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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垣挑眉,“要我再强调一次我只帮你”

    白倩耸肩,“好吧,至少目前帮我就是帮致远”

    向垣伸手撩一下白倩散乱的头发,“倩倩,你天天写女性专栏,还能毫无保留地对男人好,太纯粹了不是福气”

    白倩拨开向垣的手,骄横道,“我乐意”

    向垣偏头,“不说了,我去搞合同”

    白倩压着怒火回休息室,大大喝了一口白开水,沉着声音道,“高小姐以后有什么计划有没有兴趣往时尚商品发展”

    “先出去玩一趟,回老家看望父母,再慢慢看了”高琳看白倩,“我一向没什么上进心,也静不下心做什么事业,如果非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工作,大概”高琳想了一下,以前林致远也试探性地问过她这个问题,并试图把她安排到自己公司做公关或者财物,她以女人不干涉男人的事业为借口选择了事业单位的闲置,现在想来真是猪脑子,凭白放过了许多学习技能的机会,不知现在捡起来会不会迟,“全职太太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倩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一下,“有好对象了”

    “本来有一个,不过错过了”

    “该抓紧的”

    “没办法,年轻时候干错了事情,现在全身是嘴都无法辩解,也就只有如此了”

    “彼此真心相爱”

    “才两个月多一点,不到爱的程度,但以生活而言,足够了”

    白倩哼了一声,“在这方面委屈自己可不好”

    高琳展颜笑,目光烁烁,“年轻的时候追求爱情太过栽个大跟头,年纪大了就保守一点。这跟投资一样,有资本的时候大干快上,有一定收益就要求稳了”

    白倩挑眉,“没有不甘心什么的”

    “如果它能让我活得更好的话”

    白倩不语,高琳的手机又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下,起身向白倩伸出手,“成南放弃了,现在咱们的合作成立,白总,恭喜你”肖成南这家伙在搞什么鬼,最后关头居然玩这一出,不会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已经联系别的商场了吧

    白倩起身,满意地握住高琳的手,“高小姐还有几个铺面是我很中意的,希望以后还能合作”

    “如果有机会的话”高琳瞟见休息室门口兴奋得满脸通红的胡理,快步走过去,胡理伸手挽住高琳的胳膊,双手死死掐她的肉。高琳能感觉到胡理全身颤抖,这臭丫头,估计第一次经手这么大金额的业务,心里算计着提成,已经高兴得发疯了吧

    高琳和向垣握手,然后在合同的空白处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有些惆怅地看前锋集团的大红公章,很13地忧伤,第一次卖出自己的铺面,这感觉果然新鲜。

    合同约定的定金第二日到账,余款三日内付清,相关手续委托胡理全权处理,高琳很满意。

    向垣提议聚餐,庆祝合作成功,白倩淡淡的没答腔,高琳借口有事处理,拉着胡理走人。

    白倩面无表情地接过合同,死死盯住高琳的签名和手指印,冷笑两声,头也不抬,“你早就认识高琳了吧,在我之前”

    “别钻牛角尖”向垣拥着白倩走下楼,“这些事情很没意义,你现在才是林致远的老婆”

    白倩手机响起来,她看一眼,撇嘴,“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你猜他要说什么”

    “当然是关心你”

    白倩接通电话,林致远的声音传来,“你那边的事情搞定了”

    “嗯,差不多了”

    “你马上下楼,给你介绍一个人”

    “如果是什么女人,就不必了”

    “白倩,那只是一个误会,什么都没查清楚就别说胡刺人了你也不想把关系搞僵吧”

    白倩拿开手机,“他做错了事情,声音还挺大的”

    向垣苦笑,“下去吧”

    白倩下楼就见林致远那嚣张的大黑车,双手抱胸走过去,冷眉冷眼见车门打开,林致远伸脚蹬出一个精瘦的男子。男子在水泥地上滚了一圈,嘴角破裂,胳膊上都是淤青,滚爬到白倩面前,一脸鼻涕眼泪,嘴巴里直叫着不敢了

    林致远瞧着白倩腰上向垣的手,勾起嘴角,“白倩,这事得清场吧”

    “向垣不是外人”

    白倩想来爱面子,这个事情居然容忍向垣知道林致远脸跨下,黑眼睛瞪着向垣,向垣摊手,“我先回公司办事,你们好好谈,有事电话联系”

    “别走”白倩伸手拉住向垣的手,扭头看林致远,“我现在看着你就恶心”

    林致远心头火起,一脚踢向地上的男子,大吼,“你还不说”

    男子全身抖索,断断续续地说事情,无非就是怎么跟踪林致远,又怎么要挟高琳而不得,最后干脆报复性地发邮件给白倩,想要让她花钱买更精彩的照片 利用的无非就是女人的疑心和不甘心。

    过程中,向垣拉开白倩的手自行走开,林致远抽烟,狼一样的眼睛盯着向垣的背影,而白倩则是可有可无。

    “说完了吗完了我就先走了”

    林致远皱眉,“白倩,这就是你的态度”

    “林致远,我的态度一直很分明,你给我留面子,我就给你留面子”

    “我说了,这是别人在整我”

    白倩走到林致远身边,戏谑地摸上他的额头,那里有一个浅白色的伤口,张扬而不可磨灭,“我当然知道是别人在整你,可你要没犯事,人家能整到你是,你可以说逢场作戏,但结婚的时候我跟你打过招呼的,做戏可以,就是别留下点什么东西让我心头不舒服。”

    女人太较真实在不可爱,林致远从来没如此低声下气。可能是被高琳宠坏了,过去无论他做错什么,根本不必在语言和行动上认错,只要态度稍微对她软一点,高琳马上高高兴兴地送一个台阶过来,两人又亲亲热热起来。现在呢他把台阶送到女人面前,女人还从根本上无视,如果倚仗她的家世林致远冷笑,这个世界上倚仗从来都是相互的,他并不是缺了白倩就不能活

    想通这个关节,林致远转身扬长而去,临走丢下一句话,“事情就是这样了,不管你信还是不信至于高琳,我确实和她有那么一段,你也别白费心了,她就不是你这样人”

    白倩指甲抠手心,痛到极致,冷眼看地上那瑟缩的男人,“还不快滚”

    白倩开车,在市区横冲直撞,掀翻了两个水果摊子,被人拦住,也不说话,直接赔钱,被几个老年人指着鼻子骂也无所谓,只坐在车里等人自行散去。她要去公寓收拾东西,这一次是彻底的分居,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林致远说动,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说好话,一概不理。她一直明白,婚姻这个东西能自主的不多,那么找一个看得过眼的男人,最紧要却是能自由自在做事情。家庭不会成为她完全的依靠,那么她的精神世界要是自由的,现在看来三年已经是那个人忍耐的极限,一辈子,白倩冷笑,一辈子这个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车顺着公路开,经过一个十字路口却见胡理和高琳在路边笑闹,阳光照在她们身上,自由又快乐,她咬牙,将车靠过去,摇下车门。

    胡理戳戳高琳,高琳转身看见路边的车,白倩在车内笑眯眯,她走过去,“白总”

    白倩招手,“刚才忘记一个事情,你过来我给你说说”

    高琳不防备,躬身探头过去靠近车窗,白倩将车窗摇到最大,伸手狠狠一巴掌抽出去,“这个,送你和林致远的”

    一巴掌抽得高琳眼冒金光,她吃惊地张嘴,胡理愤怒地冲上来,抓住白倩的头发就要往外拖。

    高琳直身,冷脸拉住胡理,“让她走”

    白倩冷笑,“告诉林致远,有我在,就没你好日子过”

    胡理硬要蹦过去,高琳死死按住她,胡理看车扬长而去,怒道,“你个没志气的,白打啦”

    高琳耸肩,“怎么可能”

    “那是为什么”

    “钱不是还没到手么”高琳拉着胡理走,她现在很是明白肖成南的意思了,既然明白了,要让白倩和林致远痛苦,那方法还真是简单,“你要真帮我忙,三天把钱收齐,我自然让你看一场好戏”

    胡理唯恐天下不乱,得了这个指示,日日准时去前锋财务部蹲守,得了支票就往银行冲,三天收款完毕,联系高琳该好戏上演了。

    高琳毫不客气,电话白倩,“白总,有个事不告诉你总觉得心里不安。上次见你的那个房子,知道吗那房子好吧装修很温馨,家具也挑得不错,周围的环境很好,你喜欢不喜欢”

    “有事说事”

    “前一段林致远说很怀念咱们在一起的日子,邀请我回那房子住,我觉得吧,住了五年的地方没意思,拒绝了想不到他转身就把你带过去了,我想着这男人都不知被你用成什么样了,丢了也就丢了吧你说天下多少好男人,你怎么就挑了最渣的那个”

    然后电话断了,高琳拿着手机笑,扭头对胡理道,“佣金转你账户里了,我回老家逍遥一段时间,至于林致远离婚的事情,你就不用转告我了”

    胡理冲她举大拇指,做得好

    于是,当白倩气疯,打电话回家叫嚣死也要离婚的时候,高琳坐在大巴车窗户遥看外面宽阔的田野,一片一片象征着丰收的金黄色涌动,她抱紧自己的包袱 人生经历过这一段,她也该收获了

    回家

    平城靠山临海,除了拥有丰富的资源还有优良的地理条件,更是一个老牌工业城市。在经济开放之前,几个大型国企每个月按时按量的工资养活了四分之三的平城人,他们称呼自己平城人,更多却是骄傲于国企金光闪闪的牌子。经济开放之后,资源逐渐耗尽,这个老工业城市后劲不足,被一个个新兴城市超越。国企效益不良,资产重组,而原本那被养活的四分之三人口也先后成为下岗大军中的一员。无数年轻人离开家乡北上或者南下,遥远的他乡才是梦想起飞之地。

    高琳的父母均是某老军工厂的普通职工,她从出生起就挂上了这个厂的记号,吃的是福利厂的奶粉,穿的福利厂的衣服,用的是福利厂的文具,上的是厂子弟学校。在这一个巨大的厂区,涵盖了厂房,职工生活区,学校,医院以及无数以厂开头的小机构。

    高琳还记得父母失去工作的那一天绝望的表情,原本坚信能在这一个大集体内直到死亡,半途却被无情的抛弃,那种恍然和无助让小小的家庭充满压抑的气氛。也就是在那几年,高家的父母坚定了把女儿送出去的决心 把一生绑架在一个冷冰冰的机构上太没保障,不如出去闯荡。

    高琳拖着巨大的行李包下车,呼吸熟悉的空气,听周围乱糟糟的音响,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就这样熟悉起来,仿佛从未离开过。

    平城的天灰暗,空气中飘荡无数的煤灰,尽管这几年提倡环境保护,附近的山上都重新做了植被,但几十年的破坏并不是几年能弥补的。城内除了最近新建的楼房还保持着鲜亮的色彩,老房子的外观均被酸雨腐蚀得不成样子。

    父亲高成国蹬着三轮车来接,高琳兴冲冲过去,高成国咧嘴笑看半晌,只说了一句“瘦了”

    高琳把大箱子放三轮车后面,皱鼻子坐上去,“现在人家花钱想瘦都瘦不下去,我还省钱了爸,你怎么还在修自行车不是让你别干了”

    高成国蹬三轮车出车站,找偏僻的小巷子走,平城还没开始大改造,许多的路还保持原样,老平城人闭上眼睛也不会迷路,“你妈每天六点就催我出去摆摊,我和人下个棋她也有意见,要不你去跟她好好说说”

    高琳咯咯笑,“你女儿挣大钱了,用不着省,使劲花呗”现在她完全可以抱着存折睡觉,每天数着存折上的零流口水,就学学那暴发户的气质也是自己高兴

    “咱家前面那个大院子,有个跟你同年的,大学毕业在南边打工,说的是工资高也买房了。他老娘兴冲冲跑去看了一回,捏鼻子回来了”高成果甩着汗水,“攒首付把家里掏空了,他自己月供到最后,天天吃的就是面条白饭,还赶不上咱们老家随便做小买卖你娘听人说了,就非要给你挣个房子出来”

    高琳又愧疚了,自己为着自尊心抱着那老多房产证装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