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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队伍,直由王府延伸过来。

    耶律烈奔驰过的地方,族民全部跪迎,直到马蹄声扬人王府中,耶律宽和才与众人起身回王府,准备向族长报告两个月来所发生的事。他一双保思睿智的眼眸,到现在仍不敢相信少主马背上竟然还有一个女人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呀

    原本地们都该改口称耶律烈为大王,但因老族长过世未达三年,而老王妃仍健在,耶律烈坚持所有人仍称他少主。什么他带一个汉女回来德王妃用力一拍茶几,一双美丽的眼眸并不因岁月的递增而减少丝毫精明厉害。原本得知独生子已回府,正要开心去见他,却听到近身女侍官这么说,马上拉下脸来,负气不愿去见他。他们耶律家是何等尊贵的氏族,那容得汉人踏上这一块土地,还让那污秽的汉女进入王府即使是收来享乐,也该在回府时随手丢弃。他居然

    我还听克力寒说,那女人把少主迷得魂不守舍的,可别是贺兰山上的精怪才好呀女侍官又道。

    克力寒就是那位红毛巨人--被耶律烈抽花脸的那一位。

    德王妃先是蹙着双眉,随后又展颜笑道太后不是要召见烈儿吗再两天他就该动身了吧在八部大人游猎竞技之前,他是不会回来了。这会儿,她可宽心了;儿子不在的期间,够她折磨死那个妄想飞上枝头的汉女了。想通了之后,她优雅的坐下,等儿子来向她谙安。君绮罗秀发半湿的披散在身后,一身雪白锦貂裘袍衣,袖边滚着兔毛;袍身直曳至地上,腰间系着镂空绳结的玉束带,红色的带身在每一结花处皆缝有一颗白玉;裘袍外头又罩了件薄杉。

    一进王府,耶律烈便带她来到这间华丽且阳刚的别院。它不似大宋的建筑,总会隔成好几间小房间;而是一踏进来,首入服帘的便是大书桌与满墙的卷宗,由侧方的纱帘而入,过了一个玄关,卷开布幔,就是一间卧房了。里头摆着许多名贵的奇珍异品,充分具有塞外民族的气息。床柱的右方悬着一把大刀,刀柄上镶着许多宝石,以锦囊包裹着刀身。

    她现在站着的地方就是房间内面东的拱形窗口了。房间的西侧,围着纱帐,纱帐内有浴池与一墙大衣柜。

    是他的房间吧他没有多说即转身离去,留下四个卫士守在大门外,另唤了二个丫头来服侍她沐浴。

    到现在,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了,向东的窗口看不到夕照,却涌入了满室的寒意。她叹了口气放下竹帘,离开窗口。

    他--可有妻妾这种话她问不出口,可是却无法不去想它。在想的同时又讥嘲自己的在意。连平民百姓都能有三妻四妾了,何况堂堂一个族长皇帝赐的,自愿过来委身的,以及一大群侍妾,恐怕他现在正忙着奔走各妻妾间互慰相思吧那她--又情何以堪

    在赶路的这半个月来,能休息的时间不多,他没再碰她。她欣喜的发现自己尚未怀孕,因为她的月事来了;而他也知道,却脸色深沉。

    一进入王府,她感觉到那些契丹人都拿鄙视的眼光看她,即使是因为耶律烈的关怀而不敢对她出言不逊,但是眼光是骗不了人的。他们自恃自己的血统是优良的,尤其在这纯是辽人的地方,所以,没有身孕是最好的,对她、对孩子都好。

    让我进去

    外头传来一个女孩以契丹语娇叱的声音。

    对不起,德小姐,少主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去。门外侍卫阻止着。

    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阻止我

    君绮罗无动于衷的坐在床沿;她是一个吃醋的妾吗高高在上的妾对一个女奴吃醋自己岂有这等荣幸

    锦珏你做什么

    耶律烈回来了

    表哥,他们欺负我原本气恼、高扬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娇嗲。

    只要你别来自取其辱,没人敢欺负你。来人,送表小姐回房。

    是下属回应。

    然后外边便再也没有一丝声音。她搓了搓自己冰冷的双手,将羊毛被子拉高到肩膀。

    耶律烈走近她,轻抚她冰冷的小脸,示意身后两名丫头将火炉放到炕下,再挥手叫她们退到门外。他也脱靴上塌,连人带被的搂她入怀。

    你好香。他将头埋在她秀发中,闻着她沐浴过后的馨香。

    这是你的寝室她轻轻问着。

    不然你以为这会是何地冷宫吗

    冷宫太华丽了吧

    你从不带刀。她眼光落向床柱的大刀;它的造形弯弯的,看来很重。

    她一直注意到每个辽人腰上一定佩带一把弯刀,再不就是背上斜背箸弓箭,但他却没有。

    他轻抚她的秀发,满意的发现她已不再冰冷。却仍收紧双臂将她圈在怀中,不让冷意侵袭她。

    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甚至可以说我是个很暴躁的人。在十五岁那年,我心高气傲,只知求胜,不接受失败;在一次与父王一同到阴山缉捕窃马贼,在缉捕的过程中,一个马贼放冷箭伤了我父王,当时的我独自挥刀冲向那群贼,不但杀死了所有反抗的人,连跪地投降的也一律杀无赦,并且没让一具尸体是完整的。然后我父王在我狂乱时打昏了我;待我醒后,他带我去看那些贫困的马贼家眷。他们同是我耶律家的子弟,因马瘟横行而遭致自家牛羊病死,无法过冬;为了生活,才出此下策。如今,壮年男子尽数死绝,只剩孤儿寡妇,生活更加无依。之后,我就不再拿刀。在弱冠那年,父王传我乌鞭,以及传承该有的弯刀,但弯刀是套着囊袋的,那告诫我,它只用在传承,不在杀人。

    只有在她艰得柔顺的时刻,他才能这么平和的侃侃而谈。他将心中许多从不与人说的话,很自然的说给她听。

    她抬头看他,有些讶异的看到他温柔的眼眸,那是美丽的宝蓝色。她不知道他也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而且他全身的肌肉都是放松的。让她--被蛊惑了

    你--有子息吗

    我尚未娶妻。他邪气的笑了,知道她的心思。

    君绮罗咬着唇想离开他的怀抱,却让他箍得更紧,脸蛋因而泛着难堪的潮红--娇艳欲滴。

    答应我,别离开

    这么森严的守卫,我离得开吗连走出他寝室都有问题了。

    他指着她的心。

    把它给我。

    不我不给任何人。她扬着下巴,说着坚定的话;然而内心却不再似初相见时的冷硬了。如果她够诚实,就会明白这一点,但她却拒绝去深想。

    他似乎正在探索她话语中肯定性所占的比例,直直盯着她想逃开的眼,丝毫不让她有机会逃避他的视线;她只好伸手捣住他的眼。

    他拉下了她的手,贴在心口,轻轻吟哦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遨徊从之,道阻且长;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她怔怔的看着他,久久无法开口。这又是另一种手段吗她的心受震撼了他--居然读过诗经他原来也是满腹经纶的他--也是懂得调情的

    她薄弱的回应怕是红颜未老恩先断。何况当有朝一日,心未老,色却衰,而爱驰,这是以色事人的悲哀。不该与他谈论这么深的他是男人,他是族长,要什么美人没有当他们同时都迟暮时,她只能面对凄凉,而他却仍能抱拥年轻美人。他迷恋她的身体,爱看她的容貌,这些,却是最易凋零的。

    他复杂的眼眸闪动着一股微怒的气息,但不再说什么,只紧紧的吻住她,似乎想告诉她什么,又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君绮罗只能无助的喘气,在他强悍的气息中再度沉沦。没动心吗去骗鬼吧回到耶律合族的第二天,在王府外的广大空地上即展开了盛大的竞技活动;全部族的年轻男子皆可参加。而表现优异的人可以在两天后与族长一同到上京参与两个月后的游猎活动。

    这是件何等荣誉的事不仅能与可汗一同游猎,也参与了八部大人竞技活动

    竞选八部大人,不只各族夷离堇要比试,连手下与手下间也要分开比试。

    一旦凯旋归来,这一批勇士即可全部受封为部族军,正式负起捍卫领地的责任。而原本已有官阶的部族军勇士,皆得全部留守在耶律族中,除了十二骑例外;但十二骑只负责保护族长,并不能参与赛程。

    等于说,这种三年一选的活动是各部族未受阶的年轻人最重大的成年礼的仪式。不过得先通过族长的核定,才能有今日的竞赛。

    由于族长得先进京城觐见太后,所以得趁这二天选拔出来,至于训练的工作就交与大罗机遥了。训练期大约两个月,结训后才会到上京与族长会合;所以这场竞技是不分日夜的。

    君绮罗在黄昏时刻被女侍领到王府外面。在耶律烈房中枯坐一整天,始终不见他身影,理应轻松的心却出现紊乱和矛盾。当她走出温暖的房间才知道外边的气温是很低的,身上的锦袄几乎抵挡不住冷意。在这种深秋时刻,北方的冬天已经降临了,而且下着薄雪;霜刀雪剑的,直逼人心。难怪北方人会睡在炕上了,而且巧妙的在炕下设计炉火,让人睡得温暖。

    王府的大广场前升起了冲天的营火,将黄昏照得白亮;在广场四周也点着火把,助长光线。营火四周的小火正在烘烤全猪与全羊;不知涂了什么香料,远远的即可闻到香味。营火正前方搭着一个大棚子,而他,就坐在首座的位置上。看到了她,立即对她伸出手。

    君绮罗将冰冷的手交给了他,他扶她坐在身侧,将他的白狐大披风包住她的身子,搂在臂弯中。

    坐在右后方的德王妃立即变了脸色。成何体统居然让那女人与他并坐,就算是少王妃也该坐到左后方去

    烈儿她来做什么德王妃站在儿子面前,矜贵的问着。一个妓女也配坐在族长的帐幕中不管她如何的尊重儿子,也不允许有这种败德的事发生。哼这女人只配坐到羊棚去

    她来陪我。耶律烈没有起身,看向母亲。请回座,母亲。他的口气显然不容辩驳。

    别忘了你的身分德王妃抿了抿薄唇,丢下这一句转身回后方,恨恨的打量了那汉女--一个瘦得可以被风吹走的鬼丫头,真不知道儿子看上她那一点

    君绮罗感受到德王妃不屑的注视,以及周围不断投过来的打量、揣测的眼光;她抬眼看耶律烈。

    为什么要我出来

    让你见识大辽的文化。他端了杯酒到她唇边,想让她暖暖身子;几朵雪片落在她发梢,他轻轻为她抚了去。

    君绮罗轻啜一口,酒触舌尖,立即麻辣了唇舌,呛了出来。她从不知道北方的酒这么烈十足十的烧刀子以往她只喝桂花酿,还以为酒都是香甜中带苦而已。

    而那个始作俑者却笑了搁在桌上的手撑着脸,一手轻拍她后背,欣赏她嫣红的双颊,像是铺了层胭脂似的,美丽极了

    她只觉那一点点酒穿过喉头直烧到全身,推开他拍抚的手,决定不再喝一口。

    经过了咋夜,他们之间似乎又有些转变了。回到这里后,他变得好相处,也没再发怒过,甚至是眷宠她的;比起先前的强取豪夺,目前这张面孔更让人不安她这冰冷面孔还能维持多久她忍不住看向他,却有些讶异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