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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铮哈哈笑了,试探问她“真给您钱,您收啊”
“呸,你妈我这么眼浅庸俗吗”王妈妈一瞪眼,说,“他只是跟你处朋友,我凭什么拿他的钱啊,又不是卖儿子。我虽然穷,这点志气还是有,不能让他以为咱们家人贪钱,连带着瞧不起你。”
王铮心里一暖,走上前去抱住他妈妈,轻声说“你真好妈妈。”
王妈妈一愣,让他抱了会,推他说“腻腻歪歪干嘛呢,又不是小孩子。”
王铮笑了,松开手,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塞给他妈说“这个您拿着。”
“干嘛”王妈妈狐疑问。
“你儿子孝敬的,这总该收了吧。”
“不用不用,我有退休金,我还想给你钱呢,你自己留着,吃药看病都得花钱,我刚刚不是教过你了吗有钱就自己收好,不然等你困难的时候,管谁借一百块都难”
王妈妈带东西的难题最终由徐文耀出面解决,他派了个司机,专程开车送老太太回家。这张银行卡最终王妈妈还是没带走,当王铮和徐文耀送王妈妈上车回来后,王铮收拾妈妈睡的床铺时发现,银行卡被母亲悄悄压在枕头底下。她的观念固执地认为有钱人一定很难相处,王铮跟着徐文耀往后一定会有各种风险,所以她舍不得花儿子一分钱,她要把钱好好留着给儿子防身。她知道儿子腼腆,抹不开面子,所以她替儿子开口,跟徐文耀谈判,争取在这个男人还脑子热乎的时候为儿子争取最大的利益。因为在她的生活经验中,最糟糕的情况不是被男人抛弃,而是被抛弃之后哀告无门,头上没片瓦遮顶,嘴里吃不到一口热饭。
她曾经亲眼目睹过这类事情,薄情寡义的丈夫抛妻弃子另结新欢,只给了老婆四万块钱,就把老婆孩子赶出家门。那原配生性懦弱,又无凶悍的娘家人为她撑腰,只知道哀哀哭泣,连告妇联告法院,都没那个勇气。
她跟王铮讲这件事的时候忧心忡忡,但当时王铮跟母亲刚刚和解,无论妈妈说什么,都满心欢喜,只是赔着她唠嗑,当一件奇闻异事来听,却未尝深思,一直等到母亲走了,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妈妈跟他说这么多,是因为她很担心。
她担心在儿子与其同性恋人的关系中,王铮又是处于弱势,再来一次李天阳那样的事,她担心自己儿子,老实巴交从不会替自己打算的儿子,搞不好会真的过不去那个坎。
可是她没办法阻止,如果可以,她宁愿把儿子绑回家看着,但王铮都这么大了,读的书比她多,见过的世面比她多,老太太也知道自己那点固执,已经挪不过儿子的意愿。
做母亲的,只好不嫌唠叨,一遍遍提醒儿子要为自己打算,为自己攒钱,她恨不得在一夕之间教会他所有自己懂得的生存技巧,那些朴素而经过检验的生活道理。
“我小时候还见过我妈往枕头里藏钱,她的枕头都是自己缝的,一发工资了,就找块手帕把钱包好,塞到枕头的棉花里,又密密麻麻把枕头边缝好,攒钱买了个金戒指,也舍不得戴,要缝到枕头里,她也不怕枕头被人偷了。”王铮笑,却眼眶发红,拿着卡对徐文耀说,“我想给我妈买戒指。”
“好。”
“买很多个,让她十个手指头都戴满。”
“好。”
“她老怕你以后会不管我移情别恋,怕我到时候会很惨,她为这种还没发生的事担惊受怕。我以前还觉得我妈神经质,我心里还笑话她,可我都没想过,她这都是为谁操心的”
徐文耀伸出手臂抱住王铮,轻抚他的头发,柔声说“现在懂事也不晚,以后对你妈好点,我们都对她好点。”
王铮咬着唇,沉默着点了点头。
“好了,说点高兴的,我从今天开始可就住这了啊,怎么样,我的少东家,你有什么特别吩咐没”
王铮勾起嘴角,说“来我这住行啊,但得签个契约,就不知你愿意签活契还是死契”
徐文耀惊奇地问“活契怎样,死契怎样”
“活的呢,就订合同工,期限三年,住这其间你要平摊房租水电,每月出生活费,家务什么的力所能及都得做,合同其间,本着互惠互利原则,双方不用太过拘束,搭伙过日子就行,一旦有一方发现有更好去处,则好聚好散,另一方不得干涉。”
徐文耀脸色沉了下来,问“那死契呢”
王铮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死契那就对不住你了,卖身契,无期限,一旦签了就不能反悔,你要供我吃住,赚钱给我挥霍,每天让我使唤,风里来火里去不准有二话。什么脏活累活得抢着干,给吃粗粮糙米也不能抱怨,没年假没社保没医保,对了,还得随叫随到,无偿肉体精神各方面服务”
徐文耀眼睛含笑,托着他的腰猛地一勒,让他紧紧贴着自己,问“那有福利吗”
“什么福利”
“像这样”徐文耀手往下,搭上他的臀,揉了几下,唇跟着落在他脸颊脖颈之上,啃得王铮躲来躲去直笑。
“小坏蛋,还会跟我讲条件了好胆量,只一条,做我的少东家,可得随时喂饱我,不然,”徐文耀在他脖子上重重一吮,哑声说“我可难保不揭竿起义,来场奴隶翻身做主人的阶级斗争。”
王铮被他这么一弄,脚也软了,气焰也弱了,见势不好,忙说“那什么,我们文明人,活契就好,活契就,别,别咬了,哎呦,你真来啊”
“晚了,我已经盖章了。”徐文耀满意地在被他咬出印来的肌肤上舔了舔,笑了说“嗯,不错,合约生效,少东家,你甩不开我了。”
“呸,徐文耀,我告诉你,我可是中文博士,高玉宝那什么半夜鸡叫我可是看过原著的,啊”
“行啊,我不介意来一出新版半夜鸡叫,王老师,你说呢”
王老师难得一回想发挥点专政权力,结果愣是让伪长工徐文耀给专政了去,虽说姓徐的还有点良心,没彻底专政,只如上次那样浅尝辄止,但也够他受的了。等他目含春水,浑身软绵绵地被徐文耀扶着喝水时,已经衣襟大敞,白玉般的胸膛上星星点点,布了不少青紫痕迹。徐文耀神情甚为得意,一边喂他喝水,一边哼着雄纠纠气昂昂的调子,王铮仔细一听没把他气坏了,这厮居然哼的是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王铮每到这时候总有点受完委曲后反弹出来的脾气,水也不喝了,质问道“徐文耀你唱什么呢”
“,不爱听这个啊,我还会唱打靶归来,听不”
“你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徐文耀一愣,等会意过来不禁哈哈大笑,说“王老师你脑袋里装什么不健康思想呢我在部队里长大,会唱这些歌很正常啊。”
王铮恼羞成怒,差点就想抛开斯文动手跟这种流氓武斗了,徐文耀见好就收,一边笑着一边安抚他,说了一箩筐好话,才把王老师哄得顺毛了。就在这时,徐文耀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带笑按了接听,刚“喂”了一声,就传来季云鹏着急的声音
“文耀吗不好了,小谢从医院跑了。”
第章
刚刚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就像一个气球被人拿尖锐物猛一下戳破,徐文耀面无表情,王铮则由错愕慢慢转为沉思,他们对视一眼,都想到一个令人无力的答案,谢春生也许还在爱着那个对他施暴的男人,身上的伤势未愈,却已经想回去找带给他无尽痛苦的那个对象。
“可是人怎么能一再地遭受暴力和屈辱却不反抗明明不是受虐狂,明明在那样的关系中觉得自己迟早会完蛋,可还是犹如惯性一样走回去,关上门,拒绝外人的帮助,呆着等死”王铮一面扣上衣服的扣子,一面皱眉说,“我总觉得他给你打电话,是有求助的意思,那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他手一顿,黯然说“想起来我就难过。”
徐文耀伸过手臂,无声抱紧他,亲了亲他的额头,站起来拿了两人的外衣,帮王铮穿了,沉声说“走,找他去。”
“要是小谢不听劝呢”
“尽人事吧。”徐文耀淡淡地说,“谁都不是谁的救世主。”
王铮点点头,拿了钥匙,跟着他出了门,上了车后,徐文耀又打了个电话给季云鹏“鹏子,我大概知道谢春生在哪,你现在到xx路xx小区那,我们楼下汇合。”
他抬头看王铮露出疑惑的神情,笑了笑,不太自然说“那什么,他住的地方我以前去过。”
王铮眨眨眼,不说话。
“我认识你后就没再去过了。”徐文耀立即解释了一句。
“开车吧,哪那么多废话。”
车子开出去好一会,王铮都不说话,徐文耀有些心虚,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斜瞥王铮,见他闭着眼休息,忙开大车里的暖气。
暖洋洋的风吹到身上,王铮微微笑了,阖着眼睛问“说说你跟小谢怎么认识的。”
徐文耀小心地问“少东家,这是给俺一个自我申辩的机会”
“说不说随你,别忘了我党我军的政策。”
“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我知道。我说,我说。”徐文耀笑了,清清嗓子,说,“我在圈里有个朋友跟小谢认识,跟我说有这么个男孩,特正经的人,在国家机关工作,那工作环境不好找朋友,一直是个雏,想找人带带,我那时候刚好身边没其他人,又要过来g市谈事,就顺便见了见他,觉得人不错,就答应了。”
“嗯,这么说你是他第一个男人。”
徐文耀心里一跳,险些踩了紧急刹车,惶惶然说“小铮,你说了不介意的,秋后算账也不能算这种无头账。我从没对他有什么心思,你要真多心,我往后都不跟你提这个人了我。”
王铮睁开眼,不耐烦地瞥了他一下,说“扯哪去了我在分析他的心理呢,我要介意也不会跟你跑去找人了。”
“真的”
“懒得跟你说这个。”王铮瞪了他一眼,转了话题,“你想过没,也许你给了他伤害。隐性的伤,他觉得跟着你挺无奈的,所以一遇到对他好的,就一头扎了进去。”
“有我什么事啊,当初我们明明说好的,也就搭个伴而已”徐文耀皱眉,立即说,“不对,坏东西,你拐着弯骂我是吧”
王铮哼了一声“薄情寡义,骂你又怎样”
徐文耀笑了,空出一只手来握住他的,捏着就不放,王铮甩了几次没挣脱,徐文耀笑得越发高兴,抓起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又轻轻地啃起来,王铮急了大喊“喂你开着车呢。”
徐文耀乐颠颠地放下他的手,方向盘一拐,急速停在马路边,在王铮来不及反应时,凑过去猛地含住他的唇,狠狠蹂躏了一通,把他亲到喘不过气来才松开,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小坏蛋,别吃那些干醋,我攒了一辈子的感情,就专为候你一人。”
王铮脸红了,想笑又不笑,眼睛亮晶晶的,推他说“快走,大马路上乱啃什么,都被人看见了。”
徐文耀一抬头,还真的有行人路过回头看他们,他挑衅一笑,嚣张地说“看到怎么啦我亲自家的人,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