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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阅读_17

      街尾,一眼望不到个边儿,墙里头古木参天,枝繁叶茂,映着隐约屋脊,竟是王青平生首见的一座大宅院。

    王青便拉住曹大贵低声询他“这谁家的宅子如此t面,难不成是青州府台大人的私宅”曹大贵却笑道“想你也在青州也做过几趟活计,怎的却不知青州有个梅公子,虽称公子,年纪也有二十七八了,听说是京里头仕宦大家的公子,来青州做了好大买卖,那恒通当,恒通钱庄可不都是他的生意,家里里赚的金山银山,使唤起银子跟流水似的,便是府台大人也跟他交好,听说私下里兄弟相称呢,这位梅公子却不止有钱有势,还有一样,最好风月nvse,原配夫人丧了,顾没再续娶个正经的进府,却纳了不少侍妾美人在府里,在外头还包着青州府明月楼里的花魁杜月卿,还有个更近便的,清河县明珠院里的明珠姑娘,另外还有些风流账数也数不清,竟是过的神仙般的日子。”

    曹大贵说在兴头上滔滔不绝,说完了,却见王青还跟块木头一样,面上便有些讪讪的,心里不禁暗道,这么块不解风情的木头,却怎的让他摊上了那么个标志的小寡妇,想起宛娘,曹大贵,心里越发有些不平,真是应了那句话,傻人有傻福,巧妇偏伴着拙夫。

    两人自然不敢去大门,寻到那边角门,跟看门的说了一声,看门的打量两人一遭,不咸不淡的扔下句“等着。”便进了里头去寻随喜儿。

    却说随喜儿,这些日子可没少吃排头,不光他,爷几个随身的小厮,没一个好过的,爷从清河县回来,到现在这都几天了,竟是连个笑脸儿都没见,往常从哪儿回青州府,第一件便要去明月楼呆上一两日,这次却直接回了府。

    明月楼的月卿姑娘让跟前的婆子来了几趟,说“没赶上给爷上寿,预备下了齐整酒菜,无论如何,让爷过去吃顿寿酒,也算个心意。”先头第一趟过来的时候,正好遇上添寿儿在二门外,便想平日给月卿姑娘带个话儿进来,爷总有赏赐,虽在清河县被宛娘气着了,说不准去趟明月楼就能好了,毕竟论模样儿脾x,那个y邦邦的寡妇宛娘如何b得上花容月貌又解风情的月卿姑娘,因此直接到了爷跟前传话,指望着上好呢。

    不想梅鹤鸣正为了怎么收拾宛娘那个野汉子闹心,要说以梅鹤鸣的手段势力,收拾个乡下的小木匠还不容易,可若做的着了痕迹,未免落了下乘,再说,这事儿他也是想让宛娘吃个教训,一回就要让宛娘知道他的手段,从今往后,再不敢生旁的心思。

    想起那晚上宛娘在他跟前si咬牙y要嫁人的模样儿,梅鹤鸣就恨不得把那个野汉子绑到跟前活刮了,又怕宛娘一个年轻寡妇跟那王青成日在一起,别没等他制了野汉子,却让王青得了便宜去,心里火烧火燎的正难受,那还有心思想那些寻花问柳的风月事。

    添寿儿颠颠儿来传话说“明月楼月卿姑娘遣了跟前婆子来请爷去吃酒呢”添寿儿这话正g起梅鹤鸣的燥火来,抬手就给了添寿儿一个大嘴巴“爷说没说不让人进来打扰,偏你是个胆子大的,越发忘了规矩,来人,叉出去打二十板子,让他以后长长记x。”

    添寿儿这二十板子挨的真冤,常福儿跟随喜儿在一边瞧着不禁暗道侥幸,挨了窝心脚总b二十板子强多了,这二十板子挨下去,pgu开花,没十天半个月的算起不来炕了。

    有添寿儿在前头当例子,谁还敢给明月楼传话,不是活腻歪了吗,随喜儿算是瞧出来了,不把那个清河县的宛娘捏到手里,爷是什么心思都没有。

    角门的小幺匆匆进来,到了他跟前道“喜大爷,您前儿交代的那两个木匠来了,现在门外头候着呢。”

    随喜儿一听,不禁暗里咬了咬牙,心说来的正好,就怕他不来,这些日子在爷跟前挨的打骂,这回儿可找到头了,看不整治si他,你说你娶谁不行,怎的非娶爷的人,这不是老虎嘴里拔毛,你上赶着找si吗。

    那小幺见随喜儿脸se有些吓人,遂扫听了一句“外头那两个是喜大爷的仇家不成”被随喜一脚踹到一边“他不是爷的仇家,是爷的债主,走,爷去瞧瞧,是个什么样儿木匠。”

    曹大贵见刚才那个看门的进去,不一会儿便带出一个来,瞧衣着打扮就知是府里有t面的大奴才,忙上前躬身一礼道“给这位爷请安,不知爷怎么样称呼”旁边的小幺道“这是我们爷跟前的喜大爷。”

    曹大贵忙拉着王青躬身作揖的一通见礼,随喜儿的目光在曹大贵跟王青两人身上转了转,想起那晚上模糊瞧着是个身量颇高的壮实汉子,便把目光落在王青身上“你们俩叫什么名儿”

    曹大贵忙道“我叫曹大贵,他叫王青。”“王青”随喜挑了挑眉,盯了王青一眼,道“既然来了,跟我进来吧”

    两人便跟在随喜儿身后进了梅府角门,随喜儿暗暗打量王青,一看就是个憨傻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汉子,别说跟爷b了,就跟他随喜儿bb,随喜儿自觉都能落他八里地去,不想宛娘就y舍了爷,非要嫁这个人,跟着这么个穷了霍业的汉子,吃穿说不准都成问题,哪如跟着爷,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随喜儿一边带着两人往里走,一边给他们说府里的规矩,一直领着他们到了侧面一个空阔的院子里才停住道“这是你们做活的院子,吃住也在这里,自有人给你们送来,刚才的规矩可都记下了,平常无事莫四处走动,这里临着内宅,回头冲撞了内宅的nv眷,那可就对不住了。

    24章

    曹大贵忙道,“小的这里谢喜大爷提醒,日后我二人还望喜大爷多多照顾。”随喜儿扫过一边王青呵呵笑了一声“你们两个是我找来的,自然要多多照顾。”心说,不往si里头照顾照顾你俩,白妄了喜大爷挨了爷的窝心脚。

    安置好了二人,便去前头回话,梅鹤鸣这会儿不在后头书房,却在园子里宴客,这客也不是旁人,便是青州府的通判陈子丰。

    说起这陈子丰却b现任青州府的知府大人杜伯贞更有些来历,陈子丰跟梅家沾着些远亲,上几代上也曾走动极近,后陈家没落,便生疏了,这陈子丰却是个会钻营关系的,寒窗苦读,上京赶考,这考场还没进呢,先去正儿八经递了帖子去梅府里磕头。

    梅鹤鸣的父亲如今正任着大理寺卿,两个哥哥一个刑部,一个吏部,都是握着实权的官儿,梅鹤鸣的父亲跟陈子丰的爷爷是一辈儿,因此陈子丰在梅鹤鸣哥仨跟前,以晚侄儿辈论,虽胡子拉茬,已近不惑之年,却仍称梅鹤鸣一声叔叔。

    梅鹤鸣倒也受的住,私下里便叫他一声子丰,陈子丰当年虽得中,却是个一百名以外的二甲进士,几年就能任到青州通判一职,这里若没有梅府托着,自然不成,当官的什么时候都得有个三亲六故的帮手,互相通气办事,这官儿才能当顺当,这陈子丰深谙其中道理,故此对梅鹤鸣恨不得巴结上好,只是寻不着恰当机会,常引为憾事。

    这日忽的梅鹤鸣遣了跟前常福儿过府请他来家中吃酒,陈子丰哪有不至的,收拾了齐整衣帽,坐着官轿来了梅府。

    梅鹤鸣在园子里的樨香阁摆了酒宴,两人分宾主落座,一时上来几个眉目动人的粉衣小侍,拿着丝竹弦管坐与一边吹拉弹唱的应景取乐。

    上回两人吃酒,还是刚进七月,陈子丰略听梅鹤鸣说起在清河县城里置办了个私宅,便知是要安置个外室,素知梅鹤鸣喜nvse风月,这时候见了面,却不禁笑提了一句道“这一个多月不见叔叔,可见是新婶子得了叔叔的心,把我们这些人都忘了。”

    不想梅鹤鸣却哼了一声道“到算合意,只有些小x子,不大顺当。”陈子丰一听不禁笑道“这偌大的青州府,还有叔叔调不顺的nv子,这倒是一桩新鲜事,怎得不顺当,便是x子烈些,叔叔使出手段来,哪还有降服不住的”

    梅鹤鸣吃了手中半盏酒道“x子是有些烈,也从了我,却不知怎的,我才回京了些日子,再回来却要另嫁他人。”

    陈子丰一听愕然道“哪有这样不守妇道的nv子。”梅鹤鸣道“她原本是个新丧了男人的寡妇,从我本就有些不顺意,却不知从哪儿蹦出个婆家的正经儿侄儿来,想是有人说项也未可知。”

    陈子丰一拍跟前案桌道“好大的胆子,叔叔且说给我,我寻个名头拿了他来,打入大牢,挨着上一轮刑,管教他爹妈都不认识了他。”

    梅鹤鸣目光微闪笑道“犯不上你出面,跟个野汉子动刀枪也失了爷的t面,我自有法子开发了他,这里先知会一声,到时若他进了府衙大牢,你让下面的人多照管照管也就是了,人不要si,也不要残,就让他活受几日罪。”

    陈子丰忙道“他敢动叔叔的人,叔叔还如此待他,可见叔叔大度宽容。”梅鹤鸣y沉沉笑了一声,心话儿,大度宽容依着他的心意,把那王青弄si都不解恨,只想到宛娘那个x子,若弄si了王青,说不得就真恨上了他,他要宛娘这个人,更要她的心,早晚让她全心全意跟着自己,这会儿却先要软刀子切,才能拘的住她。

    随喜儿进来伏在梅鹤鸣耳边低声回了话儿,梅鹤鸣这心才算放下了一半,至少先把王青从宛娘身边弄开了,也省得日子长了,闹出不清白。

    一时散了席,梅鹤鸣却想起一事,唤来随喜儿道“你去问问那两个人,可能打春凳逍遥椅等物件儿,若能,去置了好木料让那王青做来,若合了爷的心思,自有赏钱赐下。”

    随喜儿有些拿不准爷这什么意思了,心话儿难不成认真要做件家什儿,也不敢底细问,出来进了王青跟曹大贵临时落脚的院子。

    却说王青跟曹大贵,自打随喜儿走了,四处看了看,显然是个没人住的空院子,两人的住处安置在院子角落的小屋里,别处的屋子都空着,瞧家居摆设儿虽不像主子的居处,却也齐整t面。

    正瞧着,院门从外推开,只见刚头的喜大爷又来了,后面跟着小厮把木料什么都抬进来,堆到院子一边,把要打得东西一一交代了二人,又道“按说我们家主子用的东西,都是特特寻了好木头,让手艺jing的南边匠人做出来的,只今儿我家爷高兴,让我来问你们,可会打春凳逍遥椅那样的物件儿”

    曹大贵虽是个木匠,手里常有些闲钱,也逛过几次青楼妓馆,b之王青有见识的多,春凳逍遥椅这样的物什儿却见过,便是有些大家宅子里,也有这些东西,用作交欢时添趣儿,平日收在库里,用时拿出,跟妻妾同乐,最是得趣,又知这位梅公子向好风月,这些东西自然短不得,只春凳不难,这逍遥椅却没做过,想着王青自来手巧,听得随喜儿说有赏赐,便忙着没口的应了。

    随喜儿见应了,便去让人置办贵重木料,待随喜儿走了,王青才道“春凳还好说,只那个逍遥椅我却连见都没见过,怎生做来”

    曹大贵却道“你少在我跟前装正经样儿,你家未过门那个娘子的堂屋里,我瞧见过差不离的,就在屋角放着,难道不是你做的”

    王青道“那是我家娘子说要在院中乘凉观星,我才做了那个椅子,哪是什么逍遥椅”曹大贵道“跟你这木头脑袋也说不清楚,你放心,既让咱们做,指定会搬个旧物来当样子,你瞧着样子琢磨琢磨不就会了,横竖得了赏钱是正经。”

    王青一听也有些道理,便没问什么东西,果然转过天来,随喜儿让搬了木料跟旧的逍遥椅过来。

    王青一瞧,确跟他做给宛娘的那个有些相似,只扶手怎这样多,也古怪,再瞧那木料,便是王青再没见识,也知道这可不是上好的紫檀吗,忙对随喜道“不敢期满喜大爷,这春凳小的倒是做过,若不求雕花刻工,小的还可勉力一试,这逍遥椅,小的自打从师也没做过一件,乡下出来的小木匠,有些手艺,也不过做些粗工糊口,这样金贵紫檀料给我二人,岂不糟蹋了,还请喜大爷回了你家主子,另请高明要紧。”

    随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