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节阅读_30

      ,顺便用眼剜了剜做出虚弱苍白状的陶无辛一眼。

    “小梅子,给我倒些茶来。”陶无辛向她招招手。梅非发作不得,只得乖乖地倒了茶给他。

    那边微醺已经开了门,薛幼桃端着一只小瓷瓶走了进来,笑意吟吟。

    “小辛,这是我知道的一个方子,对你的头痛可能有些帮助。一天闻上那么几回就好。”

    “真是有劳你了,阿桃。”

    陶无辛揉了揉脑袋,朝薛幼桃感激地笑了笑,又朝梅非使了个眼色。

    梅非会意上前。“薛姑娘,这个给我就好。”

    薛幼桃将手中的瓷瓶交给她,细细叮嘱。“最好先把这瓶里的药放碗底,用火点着来闻。这样效果最好。”

    “薛姑娘有心了。”梅非收起瓷瓶。

    “小辛他身体不好,还得细心照顾着些。”薛幼桃眉目一敛,语重心长。“梅姑娘,这样的冷茶可不能给他喝。”

    陶无辛嘴里的茶差点儿没喷出来,好容易才咽了下去。

    他猛点头。“小梅子,听到了么你看你这笨手笨脚的,也不会照顾人。”

    梅非脸上隐有暴怒的迹象。

    薛幼桃又转向陶无辛。“小辛,别这么说人家。人家也是好端端的姑娘家,到底年纪还轻。以后我多教教她就行了。”

    俨然一副未来主母的模样。

    微醺和梅非抽了抽嘴角,只有陶无辛一脸隐忍地朝她继续温柔浅笑。

    “阿桃,你饿不饿微醺,叫掌柜的替我们备好饭菜罢。”

    薛幼桃连忙止住了微醺让我去罢。你的口味我还记得很清楚。”

    她嫣然一笑,便转身出了门。

    房内三人面面相觑,结果是梅非先笑了出来。

    “你的口味看来她真是对你上了心。”

    陶无辛摇摇头,满脸无奈。

    微醺从梅非的手里拿过瓷瓶仔细看了看,又闻了一道。“是冰片和樟脑。的确有解头痛的作用。”

    “我说吧”梅非瞟了他一眼。“说不准人家是好心。”

    “算了,这样的好心我可承受不起。”陶无辛叹了口气。“小梅子,你今晚跟她一起睡,可得当心些。”

    “放心罢。”梅非满不在乎。“我好歹会武,她不能拿我怎么样。”

    正说着,薛幼桃又推门而入。

    “已经准备好了。”她秀美的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各位,我们下楼用饭罢。”

    二十九章 似是故人

    正是晚膳的时辰,客栈的厅中坐满了人。他们的位置被安排在靠近中央戏台的地方,戏台上有个下半脸戴了面纱的蓝衣女子,正抱着一只华美的凤首箜篌弹着平湖秋月。

    这女子双目盈盈,眉心画了一朵梅花,身形婀娜,弹奏箜篌的手指精致白皙。厅中大半的人眼睛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反倒忽略了清澈柔美的琴声。

    店小二殷勤地招呼他们坐下,便上了一壶竹叶青,几碟小菜。

    “客官先用着,菜马上就到”

    梅非拉住他问道“这弹箜篌的姑娘是你们店里的么”

    小二朝台上看了一眼,笑呵呵地回答说“笑语姑娘她不是咱们店里的人,只是咱们掌柜的借个地儿与她而已。”

    “笑语”梅非勾勾唇。“她在这儿多久了”

    “有好几年了,每个月总会来这么好几次。客官这次恰好是遇上了。”

    梅非听了小二的话,又转头望了那女子一眼,才回过头来。

    薛幼桃见她此状,开口问道“梅姑娘,这个女子有什么奇怪的么”

    “没有。”梅非朝她笑了笑。“我只是看她很特别,一时好奇便问了问。”

    “小梅子向来对美貌的女子有些兴趣。啧啧。”

    陶无辛瞟过梅非一眼。“是不是”

    梅非的眉角几不可见地皱了皱。“是。”

    薛幼桃看她的眼神顿时有些异样。

    晚膳过半的时候,箜篌声渐歇。蓝衣女子将凤首箜篌放到一边,手置于膝,垂首而坐。

    这时有喝至半醺的客人们围上台去,七嘴八舌地想叫她掀开面纱。女子敛眉顺眼,也不回应,也不躲闪。

    一直在台下守候的一名灰衣老者上台,声音洪亮。

    “各位,各位”

    厅内安静了下来。

    老者呵呵一笑,看了蓝衣女子一眼。

    “咱们笑语姑娘的规矩,想必大家还不太清楚。只要有人能将这箜篌弹得令她也心服口服,她便摘下面纱,并陪那位客官饮酒三杯”

    厅中顿时小小一阵骚动,然而片刻之后仍旧无人前去。

    毕竟在座的大多是大老爷们,没几个会弹这箜篌,即使有一些会弹的姑娘们,也不会为了这个上台一试。

    梅非朝陶无辛望了一眼,又朝那笑语姑娘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陶无辛轻轻一笑,转向薛幼桃。

    “阿桃,不知道你会不会弹”

    “这”薛幼桃顿时面露难色。

    “薛姑娘蕙质兰心,自然不在话下。”梅非立刻接了过来。“薛姑娘,不如你上台与她一拼”

    陶无辛咳了咳。

    “小梅子,别再为难阿桃了。”

    薛幼桃的表情正有些犹疑,听他这么一说,索性咬了咬牙。

    “好罢,我去。不过我弹得不好,怕是也没法子超越她。”

    “没关系,只是意思意思,别叫她以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会弹就行了。”

    薛幼桃上了台,底下顿时一阵欢呼声。那些汉子们瞧着两个美貌女子同台献艺,还有机会一睹这笑语姑娘的真容,都兴奋不已。

    薛幼桃也不忸怩,走到凤首箜篌边坐下,抬手拨出之前那个平湖秋月的调子。与之前笑语的箜篌声相比,一个清冽,一个婉转,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梅非皱紧了眉,却是朝那笑语看了又看。

    “怎么,你也觉得像”陶无辛凑近她,轻声说。

    梅非点了点头。“我还当你们都没有察觉呢。”

    微醺也目不转睛地望着笑语的方向。“小非,我们跟她相处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

    陶无辛也蹙了蹙眉。

    “但不会是她。她现在正在平阳跟方雪卿在一起。没理由会跑到这儿来。再者她之前已经看到了我们,却无半分异样。”

    梅非拿了手支着脑袋,夹了一小条醋腌萝卜送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

    “这眼睛太像了。待会儿她摘下面纱便可一探究竟。”

    “为何要让她去”陶无辛笑着将那碟萝卜条朝她那个方向挪了挪。“你就不怕她赢不了”

    “没法子。我是不会弹,难道你会”

    陶无辛笑而不语。

    一曲很快结束,笑语朝那老者耳语几句,老者便向外宣布。

    “咱们笑语姑娘说了,这规矩只针对男子。这位姑娘弹得不错,故她愿与她共饮三杯,却不能摘下面纱”

    台下一片嘘声。

    薛幼桃朝陶无辛微微一笑,款款走下台来。

    老者面色有些尴尬,却很快恢复。

    “还有没有哪位公子愿上台一试的”

    “看来只有你上了。”陶无辛开口道。

    梅非正疑惑,却见微醺点了点头,起身走上台去。

    “这有位公子来了”老者面露喜色,引他朝箜篌处坐下。

    笑语亦双眸一亮。

    “微醺”梅非惊讶。“他会弹箜篌”

    “当然。”

    薛幼桃已回桌坐下,同样满脸惊奇。“原来微醺公子会弹,那又何必叫我上去”

    “微醺他哪有你弹得巧妙”陶无辛柔声安慰。“她这规矩奇特,只好让他上去试试了。”

    “小辛,为何你们一定要赢她”薛幼桃柳眉一皱,眼中掠过微光。“难道你们都想知道她究竟长得是何模样”

    陶无辛拿着酒杯转了转。“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我不过是满足小梅子的小小愿望罢了。”

    薛幼桃转向梅非,朝她别有深意地望了望。

    “小辛还跟从前一样,无论对谁都那么好。梅姑娘,你跟了这么个主子,算是有福之人了。“

    梅非讪笑一声。“说的是,说的是。多谢大公子。”

    最后这句她朝着陶无辛说,说的那是情真意切。只有陶无辛才听得出其中包含了多少怨愤不甘。

    他摸了摸鼻尖,心想这下子好,又得闹了。

    微醺不紧不慢地在箜篌旁坐下,伸手抚于琴弦,停留了一下子,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忽然灵活地弹动,同时弹奏起来。

    开头便是一连串急速的夹弹推拉,跳出明快而充满活力的旋律。

    梅非虽然不懂箜篌,却也听得出其中的功力匪浅。

    紧接着旋律上扬,一段段高音挑得听者心潮蓬勃,渐趋热烈;

    “风摆荷花。”薛幼桃语含赞叹。“微醺公子这段小阳春弹得实在酣畅淋漓。小辛,你还说他没有我弹得巧妙实在是过谦了。”

    陶无辛笑而不语,双眼扫过梅非,望向台上。

    箜篌之音越入佳境,变得节奏分明,时而轻盈,时而铿锵,让人的心随流音飘荡,不能自己。

    正在此时,乐声忽然放慢,而后又渐渐加快,微醺的手指迅速地扫动琴弦,热烈之音达到了极点,忽然音消弦止,一片寂静。

    厅内安静得似无人之境。

    微醺微微一笑,望向台下。

    “献丑了。”

    梅非猛地站起身,叫了一声“好”便鼓起掌来。

    立刻,掌声如潮水来袭,一发而不可收拾。

    笑语站起身来,走向微醺,盈盈一拜。

    “公子绝艺,小女子受教了。”

    “妙啊,妙。”那灰衣老者抚着胡须,亦是赞不绝口。“此等妙音唯有当年名动平阳的凤篌娘子所奏之音可与之媲美,未曾想在这里又一次听到了,实乃老夫之福。”

    微醺垂下眼。

    “过誉。”

    笑语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妖娆妩媚的容颜,引得底下一阵吸气声。

    她对着微醺一笑。“公子实在让笑语心服口服。请。”

    她和微醺一起走下台来,台下大半的眼光都粘在她身上,她却似浑然不觉。

    虽然生得妖娆,却偏偏神情淡雅,叫人生不出邪念。

    梅非在她说话的时候便皱了皱眉,在她摘下了面纱之后更是呆了一呆。

    两人一道向这边走来,微醺请她坐下,自己便回到了之前的座位上,依然沉静无比,仿佛之前那个引得全场轰动的人不是他一般。

    “看来这一桌实在藏龙卧虎。”笑语举杯,“笑语敬各位一杯。”

    虽然说得是敬各位,她的视线却在陶无辛身上停留得最久。

    梅非别了别嘴。这人就是只黑夜里的萤火虫,到哪儿都引人注意。

    酒过三杯,笑语朝众人点了点头,便告辞离开,不多做停留。

    “这位笑语姑娘倒是挺特别。”陶无辛轻笑一声。“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小梅子,你得多学学人家。”

    梅非正要朝他瞪去,却见薛幼桃杏目一转,颇有深意地看了陶无辛一眼。

    于是她咳了咳,敛眉静气。

    “大公子说得没错,奴婢是该好好学学。薛姑娘的程度小梅子就不指望了,只希望能跟这笑语姑娘缩短点距离。”

    薛幼桃笑了一声。

    “梅姑娘真会说笑。其实你有你的好处,何必跟人家比较”

    的确会说话。

    梅非抬眼,做感激状看了她一下子。

    “大公子,属下有些不舒服。”微醺突然开口。

    “好,你先回房间吧。”

    梅非咳了咳。“大公子,奴婢也有些不舒服。”

    陶无辛朝她一瞪。意思是干嘛,你也想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