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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控制自己,但巨大的关门声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那砰的一声令得客厅里的两父子齐齐一震,都有些被吓到。
朝晖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见到徐叔叔发脾气便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往父亲身边靠去,拉住他的手。
李吉春虽然也有些无所适从,但一低头,看到儿子正怯生生地看着自己,便立刻把自己心头那一团乱麻先丢到一边,勉强露出个笑脸道“没事”说着拍拍儿子的头,“不早了,爸爸先带你去睡觉,嗯”
很快父子俩就洗漱完毕,李吉春安顿朝晖睡下。因为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徐海卿,所以他在儿子房间里逗留了一阵子,哄孩子睡觉。
小孩很快就睡意朦胧起来,可是就在快要睡着时却还是弱弱地问出一句“爸爸,今天徐叔叔为什么生气”
李吉春一怔,被问住了。
是啊,徐海卿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吗,可是他那些话也没有说错。朝晖年纪小,三观还未形成,如果适应了现在这种舒服的生活而忘了自己的本份,于他而言肯定不是一件好事,而他做爸爸的当然得负责给儿子灌输正确的观念想到这儿的时候李吉春轻微地动摇了一下,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徐海卿之所以那么大的反应是因为那一番话在他听来或许另有其侧重点,那个侧重点是什么,他好象有点捕捉到了,但又不敢相信乃至不敢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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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章
清晨,防盗门合上的一声巨响令李吉春一下子惊醒过来,因身边的朝晖似乎也被惊扰到,所以他下意识地先轻拍几下以作安抚,见儿子重又熟睡过去了才去看床头柜上的手机时间。
时间还很早,显然徐海卿是提早走了,他还没消气吗
李吉春轻轻叹口气。
昨晚朝晖睡着后他本来准备回房的,但一扭门把,却发现徐海卿把门反锁了。当时顾忌着朝晖不好拍门,也想徐海卿或者是需要一个空间冷静一下,所以他很知趣地就在这边跟孩子挤了一夜。
想到昨夜发脾气的徐海卿,李吉春无可奈何之余又有点想苦笑。这情形象不象两口子怄气,为了一点小事,一方把另一方赌气关在门外,生了一夜闷气后第二天还一大早示威性地离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和徐海卿之间这种相处模式李吉春想破了头也想不起,不由得双手枕着头,望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比起徐海卿那难以揣测的情绪问题,更需要他操心的是那十万的投资。虽然知道向徐海卿借,就是最便捷最简单的一条途径,但实在是不好开口,尤其现在他还在生他的气,那他就更不想去碰那个钉子,虽然逼到没有办法的时候自尊那种不必要的东西他也能果断地舍弃,可俗话说人不求人一般大,谁不希望自己能活得有尊严一点呢。
李吉春本以为徐海卿一个大男人,气个几天事情过了也就没事了,可他没想到徐海卿在这件事上小气非常,这一走别说一个电话,竟连周末也没有回来,大有将冷战进行到底的意思。
事情变成这样李吉春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许他应该服个软,哄哄他。可怎么哄他总不能象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一样给徐海卿打电话我想你了,你怎么还不回来脱了裤子给他操是一回事,但真要象这样子撒娇,那还不如杀了他算了。
于是这样为难着为难着,事情就胶着下来,眼瞅着又过了一周,还是毫无转机。
这天李吉春父子俩都在家,朝晖在窗前地板上坐着玩玩具,李吉春呢,绞尽脑汁地盘算着怎么筹措那十万元。
算来算去都觉得不妥当,难道真的只有向徐海卿低头这一条路李吉春不由得感叹他这一辈子都在为钱操心,要是这时节去哪里发个十万块的财就好了。
正在那儿唉声叹气之际,朝晖忽然从窗前回过头“爸爸,徐叔叔回来了。”
李吉春闻言一怔,“真的”几步来到窗前,一看,可不是,徐海卿打着伞正从车上下来。
刹那间李吉春心头充满了一种名为惊喜的情绪,而除了惊喜,又还有别的一点什么。和徐海卿生活了这么久,他也知道那个人相当的傲气,从来只有别人向他低头的。这次他肯主动回来,是不是就证明他气已经消了难得他肯先找梯子下台,那自己的态度似乎也应该放软一点,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这场不愉快。
李吉春这样想着,搓着手居然有点点紧张。三层楼并不难爬,过了一会儿,门铃声便响起来。
李吉春有些奇怪徐海卿怎么不用钥匙,但一时也来不及多想,连忙一边嘱咐朝晖快把玩具收起来,一边就有些紧张地过去开门。
“回来啦”
门外那人正打量着这公寓的格局,闻声回过脸,两人一个照面,李吉春愣住。
原来来人并不是徐海卿,只是身量容貌和他都有几分相似,连服装也是一般的西装革履,他下车时又打着伞,所以父子两个都认错了。
李吉春迟疑了一下,谨慎地问道“你找谁”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快乐,别嫌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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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章
徐海卿这几天心情非常非常差。虽然清楚地知道一个成熟的男人就不应该把情场上的失意带到工作中来,但还是不自觉地冷着一张脸,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这样的低气压对无辜的员工们自然是一种很恐怖的压力,徐海卿自己也明白,所以他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迁怒于其他人,可每每思及到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他就是忍不住燃烧起阴郁的小火苗,脾气一天比一天坏。
那天晚上他生了一夜的闷气,各种各样冲动的念头纷沓而来。一会儿恨不得化愤怒为情欲把那男人拉出来干死,一会儿又恨恨地想既然迟早被甩,与其让自己丢脸地被李吉春这种男人抛弃,那还不如自己狠狠心先甩了他,先立于一个不败之地。可明明心里充满了这样愤懑而歹毒的念头,但理智却还是迅速地将这些念头通通驳回了。
他凭什么要便宜了他合同订了一年就是一年,这还剩好几个月呢,那男人再怎么想离开也还是要乖乖躺下来让他操的等到徐海卿气鼓鼓地认识到这种不能便宜了李吉春的想法其实就是变相的舍不得时,他就更愤怒了,既气李吉春,又气自己。
他徐海卿这辈子就没为谁这么心上心下过,如果这男人十分优秀那他认栽也还罢了,可不就是个开鸡店的吗凭什么还让他这样不安心
徐海卿愤怒又矛盾,他其实也明白,如果李吉春在他心里真的象他贬低的那样只是个开鸡店的倒也简单了,可现在显然不止如此,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才能抵御男人对他情绪上的影响,因为这种影响,于向来骄傲于自己自制力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可耻的。
徐海卿觉得自己不能让这种情形再恶化下去,至少也要对那男人冷淡一段时间以作惩罚。所以几天以来他就一直抱着一种同自己较劲的心态,严以律己,主动加班,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上。
这是一个盛大的商业宴会,一切就象电视里演的那样,灯红酒绿、衣香鬓影。
端着酒杯同权贵们应酬了一阵,徐海卿自觉已经尽到了徐氏总裁的责任。许是因为人太多,他觉得有些闷热,走到露台上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有些烦燥地松了松领结,生意场上的应酬是他工作的一种,以他的本性来说他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之前的一段时间这些应酬他能推的都推了,可现在,他已没有推掉的必要。
发现自己有些怀念前段时间那种宁静舒适的家庭生活,徐海卿的脸色顿时又有点发阴。他转了个身,不经意间却看到旁边露台上也站着一人,却是霍英治。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急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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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英治似乎也是出来透气的,脸色也略嫌疲惫,大约是感应到旁边注视的目光,很快就往这边看来。两人视线一对,他有些轻微地发怔,但随即便礼节性地微笑一下,举起杯子同徐海卿遥遥干了一杯。
他们两人虽然不是很熟,但却很有一些共同点,比如都是世家子弟、后起之秀,同时都还有那么一点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他们的那个秘密,其对象非但互相认识,近来关系还很亲近。
所以徐海卿握着空杯子就微微地有点犹豫。他想同霍英治攀谈一下,问他最近有没有去过沈记。这些天他虽然硬着心肠对李吉春不闻不问,但如果霍英治言谈之间顺便提及一下那边的人事,那他倒也可以勉为其难地听上一听。
正在那儿想怎么开这个口,霍英治倒主动地先说了。
“没想到今晚会遇上徐总,这边完了的话,不知有没有空单独去喝一杯”
这邀约来得意外,但却正中徐海卿下怀,一边滑稽地想着他不会反过来也想跟我打听吧,一边却也痛快地笑应下来,于是两人先后向主办单位告辞,一同去了外面一家酒吧。
酒吧环境不错,看起来相当正规,客人貌似也比较有素质,大多都只是静静喝东西欣赏节目,少有喧哗的。
两人在吧台前点了酒,就近坐下。徐海卿打量着座中客人的结构,心中隐隐升起个感觉,忍不住试探地问道“这里是不是”
“是。”
霍英治回答得相当干脆,一转头看向他,目若寒星。
他一双眼里很有内容,象在坦承这里的确是gay吧,又象带着轻微地嘲弄别告诉我你不是。徐海卿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终于放弃地呼出一口气。他早应该知道的,他们都不是迟钝的人,他既然识破了霍英治,但霍英治又怎会没有看穿他。
大约是因为他们两人太相似,所以越发不想被对方看轻。徐海卿移开视线,终于坦然应道“我没有来过。”
霍英治神情缓和下来,现出个微微的笑模样。“是吗。我也是偶然机会,来过一次后觉得还不错。”
两人对视一眼,笑着碰了个杯,为这种心照不宣。
徐海卿之前一直把他的性取向视作人生最大的秘密,但此时这个秘密被霍英治知道了,居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忧心。也许,是因为霍英治也是同道中人的缘故
想到此处徐海卿看了他一眼,却发现霍英治也正在看他。
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就因为一个共同的秘密,之前并不太熟悉的两个人莫名地就拉近了关系。
“你们最近怎么样”
徐海卿微微一怔,居然听懂了,便自嘲地笑一声,说“不太好。你呢”
霍英治沉默一会儿,也不情不愿地道“从来没好过。”
两人对视一眼,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慨,于是什么也不说了,又将手中的杯子碰一碰,仰头喝干。
唤酒保过来给他们添了两杯,徐海卿一回头,发现霍英治正平静地注视着角落里一个穿紫色毛衣的男孩子。
以旁人的眼光来看那男孩长得不错,穿得也很招人,深v领的毛衣里面本应该搭配一件衬衣,但他却故意只穿那一件,隐隐露出锁骨,有种似有似无的勾引气息。
徐海卿觉得这一位和沈国栋的差别未免太大了一点,正有点诧异之际,霍英治却移开了视线,淡淡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说我们是为什么就跟那两个人过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短小,但我会尽量保持日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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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徐海卿不由得也有些发呆,对此无言可答。
优秀的人明明有那么多,李吉春又算得什么不过是个农村出来开鸡店的,带着个拖油瓶,长相一般,在床上也很死板,一点没有被包养的自觉,最麻烦还是个直男真是随便挑挑都能挑出一大堆毛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