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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7

      封龙站在一旁,伸手缓缓抚摸他的发。

    身体剧烈的颤抖终于停止后,白少情站了起来。他没有余力关心封龙,只是让本能支配着,抱起母亲的尸体,缓缓走出草棚。

    月色下,九里香迎风摆动。

    他在母亲最爱的地方,安葬他最爱的人。

    他的横天逆日功已经大有长进,挖一个墓穴并不难。他小心翼翼把母亲放在墓中,摘一丛山花覆盖在母亲面上、身上,痴痴看了母亲最后一眼,用手把泥拂入墓中。

    眼看着母亲被黄土渐渐掩盖,眼泪终于再也止不住,晶莹的液体一滴一滴落在不断堆高的黄土中,与墓中人常留此地。

    悠扬箫声不知从何处飘起,越过清风稍尖,盘旋在林中各处,像温柔安抚的手。

    白少情回头,泪光中看见封龙。

    他靠在树下,持箫而吹。山风吹动他的袖摆,衬出绝世潇洒。

    夜凉如水。

    远远一瞥,英俊的脸上有着自己深深熟悉的气息。肺部突然窒闷,白少情深深吸气,让清凉夜风吹入喉中。

    情为何物

    是恨不彻底、同不彻底。

    是离不开、抛不掉、舍不得。

    是咬牙切齿,伤透五脏六腑。

    是豁然回头,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情为何物

    是无可奈何。

    不得不动情,不得不留情,纵使恨到极点,也不由自主、无可奈何。

    风带起翩翩衣袖,白少情静静伫立。

    母亲已经远去,他含泪的眼中,天地之剩眼前一人。

    很想安静的追悼亡母,但封龙即使不言不语,远远一站,已经把他从追思哀恸的汪洋大海中迫出水面,逼他赤裸裸地面对不想思索的心结。

    白少情知道,封龙必定早查到他的行踪。

    为什么借我三月美好为什么来得恰到好处让我不知该惧该喜,该惊该怒

    优美的唇,在不知不觉中抿紧,轻颤。

    悲伤、钦佩、屈辱、动心,似一盘烹调得不能再差劲的菜,各种截然不同的调味料胡乱混在一起,灼伤白少情的感知,让他分不清方向。

    交织在眼前的,有暗红玛瑙瓶子,有白家山庄的灰烬,有正义教总坛中的青青垂柳,有密实通道里被封龙留下的一只布鞋。

    眼里有点发痒,他眨一眨眼睛,泪水沿着脸庞滑下,眸子中倒映出的封龙更俊拔两分。

    封龙悠然站着,仅仅站着,白少情已经觉得地面震荡,觉得心脏砰砰急跳。

    心怎能不砰砰急跳封龙就在眼前。白少情既惊心,又安心,冥冥中,竟还有点动心。他想靠近封龙,想抱住封龙,想听他沉声呢喃,想感受他臂弯强大力量,想知道他的心思,想明白他的欲望。

    少情,我已经为你种下情根

    封龙当日的话,如闪电一样劈头闪入脑中。白少情手足冰冷。

    情根已中,我竟拔不掉。

    我竟喜欢上他,我竟已经动情。

    盯着封龙的眼眸,蓦然露出惊惧,又渐渐转趋温柔,晶莹变换,如采在深山举世罕见的黑宝石。他忆起飞瀑,忆起银河,忆起蝶舞,忆起封龙带笑递给自己的那串糖葫芦。

    但温柔转眼消去,双唇骤然咬紧。

    不服,我不服

    心内卷起滔天大浪,想扑到封龙怀中的渴望,与骄傲自尊对抗起来。

    封龙、封龙,今夜我悲伤至此,多想靠近你,受你温柔爱抚。

    终于,一丝坚毅的光芒闪过漆黑的眼眸。

    白少情走上去。

    箫声停止。封龙转头,眼中睿智深邃,静静看着白少情。

    风中,两人面对面站着。

    同样桀骜不驯,同样伤痕累累。

    封龙叹气,少情,情为何物

    洁白纤细的手,缓缓伸来,穿越空气中看不见的重重阻隔,触及封龙衣襟。

    白少情道明日再答。

    封龙的衣襟,被灵巧的手指解开。一寸一寸,裸露出结实强壮的胸膛。

    风,在两人诡异煽情的气息中舞动。

    不是屈服

    起伏有致的肌肉线条,在月色下泛着光泽。

    不是交易

    小麦色的肌肤,和白玉般仿佛透明的肌肤贴合在一起,显出教人心跳也停止的艳丽眩目。

    这一晚,我心甘情愿。

    被贯穿的瞬间,白少情蹙眉低吟。洁白贝齿在下唇咬出一道血痕,散乱的黑发在空中舞动。

    封龙强大和魄力白少情早已料到,但他的狂热和渴望却令人吃惊。

    纤细腰肢簌簌颤栗于淫威之下,白皙的颈项深深后仰,绷得几乎要断掉一半。粗重的喘息,传递在彼此亲吻之间。

    啊呜嗯娇媚的呻吟,从白少情嘴中毫不掩饰地逸出,让封龙的冲刺更狠几分。

    爱你,我竟真的爱你。与你在一起的时候,和其他男人的感觉竟截然不同。狂喜澎湃而至,要将我活活淹死在欣悦中。

    狭窄的甬道被扩张到极点,花蕾盛放,妖艳动人。

    带汗的发丝沾在额边,带出别样风情。一点殷红,像胭脂遇水般越化越开,伴着猛烈的菗揷节奏,渐渐从脸颊蔓延全身,令每一处肌肤都渗出浅红的激情。

    白少情扭动着臀部,不能用言语描述的淫靡气息充满全身。断断续续的呻吟,教人口干舌燥。尽情享受欢乐的痴迷脸庞,像在爱与恨中,已不再迷惘。

    大哥,嗯大哥。

    娇痴的呼唤从红艳的唇中淌泄出来。张得大大的腿像两条灵活的蛇盘上进攻者强壮的腰,折服在举世无双的强悍中。

    封龙咬住挺立在胸膛上的茱萸。

    小蝙蝠儿,我的小蝙蝠儿蝙蝠儿

    温柔温暖的舌尖细细摩挲那一个敏感的突起,腰身又忽然重重一挺,让身下的男子几乎带着哭腔大叫出来。

    似乎没有尽头的深入,和持续不倦的探索,在白少情身体各处,以几近疯狂的程度展开。

    这人颠倒众生,不费吹灰之力。那人横天逆日,不可一世。

    不许再离开,我的小蝙蝠儿

    不,不,我不要被人锁着,关着,我不要被留在同一个地方。

    扭动的纤腰不断渴望着更深入的侵占,思绪和身体一样在激流中震荡。

    呜呜大哥呜嗯

    真甜美,真快乐,真教人安心、感动、不敢相信。但我不服气,绝对不服气。

    不能被你控于掌中。

    我是蝙蝠,是九天外的蝙蝠。

    身体温度没有止境的上升,就如激情没有尽头。臀部最大幅度的扭动,似在逃避猛烈的贯穿,又似在迎合野性的律动,纤纤玉指痉挛地完全起来,无助抽动,在封龙肩头背上划下无数伤痕。

    湿漉漉的花蕾和欲望,被粗糙的大手摩挲得颤动连连。

    黑夜、月色。

    山花摇曳,山风穿梭,淌下的汗,汗在眼眶中的泪,恒久的充实和律动,奇异地融合在一起,不可思议的梦境出现在眼前。

    时间仿佛已经停止。

    但,只是仿佛而已。

    天,最终还是要亮的。

    天亮时,红日东升,山鸟轻快鸣叫。

    封龙在林中缓缓睁眼。

    他全身赤裸,坐起来时,眉头紧皱。

    眉头紧皱是有原因的,他嘴角溢着一条吓人的血丝,脸色也难看得很。

    至于难看的脸色,当然也是有原因的。白少情昨晚蓦然出手的那一刀,就是他脸色难看的原因。

    现在仔细回想,才知道白少情在靠近自己时,已偷偷在体内放了迷药。不但如此,白少情已经得到横天逆日功的克星。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破横天逆日功的三尺刀。

    趁丧母之悲,交欢之际,绝对不能想象到他会用计之时,先在体内藏药,后出刀伤人,确实高明。

    药是难得的东海迷魂,刀是专克横天逆日的三尺刀。

    难怪可以让封龙上当。

    三尺刀他什么时候弄到三尺刀封龙缓缓捡回衣裳,犹在沉吟。难道他竟能躲开我的眼线

    其中必有蹊跷。

    他抚摸后腰上那道不浅,但也不够狠心得刀痕。刀伤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三尺刀上所带的寒气,正好能克制横天逆日功。这样一来,势必影响修为,有一段时间要静心养伤。

    他一生纵横武林,从来没有受过重伤,此刻内力忽受损,实在不是滋味。

    他不愿杀我,又怕我抓他。既然动了手,必定留有后招,让我分身无暇。眼中精光忽闪,封龙脸色一变,沉声道若我是他,应会把我受伤的消息,告诉我最可怕的敌人。但他会告诉谁他又怎知道谁是我最可怕的敌人

    他站在原地,闭目沉思,赫然睁开眼睛。向冷红若不是他,谁能隐瞒三尺刀的事情冷笑两声,眼睛炯炯有神扫视四方,脑子却在急速运转起来。

    猛一转头,看见地上入木三分的七个大字你赢了,我也没输。

    一个精致的金色铃铛,开口已经被人用内力掐断,带着一点血迹,孤零零躺在输字边上,正是封龙亲手戴在白少情身上的。

    封龙弯腰将铃铛捡起。

    铃、铃

    铃铛晃动,清脆的声音在林中传开。

    他仰头,含笑呼吸着早上的新鲜空气,忽然皱眉,抚着胸口咳嗽两声。

    一滴鲜血,从唇角溢出,落在黄土中。

    你赢了,我也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