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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咳了一声。
j立即坐正身体,略略提高嗓音,笨拙地想转换话题“那个,文耀怎么还没到。不然我,我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你在这等”
王铮还没说话,郝经理已经黑着脸喝道“有你什么事”
j白了脸,呐呐地解释“那个,王老师,不是身体不好吗”
郝经理冷冷地说“王老师大概不会需要你替他打这个电话吧,对不对,王老师。”
王铮的眉头再次皱起,他心里有些不快,但不好发作,只得点点头,对j笑了笑,柔声说“我来打好了,不然徐文耀要以为我发病多严重,他没事都爱瞎操心,要这样还不得着急上火。没事,我来打。”
j尴尬地垂下头,又说“对不起。”
王铮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尽量笑得亲切些“这有什么啊,我还没谢谢你。”
他当着这两人的面,掏出手机给徐文耀打了电话,报了具体位置才收了线,一抬头,发现郝经理眼神冰冷,大概说了什么,j如临大敌一样白着脸不知所措。王铮正要说什么,郝经理却抢先问“徐先生快到了吗”
“嗯,大概还有五分钟。”
“很好,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你在这等没问题吧”
“恩,没问题,谢谢你们。”王铮赶忙说,“没耽误你们时间吧”
“还好,”郝经理硬邦邦地应,站起来说“那么再见了。”
j跟着慌慌张张站起来,王铮叫住他“j,下回我们一块吃饭好吗”
j瞥了郝经理一眼,小声说“好。”
“走了。”郝经理不耐地先走,j跟在后面,王铮这时站起来,喊了一句“等等。”
j站定了回头看他,王铮走过去,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债都还了吗”
j吃惊地看着他,随即眼神中掠过一丝感激,点头说“还了。”
“那家店是你的吗”
“他,他说,是他为我开的店。”j有点羞涩,却又有点无奈。
王铮沉吟片刻,问“j,你现在,快乐吗”
j的眼神骤然迷茫起来,良久,他苦涩地笑了,轻声说“比这糟糕的日子,我过得多了。”
王铮说不出话来,拍拍他的肩膀,说“有事的话,你知道怎么找我。”
“嗯,谢谢你。”
“不是,我不是说客套话,我说真的。”王铮叹了口气,郑重地说“你真的可以找我,明白吗”
“王老师,”j幽幽地说,“你是好人,我知道,但是我这么大年纪了,有些事,改不了。”
他见王铮哑然无语,笑了笑,柔声说“没事的,我能过好。”
“当然。”王铮喃喃地回答。
“走不走啊”郝经理在前面呵斥。
“来了。”j慌忙应他,对王铮笑笑说“我走了,再见。”
他们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徐文耀进来,三人在星巴克门口说了几句就分开,徐文耀急冲冲地跑进来,小心地坐到王铮身边,拉住他的手问“怎么样,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好多了。”王铮笑了笑,说“你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我刚刚都恨不得开飞艇。”徐文耀松了口气,端起他的牛奶杯喝了一大口,才稍稍定了心,问“居然大马路上能遇到j,这世界还真小。旁边那位不是那个什么经理吗这俩怎么搞一块去了嘿,真有意思。”
“是啊,有意思的还在后头呢。”王铮靠在沙发上吁出一口气,说“咱们坐会再回家,我想歇歇。”
“行。”徐文耀说“我去买杯拿铁,你继续喝牛奶”
“不要了,你喝就好。”
徐文耀摸摸他的头,起身去柜台买了杯咖啡,又拿了糖和搅拌棒回来,在王铮的杯子里放了糖,笑笑说“这牛奶没加糖可真难喝,你不是不喝吗”
“,刚刚那位郝经理买的。”王铮说,“我没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去拿糖。而且他显然也没意识到需要拿糖。”
“可能他没那习惯,也有人不爱喝加糖牛奶。”
“但是j显然不是,你没看那杯牛奶才喝了几口j不爱喝不加糖的。”
徐文耀喝了一口自己的咖啡,说“嗯,那又怎样”
“他注意到j晚上喝咖啡会睡不着,但却没注意到给j的牛奶加糖,这说明什么”王铮皱眉说“你刚刚是没看见,他当着我的面就没给j好脸色,呼来喝去的,这人有毛病吧。”
徐文耀哑然失笑,说“你这么说的话我也觉得了,刚刚我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那家伙一直臭着脸,我还以为我什么时候得罪人都不知道。不过j脾气好,那位控制欲又强,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我也脾气好,可怎么没见你当着外人的面对我不客气”王铮皱眉说,“在外面尚且如此,回到家那还不得给他当牛做马了j怎么这么倒霉”
“你觉得倒霉,可没准人就乐意这么处着呢”徐文耀不以为然,“得了,别操心别人家的事,你那药往后出门必须搁口袋里,不然我也学学人家,对你实行独裁政策。”
王铮笑了,说“徐哥,你那不叫独裁,你那叫事儿妈。”
徐文耀怒了,说“臭小子说什么呢走,立即回家,我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专政”
王铮笑呵呵地说“是,来镇压我吧,徐妈。”
第章
当天晚上自然没办法实施专政,实际上,王铮已经很久没发病,突然来这么一下,虽然过后没事,但徐文耀还是觉得心有余悸。他受不了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王铮倒在地上没人管,只要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心里就憋闷得慌。回了家,伺候完王铮洗漱上床,看着他把药吃下去,乖乖躺在床上盖了被子休息,徐文耀才觉得一颗心有点回落到胸腔里。他摸摸王铮的头,俯身在那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叹了口气,起身去书房处理一下白天顾不上的公务。
等他工作完了回卧室,轻手轻脚地洗了澡上床,揭开被子,想伸过胳膊搂着王铮,却怕把他给弄醒了,想想还是作罢,躺进去规矩地睡在王铮身边,终究还是不过瘾,摸索了会,找到王铮的手后紧紧握在掌中。
他的手一下被反握住,力气还不小。
徐文耀又气又好笑,也不开灯,就在黑暗里问“睡不着吗”
“嗯。”
“乖,哥抱抱就睡着了。”
王铮悉悉索索地靠过去,枕着他的胸膛,抱着他的腰,整个人半压在他身上,徐文耀伸出胳膊搂紧他,感受肉体与肉体相互摩擦带来的热量和质感。王铮一动不动,像个冬眠的动物,脸颊紧挨着他的肩窝,呼吸喷在他的脖颈上,有点痒,有点暖,但更多的是宁馨之感。他的身体散发一种柔韧中带着软乎的温情,令人怦然心动。腰椎曲线十分漂亮,弧形近乎完美,这么侧躺着,恰到好处地弓在自己怀里。空气里有种只有在王铮身上才能闻到的好闻的味道,从他的皮肤下层散发出来,暖暖的,却有甜蜜的。徐文耀忍不住把手悄悄往下移,尾椎的尽头是坚实挺翘的臀部,手掌覆盖在上面,可以感受那里的皮肤如何细腻而富于生气。亲热的时候他最爱抚摩这个地方,流连忘返,有时候还会情不自禁把唇贴上去亲吻它。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热了,可是不能硬啊,王铮身体不好,今晚都险些晕倒了,徐文耀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要,他有更怕的东西,比起那个,一时的欲望等不到纾解简直不算什么事。
但憋着确实难受,而且两人贴得这么紧,他怎么样,王铮肯定清清楚楚。徐文耀感到怀里的小坏蛋好像闷笑了,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他恼羞成怒,低喝道“是不是真那么精神啊真精神我就不客气了。”
他抓起王铮的手,贴上自己已经起了变化的部分,厚脸皮地说“怎么着,给你勾上火了,想办法给哥哥灭火吧。”
王铮的笑声藏不住了,抬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我可是病人,对着个病人你都能发情,还说你不是衣冠禽兽。”
“我是禽兽你还贴那么紧过来还蹭我,你成心的是不是”徐文耀咬牙说,“不管了,我吃亏点,不进去就不进去,用手。”
王铮漫不经心地碰了他几下,非但解不了渴,反倒将火烧旺了,徐文耀急道“好好弄,你是不是想我兄弟毁你手里啊”
“挑三拣四的,我还不伺候了。”王铮缩回手。
“行行我错了,小铮,再来两下”
“不来了,回回弄得我手快抽筋了你还没动静,我不管。”
“真不管”
“不管。”
“信不信我扒你裤子把你正法了”徐文耀怒了。
王铮呵呵低笑,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老老实实把手伸过去动了起来。
但他的手法实在差劲,还喜欢在这种时候聊天,比如现在,他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徐哥,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个gay的”
“十四岁不记得了。”徐文耀握着他的手自己掌握节奏力度,不一会便呼吸急促,脸色绯红。
“这么早啊,”王铮匀出一只手,摸着他的脸颊,大拇指摩挲着他浓密的眉毛,笑着问,“你真是早恋,是个什么人啊你早恋的对象”
还在动着的手骤然停了下来,徐文耀深呼吸几下,撇开他的手,翻身坐了起来,整理好衣服有点急切地说“忽然想起来要去盯欧洲那边的公务,你先睡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下床,问“要还睡不着喝牛奶怎么样或者起来听听音乐”
王铮也坐了起来,打开台灯,橙色灯光遍布房间,他看着徐文耀,轻声问“你怎么啦”
“没什么。真有事。”徐文耀扒拉了下头发。
“真的”
“对不起啊,你乖乖的,先睡好不好”徐文耀过去亲了他一下,笑了笑说“我办完事马上回来,给我十分钟,而且,你弄得我不上不下的,我还是去浴室自己解决一下。”
他把王铮哄睡下,替他重新盖上被子,关了灯,这才走出房门。到阳台上拉开玻璃门,对着满城夜色,忽然深深叹了口气,想抽根烟,摸摸身上才醒悟到这穿的是睡衣,哪来的烟。
不是不能说,而是不知如何说,不知为什么去说,多年前暗恋过老师早已记不清模样,但留下来的,却是遍地狼藉,无法一一收拾的惨烈和一败涂地。
他知道这一生都无法抹去这宗罪,哪怕拥有足以温暖生命的那个人,哪怕获得能拼却一切都要去拥有的确凿无疑的恋情,哪怕作为一个成年人,他有了相比青少年时代更为坚定和有行动魄力的决心,他还是觉得,没办法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与对方分享。
这是属于他个人的,只能命名为徐文耀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