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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燕对着殿内吹了一口,半晌,侧耳听不见内屋的杂音,对着晏倾君点了点头。

    “帮我看着”晏倾君说着,未来得及看祁燕一眼便入了殿。

    祁燕抬头看殿门上的匾额,“书宫处”,若与祁国区别不大,这里应该是记录收藏每年入宫宫女档案的地方

    这头晏倾君已经入殿,踢了踢地上晕倒的宫人,拿起油灯,拨亮灯芯。

    陈旧的屋内,暗红色的木架排排竖立,在微弱的灯光下透出斜长淡墨的剪影。木架上整齐的摆放着册册宗卷,按照年份有序排列。

    晏倾君从左到右地扫了一眼暗红的木架无数的宗卷,心跳不由得开始加速。

    终于,近了。

    终于,开始了。

    终于,接近真相了。

    她唯一爱着的那个人,她在喝下迷心散后在沣水湖面上看到的那个人,她千方百计地回到东昭要找的那个人,宫女白梦烟,宠妃挽月夫人,她的母亲她想,或许,还活着的。

    非 凡 淚 痕 紅 浥 整  理

    32、第三十一章修

    为何挽月夫人过世后晏倾君一夜失宠,再不被晏玺多看一眼幼时的晏倾君是不太明白的,只当是自己对晏玺没了利用价值,所以她这“父亲”也便弃她于不顾。这与母亲教她的道理相符,所以她从未多想。

    然而,和亲贡月时,晏玺那似是而非的话,让她起了疑心。

    让晏倾君去和亲的种种好处,晏珣想得到,晏玺怎会想不到既然想得到,为何与贡月选定的人还是晏倾云又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在中途换上她,还一意置她于死地既然让她死,为何在“晏倾君”被救回东昭后留着她一条性命,对外宣称她的死讯,实则让她被奕子轩照顾着活下来

    这一切,都不符合晏玺的行事作风。

    她在祁国时只是淡淡地怀疑,觉得母亲的死另有玄机。正如当初晏玺问她,她会那么容易病死

    教她如何在宫中生存的母亲,教她模仿他人字迹、动作、表情的母亲,熟悉白子洲各类奇药的母亲,怎么会那么容易“病”死

    若说在祁国时,她只是执着地想要回来,让背叛过她的人看看,她晏倾君不是一摧即残的娇花,不是任人摆弄的棋子;想要回来,凭着一己之力让晏玺看看,她晏倾君身为女子,可为女子不可为之事,亦可为男子不可为之事;想要回来,查出母亲的死因,解开她心头最大的一个结。

    那么,当她看到“晏倾君”还安然地活着,并未如她想象中的,即便活着也会被晏玺杀人灭口,她的脑中突然闪现一种想法。

    或许,她的母亲挽月夫人并未死

    如果母亲未死,晏玺的一切做法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从母亲死去那日便开始冷落她,因为晏玺知道,挽月夫人最疼的便是自己的女儿,所以他想通过冷落她,让挽月夫人于心不忍而回宫。送她去和亲,让她生死一线,同样是想逼母亲出现,甚至在劫后留下被认作“晏倾君”的封阮疏,同样是因为还残留着母亲因为“她”而出现的奢望。

    这么说来,母亲未死,是极有可能的。

    至于晏玺怎会失策使得母亲轻易混出宫,为何非要用她来逼母亲出现,而母亲为何要出宫,为何将她丢在这深宫里不闻不问,又为何明明活着却眼睁睁地见她挣扎在生死一线,晏倾君不愿多想。

    她只需知道,或许,母亲还活着,只需相信母亲还活着,面对着东昭皇宫里的明争暗斗,她便有了无穷的力量与信心。

    只要找到母亲,她母女二人联手,这世界还有什么是可以惧怕的

    此时晏倾君举着油灯,站在一排排的暗红色木架前,突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她的母亲是白子洲后裔,然后呢

    想要探寻事态的发展,必先抓到起根本。

    挽月夫人的根本在哪里只有从她入宫时的宗卷开始查起。上次她让奕子轩带她入宫便想查,怕他疑心才将心头窜起的小火苗硬生生压了回去。

    晏倾君踏着轻缓的步子,慢慢地在木架之间挪动,双眼迅速地在木格上写着年份的纸笺上移动。

    宫中宫女分为两种,一种是五岁便被选入宫的年幼宫女,便于在各类司房学习技艺。一种是从宫外选进的普通宫女,都是年满十五,却不过十八。

    昭明三年,白梦烟因为一支挽月舞而得到晏玺的青睐,从此长宠不衰。而昭明十三年,晏倾君十岁时,母亲曾经与她说过,她第一次见到晏玺是在二十年前。先帝在位三十六年,从昭明十三年向前推二十年,就是昭园二十九年,那么,母亲入宫便是在昭园二十九年。

    晏倾君拿着油灯,迅速移步到贴着“昭园二十九年”纸笺的木架前,开始搜寻“白梦烟”的名字。

    然而,晏倾君上上下下看了不下五次,仍旧没能找到熟悉的名字。她透过窗间缝隙看了看天色。

    能在御前献舞,必然是宫中歌舞司的舞姬。舞姬都是五岁便进宫,从小培养。因此,母亲应该是出生于昭园二十四年。她果断地走到最前排,集中精神从“昭园二十四年“的宗卷开始找。

    烛光昏暗,光影闪烁,晏倾君睁大了眼,暗沉的光线下一个个名字看过去,只觉得双眼疼得就要渗出血来,却不敢松懈半分。

    她趁着上次在迎阳寺时,给皇后与晏倾云下毒。那毒,其实并非浮欢,而是祁国蓝花楹所制的花粉,再让祁燕潜入宫中在二人的饮食里给点刺激性的药物,使得她二人呈现浑身发紫,酸软无力的中毒症状,实际上只需三日那症状便会减轻。

    昨日花粉毒发作,今日她被宣进宫,故意掉下浮欢让人生疑,再借晏倾云的嫉妒之心,预料到她不会放过封阮疏,审问压后,她必然会被留在皇宫,身为太子妃,还未定罪,当然不可能被压入大牢,最多是找几个宫人看着。

    她就趁着这一夜的时间,让祁燕带她寻找线索。

    也正是因为算好了花粉毒的发作时间,心心念念的想着今日的计划,昨夜她才会一时得意,大意之下让晏珣和奕子轩钻了空子,差点死在奕子轩的剑下。

    好在晏卿及时出现。

    想到晏卿,晏倾君的眼神没由来的颤了颤,恰好眼前一亮,熟悉的名字一闪而过。

    晏倾君连忙摒弃杂念,定睛看回刚刚扫过的地方。

    白梦烟。

    晏倾君欣喜地拿下陈旧的纸卷,小心翼翼地展开。

    白梦烟,祖籍白子洲。出生于昭园二十四年,徐城。昭明三年入宫,为宫女。同年,替歌舞司舞姬献舞于贡月来使接风宴。

    短短的一句话,让晏倾君的脑中突然的白了一块。

    与自己估算的不同。

    如果母亲是在昭明三年入宫,而不是昭园二十九年昭明十三年,她最多认识晏玺十年,为何与她说第一次见晏玺是在二十年前

    若当真是在二十年前便见过晏玺,她一个五岁宫外的孩子,如何见到晏玺且晏玺那时候十七岁,连太子都不是如何与母亲遇见并且让母亲印象深刻

    晏倾君正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母亲骗了她还是这宗卷作了假,门外响起轻细的敲门声。晏倾君明白是祁燕在提醒她时间不多,放好宗卷转身就走。

    无论如何,她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白子洲、徐城。

    若想找母亲,这是线索之一。

    “燕儿,去另一处。”晏倾君跟在祁燕身后,压低了声音严肃道。

    祁燕微微凝眉,看了看天色,点头道“要快些。”

    语毕,干脆将晏倾君背了起来,随着晏倾君的指示在宫中穿梭。晏倾君庆幸宫中禁卫军的巡视时间并未发生多大改变,加之祁燕的轻功不错,两人如暗夜里无声掠过皇宫的轻燕,飞快地落在自己的目的地。

    晏倾君用了同样的方法入殿,而这次进的,是御医院。

    上次她拿到的那些医册,便是从昭明三年到昭明十四年期间,后宫嫔妃的用医用药记录。在她的印象里,母亲的身体向来极好,只是在最后的两三年间才突然生病,并且病情不得好转。既然母亲的死因、或者说是死是活都有问题,当然要从当初的“用医用药”上来查。

    但是那十几本医册,有挽月夫人记载的也就两三册,药方六张,而有“倾君公主”记载的,只有两张,她不懂医,有那八张药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晏卿说可以借“鬼釜神医”一用时她才会那般兴奋。

    但是,那药方还不齐。

    母亲生病两三年,期间除了她自己的药,晏倾君的药,还有一个人的药,是她亲自经手晏玺。

    晏玺的医册她当然是不敢找奕子轩要的,要了他也未必会冒险给她偷出来,因此只能她亲自来拿了。

    晏倾君再次举着油灯,在木架中穿梭。晏玺的医册用的是明黄色的表皮,放在木架的中间,最显眼的地方,因此,晏倾君很容易便找到了。

    昭明十一年母亲开始生病,昭明十四年过世。晏倾君着重找这三年的记录,很快便翻到了几张药方,但时间不多,看一眼她也记不住,干脆双手用力,将那几页药方撕了下来。

    “封姑娘。”祁燕在门外唤她。只听一声木门响,她也进来了

    晏倾君刚刚将晏玺的医册放回原位,便身子一轻,被人搂住跳在屋顶的木梁上。

    “大人,今个儿这么早,可是有何急事”门外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倾云公主的病情好转,身上的青紫褪了大半,精神也好多了,刚刚钱御医再仔细看了看,原来是花粉过敏,不知是不是迎阳寺后的冬梅开得太盛。”回话的声音相对苍老。

    “这是好事呀”

    “好事好事好事”相对苍老的声音几乎带了哭音,“倾云公主的确是好了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病情加重今日凌晨便昏迷不醒我与你说,莫看皇后娘娘并不得宠,可若是出事,也休要以为咱御医院可以全身而退”

    晏倾君与祁燕对视一眼,这件事,显然是在她意料之外的。

    本来那花粉毒是她下的,今日病情好转,两三日后症状全消,不管是她还是封阮疏,都没了下毒的嫌疑,自然会被放出宫,所以昨夜她才匆忙地让祈燕带自己找想要的东西,而这几日内商阙又会入宫,她可以兑现对封阮疏的承诺。

    那么,皇后那毒

    “落霞,别躲了,放我下去吧。”晏倾君冷声道。

    祁燕不解地看着她,并未动。她若下去,势必会被二人发现。

    “你拿着,这个。”晏倾君将刚刚从医册上撕下的几张药方塞到祁燕手里,低声沉着道,“我先下去,引开他们,你带着这个偷偷出宫,回太子府,我枕下还有几张药方,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