敌为友,可偏偏两人就是看对方不顺眼。
兰曈左颊上那不笑也深深露着的酒窝在别人看来可爱可亲,但在明婴看来便成笑面虎的暗刀,明婴那双细小精亮的眼睛在别人看来聪明可靠,但在兰曈看来那就是阴谋诡计的巢穴,对方稍有言语、举动那在彼此看来便成了挑衅、算计,最终两人一言不合大战三百回合,结果当然是个僵局,两人手绑着一处,一起走到了两家主人面前,这倒是杜绝了对方会先一步到达加害主人的可能,自己嘛,一干属下看着可笑,便是明二、兰七看着也大感丢脸。
只不过明二、兰七此刻也没那个心情与时间来责备两人,毫无留恋的离了收留他们数天数夜的荒岛,登上干净舒适的大船扬帆而去。
各自好好梳洗吃喝了一番,便各自叫进明婴、兰曈进舱,至于询问了什么,吩咐了什么,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东溟海中的突袭与不可预测的暴风雨,并未出乎他们的意料,但同样的,这一切似乎也在东溟岛的算计之中他们都是惯于掌控一切的人,而皇朝武林自“兰因璧月”失踪以来,与东溟岛这个神秘的敌人相斗却是屡处下风,这令他们极为不爽无论是为他们自身,还是为着皇朝武林,又或是为着洺空的拜托,东溟岛这块巨石他们必须击碎此刻,予他俩来说,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东溟岛
所以,明婴、兰曈得到的众多命令中有一道是相同的。
东溟岛,皇朝武林在我还未掌控之前你竟敢玩弄践踏
顺风而行的大船上,兰七、明二两人端坐舱中,一个依旧妖美无伦,一个依然出尘温雅,心头却在同一刻冷然一笑。
船在海上航行了五天五夜,十月十八日申时,它极隐蔽的停在了礁石群之后。
兰七、明二踏出船舱便见着另一艘船也隐在一处礁石后停着,见到此船停驻,对面船上有两名年轻女子飞身跃过来,稳稳的落在船板上。
“七少。”
“公子。”
俏丽英秀有着一双新月似眼睛的兰昽快步走向兰七,而纤瘦娇小的明落则如弱柳扶风般向明二走去,清秀的眸子里盈着关怀。
兰七、明二各自含笑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属下。
“公子,你没事吧”明落以医者的目光打量着明二全身上下。
“七少,你没被暗算吧”兰昽则问得较为明确。
话落,明婴狠盯了兰昽一眼,兰曈则深表同感的点头。
兰七双手一摊,笑道“虽然敌人狡诈阴险,但本少鸿福齐天,幸免于难。”
而明二则温文尔雅道“一路上有七少照应,总算是九死一生。”
两人各自衔着笑看着对方。
“兰曈,还不快见过明二公子。”
“明落,还不快向七少见礼。”
有主人吩咐,兰昽、明落当然不能失礼于人。
“兰昽见过二公子。”
“明落见过七少。”
兰昽、明落躬身一礼,也顺便将这主子时常想要嚼肝咽肺的人好好打量了一番。
这表相悦目怡心,红尘再无仅有。兰昽暗道。
这碧眸真个能勾魂摄魂。明落按住跃动的胸口。
见完礼,便该谈正事了。
“七少,那便是东溟岛。”兰昽指着远方道。
船头,明二、兰七极目眺望,以他们的目力也只能看到大海中渺小的一片黑灰色,模糊的似是许多的岛屿,足见其距离之远。
“我们到此已有三日,但船不能再近一步,否则便会惊动东溟岛的哨探。”明落道,“他们时刻都派有船只绕岛探查,戒备极严。”
“东溟岛就是那么”兰七眯着眸看着远方那片仿佛飘浮在海面的黑灰色。
“上次东溟岛人现身,煞魂奉命跟踪,东溟岛的少主云无涯最后领众回到此处。”兰曈答道。
“嗯。”兰七点点头往明二看去。
接收到兰七的目光,明二往明婴看去。
明婴抱拳回禀“禀公子,我们的人探得此处便是东溟岛。”
得到答案,明二、兰七互看一眼交换了意见。
“天黑时我与七少游过去,你们按命行事。”明二淡淡一声吩咐。
自与众属下见面起,二公子又恢复他一贯的从容优雅飘逸出尘的神仙模样,岛上的狼狈情形若非兰七亲眼所见并从不怀疑自己的眼睛,真个要以为是梦了。
“替本少准备去吧。”兰七挥挥手吩咐。
“是。”明婴、明落、兰曈、兰昽领着各自主人的命令躬身退下。
海天漆黑如墨时,明二、兰七确认好方向后,便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黑暗里,他们在海水中时潜时浮,小心避过暗礁与哨探,奋力往目标游去。以他们功力,要避人耳目倒是容易,可以他们的本领,也在海里游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到达海岸,那时,他们全身都冻得麻木,唇紫脸青,但为着不惊动岸边的哨探,两人只有放弃触手可及的陆地灯火,借着岸边微弱的光线,转而攀爬那屹立海边无人看守的陡峭险峻的断崖。
爬至崖顶,两人稍稍喘一口气,便各选了一处隐蔽之地脱下又湿又冷的衣服,又擦干头发,换上了包在油纸里的干净衣裳冠带。
明二向来偏好青衫,只是式样与佩饰不同,而素净简朴的青色衣裳也最衬他雅洁的气韵,临风而立,清举飘然,直如青莲幻化的仙人。而兰七则喜着深紫、浅绿、淡黄三色衣裳,这三色衣裳也最衬她的神韵。深紫彰显她的魔魅之气,浅绿更映得那双瞳眸深碧如水,淡黄则为她那一身令人畏惧的妖异添上一抹明灿耀目的暖色。
再现身时,明二青衫依旧,兰七一身淡黄男装。
看天色,离天亮还有一段的时间,两人便寻了一处背风之地运气调息,既休眠又为着恢复元气。
天色大亮时,两人睁眼起身,立于高崖之上,放目望去,才发现立身之处是一个小岛,而前方隔着一线海峡,矗立着一座更大的岛屿,广袤得一望无际。远处的山丘、河流,近处村庄、城镇,一一尽收眼底,炊烟袅袅,人声隐约,竟是一片平和,与皇朝帝国的任何一片土地没有两样,并非想象中的森然冰荒。
“看起来,这似乎就是大海之中的一个小小王国。”兰七道。
“或许真的是皇朝帝国之外的另一个世外桃源。”明二目光扫视着海面周围散落的许多小岛,一样的可见有田地、房屋、人影。
“这里明明自成一国,为什么还要去夺兰因璧月,为什么要去招惹皇朝武林”兰七把玩着手中玉扇颇为费解。
“这是皇朝武林每一个人的疑问。”明二收回远处的目光转而查看近处出路。
“据兰曈他们所探,洺前辈他们自暴风雨后也失去了踪迹,你说”兰七碧眸从手中玉扇上移到明二脸上,“他们会不会和那三千高手同一下场呢毕竟东溟海予皇朝武林来说是噬人的深渊,予东溟岛人来说却是育他们的摇篮。”
“在下想,只要我们能找到那位云少主,就一定能找到答案,这不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吗”明二瞟一眼兰七。
“呵,我们的目的可不只此一项。”兰七笑得别有深意。
“先去探探情况吧。”明二率先步下山崖。兰七收起玉扇跟在身后。
这岛不大,所以两人下了山崖走不了一个时辰便差不多穿过了小岛,前边又是海岸,岸边停着几艘船,还有着一家饭馆,想来只是方便路人舟子吃饭打尖的,所以小而简陋。此刻不是饭时,客人不甚多,只是坐着三两喝茶歇息的路人以及一些等客的舟子。
两人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