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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迁怒与她。”

    殊言开口,白玄景也顾不得再逼问,抬步欲要走到他身边,祁燕连忙上前去扶。

    殊言手脚上的伤深可见骨,分毫不差地与十几年前的旧伤重合。白玄景颤抖着手,几乎不敢触碰那伤口,闭了闭眼,将手指停留在殊言的脉搏上。

    晏倾君与祁燕看着白玄景替殊言把脉,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面上看到些许紧张。白玄景闭着眼,眉头皱起,缓缓舒展,又皱起,再疏开,如此几个反复,最后一次舒展开来时,眉间竟带了一丝喜色。

    “言儿,你用了五色”白玄景轻声问道。

    殊言应了一声,白玄景便笑了起来,面色也随之红润,喜道“言儿,你的毒解了十七年啊”

    说着,白玄景的双眼又泛起殷红,颤声道“十七年我找了十七年的解毒之法言儿,如今你只有手脚上的伤而已,身体虚弱是因为十七年的毒素突然排出体内,身体有些无法适应而已。日后你可以不用在这冰室内,可以在阳光下行走,可以”

    白玄景哽咽,没再说下去。

    晏倾君与祁燕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白玄景所说的话,可是不得不信,若连他的判断都不信,她们又该信谁

    殊言躺在病床上,微微侧首,也不知是在看着晏倾君,还是在看着祁燕,笑得舒缓,“我说过,我一定会活下去。”

    晏倾君心中仿佛卸下了千千斤的重担,默默地舒了口气,祁燕同样是如释重负的表情,冰冷的脸上难得有了笑意。

    “那我们快些收拾东西走吧。”晏倾君提议。

    昨夜她答应晏卿,只要让白玄景给殊言诊脉,他们马上离开。即便没有这个承诺,现在这个局势,还是早些离开南临为妙。

    “那你的毒”

    “我的毒,有白前辈在,自然可以解的。”晏倾君打断殊言的话,坐在桌边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不信让白前辈来把脉试试看。”

    白玄景仍是对晏倾君不喜,但抵不住殊言的请求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地给晏倾君把脉,眉头又皱了起来。

    晏倾君自知这毒白玄景不可能解,否则今日晏玺不会放心让她进城,但是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莫非要再回去送死她宁愿毒发也不要再被晏玺胁迫利用因此她暗暗地给白玄景使了个眼色。

    白玄景自然是更在乎殊言,如今殊家已经被殊言亲手交给晏卿,他手中还有势力,却也无精力再与晏卿斗下去,最重要的,他本就无心斗争,只要殊言好好的活着

    “此毒虽然难解,但也不是没有办法。”白玄景故作沉思,缓缓道,“药材比较难凑齐,耗的时日也会久一些或许,得两三年。”

    “可以解就行了,管他多久,看我到现在不是还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么”晏倾君忙接过话,接着扶起殊言,“我们快点离开才好,若是被晏玺抓住了可没那么容易逃出去”

    晏玺的手段殊言也不是一次两次的领教,略作沉吟便点头。一直沉默的祁燕突然开口道“外面好像有异动我先出去看看”

    殊言每年的内力都会在外出的两个月里消耗殆尽,此时已经与不会武功的晏倾君无异,自然听不出什么,只有白玄景内力深厚,五感较优,他闭了闭眼,沉声道“战鼓响了”

    莫非是晏玺出尔反尔

    晏倾君脑中滑过这个念头,也顾不得仔细掂量,正色道“走现在就走”

    本来还要商量如何处理白玄景手下那批“忠臣”,可是现在这状况,必须马上走才行否则她不会武,殊言手脚俱残,白玄景身有重病

    思及此,晏倾君高悬起的心重重地砸落了下来。

    走要怎么走

    四个人中一病一伤一弱,外面若真是打起来了,要怎么走

    “是商洛”祁燕很快便回来,面色略白,“商洛翻过高山偷袭,南临猝不及防恐怕东昭也会趁势攻击我们快走”

    祁燕进来得急,冰室的门并未关上,热气从门外一阵阵地袭来,同时冲入室内的,还有震耳的杀喊声和声声急促的战鼓声。

    显然祁燕也忽视了目前四人的尴尬局面,白玄景武功虽高,刚刚连站起来都要由人搀扶

    晏倾君与祁燕不会丢下殊言,殊言也不会丢下白玄景,要想四人顺利地出去

    “晏卿”此时此刻,晏倾君的脑袋里只蹦出这么个名字,问祁燕道“晏卿呢”

    只有他能遣人送他们离开了

    祁燕垂眼,低声道“我出去时正好见到晏公子带兵抵御商洛的攻击”

    “那白前辈,你的人呢可有跟来阵前的”晏倾君压下心中慌乱,沉着道。

    白玄景摇头,这南临朝廷中,他的势力全是当年跟他从白子洲出来的老臣,如今都年事已高。这么些年南临太平,不曾料到日后会有此变故,老臣后裔都从文不从武,出征时晏卿又趁着他重病,有意打压一把,自然不可能带出来所谓的心腹

    晏倾君心中一沉,下一个念头还未在脑中生成,便听到室外有人大呼“破城了破城了东昭军打过来了快跟我去北城门处支援”

    随即又是一阵紧过一阵的战鼓声。

    晏玺也来了

    晏倾君忙道“燕儿,你快去找找附近可有适合的马车”

    “阿倾。”一直沉默的殊言突然开口,叹息道,“你们带着爹先走,我自有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晏倾君急道,“我骗他说娘还在南临,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他找不到娘我们俩都不用活了”

    “去找马车来。”白玄景开口,殊言不再反驳,祁燕迅速出了冰室。

    不知是不是晏卿有意安排,冰室外竟真有一辆马车,还是一辆上好的马车,两匹骏马一看就是品性极佳的战马。晏倾君将两名伤病者安置在马车内,与祁燕一起坐在车头。

    “燕儿,我们必须鼓足了力气,一口气冲出去若是中途停下来,便是死。”晏倾君看住祁燕,郑重道。

    祁燕沉着地点头。

    “我数一二三,我们将马赶得最快最稳,笔直往南面冲。”晏倾君深吸一口气,拿紧了马鞭。

    祁燕仍是点头。

    一、二、三

    马上嘶鸣,尘烟滚起,棕红色的马车,如同离弦之箭,飞速冲入混乱的战场,正在厮斗的双方反应不及,纷纷退让。

    马车内,殊言沉静地睁着眼,白玄景慢慢地将他扶起。

    “言儿,你照着往日我给你开的方子服药,继续我教你的内功心法,说不定有朝一日,可以靠着深厚的内力站起来。”白玄景的声音温和,完全屏蔽掉了马车外的厮杀惨烈。

    殊言微微皱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娘临死前,我曾向她许诺,有生之年必让你如正常人般生活,十六年了你的毒,终于解了”白玄景抑住咳嗽,单手撑着殊言的后背,微微笑道,“言儿,你记得,今后要如正常人一般活着,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殊言感觉到一股暖流由后背慢慢浸入身体,整个人顿时有了精神,思绪也更加清明。

    “爹,你”

    “这么些年,若不是挂念着你的病,我早就去找你娘了。”白玄景打断殊言的话,仍是微微笑着,“如今你的毒解了,我心愿已了,也不愿拖着久病的身子苟活于世。四十多年的内力,我尽授于你,只要日后好好调理,你的伤会好的。”

    殊言僵直的身子尽在白玄景的一掌控制中,动弹不得,一口气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

    “你答应爹,日后会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白玄景的声音已经有了衰败之气,殊言睁着的眸子里水光潋滟,轻轻点头。

    突然烈马嘶鸣,飞速行驶的马车剧烈颠簸后停了下来,殊言被白玄景牢牢拉住,热力仍是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

    “君儿,这么急地驾着马车,不知是想去哪里啊”

    马车外,晏玺一身黑色镶金的袍子,高坐在骏马上分外精神。晏倾君手里的马鞭已经被缴飞,盯着晏玺,面色有些灰白。

    一行人已然被大批东昭军包围,包围圈内是受惊左右徘徊的战马,包围圈是仍旧厮杀的两军,甚至有些地方是三军混战。

    “莫非梦烟就在这马车内君儿是要带着她来见我”晏玺嘴角噙笑,眼神飘过晏倾君身后的马车,骑着马往前走了两步。

    晏倾君咬了咬唇,眼看就要冲出这小城了,就这么倒霉,在最后关头被他抓住了

    “马车内的,当然是”

    晏倾君还在琢磨着到底要怎么回答,马车内突然传来了声响。

    “阿晏”

    轻轻浅浅的一声呼唤,并未被战场的嘈杂声淹没,反而如同惊雷一般震得战场的嘶喊声在刹那间消失不见,晏倾君耳边回旋着那声音,只觉得浑身发抖,晏玺更是惊得立在马上一点动作都无。

    那是白梦烟的声音。

    晏倾君发誓,那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是母亲的声音

    “阿晏,好久不见。”就在晏倾君怀疑是自己幻听时,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而这一声,也将她的神智拉了回来。

    马车内的,明明就是殊言和白玄景白玄景才是真真正正的白子洲白纸嫡系传人,白氏技能,他应该是比母亲掌握得更好,所以现在把母亲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的,是白玄景无疑

    晏倾君是明白了,晏玺却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惊喜交加到了无措的程度,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久不见,不如不见。阿晏,你我之间,已经没有再见的必要。”

    听到这句话,晏玺才有所动容,喃喃道“梦烟我找了你这么多年”

    “我还记得你上次找我时,做了什么事。”

    “梦烟,是我错了,你跟我回去可好我会道歉我会补偿”

    晏玺的话被马车内的一声嗤笑打断,“道歉补偿十七年,谁来补偿言儿我不想再见你,你我就此别过可好”

    提及殊言,晏玺的表情又开始扭曲,只是忍而不发,低声道“梦烟,你了解我是怎样的人。”

    马车内一阵沉默,稍后车内人才缓缓开口道“那先放我的两个孩子走,放走他们我才安心出来见你一面。”

    晏玺面上一喜,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