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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血淋淋的皮肉,换做别物,徐长清恐怕会敬而远之,此时却是即不赚脏,也不觉得恐怖,清洗间,衣服上沾了血渍,累得也是额头直冒汗,却仍是不断的冲来冲去。

    在冲洗一两遍时,他见没有什么效果,便急忙又取了第二枚回春果碾碎抹于它口里,等冲洗到三四遍时,银狼口中的那绿叶光亮竟是暗淡了许多。

    徐长清大惊之下,急忙又取了最后一枚回春果,来不及细细碾碎,急得直接放到嘴里嚼碎涂在银狼口中,到冲了五六遍时,那树叶竟是彻底没了光亮。

    徐长清见银狼还是没反应,回春树片也没了光亮,手里边冲水,边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心中绝望,难道是因为受了天劫,所以就连回春木也是无用了吗

    不知又冲了多少遍,银狼的后脚竟是突然间动了下,徐长清手一颤,忙抬手擦去泪水,有些不敢置信,以为是刚才眼花,随即放下水舀,将手放到他腹下轻摸着,意外间在心口处竟感觉到一丝热度,而不是方才那般冰冷的凉意。

    徐长清顿时大喜起来,想到什么急忙从小山中又取来半杯绿液,然后跪在盆边,用一截吸水的棉布沾湿了绿液往银狼嘴里一滴滴的挤着,最后将半杯绿液全部挤入银狼口中后,才是丢开布团。

    随即干跪直接灌了自己半杯绿液,然后强行运行起引灵术,边运行着大周天,边是将经脉里化好的灵气自左手不断的在银狼伤口处修复。

    开始时那伤口无论输入多少灵气,都是无一吸收,待又灌了半杯肚中,然后锲而不舍的反复输了无数遍后,银狼心口那伤口才终是有些慢慢的愈合起来,徐长清顿时心中颤抖,手下立即将全身精气毫无保留的倾囊而出。

    直到一夜过去,天色已是微微发亮,外面等候一夜的黑影及众黑衣早已心中焦急,半夜时分就曾几次欲推门而入,都被徐长清呵斥而退。

    而此天都快亮时,屋内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几个黑衣人忍不住又拉了几下门,见屋里没人应声,心下疑虑又在门边候了片刻,此次竟是连水声也是没有了,屋里一片寂静。

    黑影与赢贵顿时心下大惊,不顾其它急忙撞门而入,进去后,便见一盆中全是血水,而另一盆都是碧幽幽的绿水,而一床棉此时正被铺在地板上,银狼置于其上,身上已用着干净的棉布包裹,而旁边则趴着只有巴掌大小的小银狼,身上已被洗净擦干,正半张着眼睛,张着一身银色绒毛,在被角伸着嫩爪子,拿鼻子不断的拱着被子。

    而徐长清却是伏在狠狼旁边一动不动。

    黑影与赢贵急忙冲了过去,一人探少主,一人探徐长清。

    半响才是抬头,黑影满脸的震惊与惊喜,而赢贵也是松了口气,随后探过少主后,顿时呆愣当场,与黑影相视一眼,两人顿时大喜过望,若不是怕扰醒这一人一狼,他们差点就要抱在一起大声欢呼。

    随后赢贵忍不住将那小银狼拾入手中,咧着嘴高兴的摸了又摸,那小银狼似乎不太喜欢他,身子直往后退,费力的在手里倒过身子,拿屁股尾巴对着他,身子却是朝着徐长清的方向爬啊爬,似乎极想要离开赢贵带着酒臭味的粗糙大掌。

    几人最后悄悄退出了竹屋,将门关好,然后奔到后山便是一顿捶胸顿足,削石拨树,发泄完后,也不必人吩咐,便开始个自猎兽生火,皆是一脸笑容的准备起明日丰盛的早饭。

    第七十八章

    一年后的冬日,徐长清从书塾匆匆回来,刚一进屋便见铺着虎皮的地板上正睡着四仰八叉的一大一小两只银狼,大的那只睡得毫无形象可言,小的那只更是不知怎地滚到了大的腹下,被压得只露出个毛茸茸头,徐长清进来时,他正闭着眼睛用力伸着脑袋,一只爪子笨拙的挠着前方的虎皮想爬出来,结果挠了几下后便放弃了,微微张着小红嘴,伸着舌头舔了舔,认命的就着姿势歪倒,继续呼呼熟睡着。

    徐长清见状不由扯着嘴角笑了笑,却也没吵醒它们,只是放下书袋,脱了身上的大裘,轻手轻脚的换了身厚实的棉服,转身便出去了。

    来到厨房后,先是用温水洗了洗手和脸,这一年来,大小银狼的饭食几乎都是徐长清在打理,因战无野上次受了重伤从荒岛回来,伤势极重,之所以恢得的这么快,全是依仗徐长清所做的饭食调理缘故。

    他所做的每餐饭菜所用的水都是空间里回春木所生的树水,能够生肌活血,又时常用绿液熬汤,能让人的体内生机不断,每日擦洗银狼身体也都用回春水与绿液水相掺,才使他身上的伤势从卧榻不能动到现在这样能吃能睡,恢复的如此之快,如此重的伤只养了半年便能起榻,后半年已是恢复了生猛活气。

    小狼崽也是随他爹一般,刚开始时还能喝些绿液水,之后尝到肉后,就是无肉不欢了,平日只要闻着肉香便是馋的口水拉拉,将它抱起来就会看到流了一下巴口水,让人哭笑不得。

    徐长清今日炖了一大锅肉,火候适宜,给小银狼的肉选的是最嫩的肉质,炖烂了它吃着才好下咽,那大的一只喜欢肉质硬一些,倒是不必炖得太久。

    待香味漫了整个院子后,一大一小银狼顿时从梦中竖起鼻子,随着后半睁着眼睛,齐齐抖了抖身上的银毛。

    徐长清将炖好煎好的肉块端过来时,战无野已是起身穿上了衣袍,而小银狼则是在地上滚了两滚短手短脚的慢了他一步,竟耍赖的用爪尖吊在战无野的衣袍边上,此时它的身子已比刚出生时大了一圈,挂在衣服上就像个银色毛团,虽是整日只知酣睡玩耍,脑袋却也极为聪明,已是能听得懂简单人语和动作。

    战无野走了两步,忽而皱眉一回头,便见它竟然勾着袍子边不松爪,这袍子是徐长清送他的衣物,若被勾花可是心疼不已,不由的大掌一伸便将小银狼不客气的抓了起来,扯着它的小爪子,便在空中抖了两下,硬生生将它从衣袍边抖了下来。

    战无野见衣袍勾出了根丝,脸色一沉,转头见它欲逃,便一把揪过它,想要好好教训一番,刚抬手便听到一阵脚步声,随即又垂下手,眼睛看向门口,脸上也是换了副笑脸,手势立即改掐为摸,徐长清端着饭菜一进来便见到战无野正露出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手里作势摸着小狼崽,小狼崽却是毫不给脸的冲他呲牙,怎么看都有一种违和感。

    徐长清如何不明白其中缘由,不由瞪了战无野一眼,不过嘴里倒也没说什么,虎毒不食子,战无野虽是经常欺负天儿,但毕竟是战家血脉,下手自然有分寸,倒也不至于打坏哪里,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小银狼一出生便遭遇九道天雷,战老将军便给它起名为战九天,徐长清虽然听得直皱眉,但战家人的名子一向不求文雅但求霸道,也就罢了。

    此时见到徐长清手里的美食,小狼崽闻着味儿小眼神也跟是软乎下来,老实的趴在战无野手里,等着带它过去吃好吃的。

    徐长清今日炖了雀肉汤,猪蹄肉,和一盘卤好的雀蛋,还有半小锅米饭,格外给小狼崽炖了一小盅雀肉,汤里还多放了些绿液,这小银狼食灵液极为厉害,每天要食五次之多才能保证体内灵气的供给,好在小山上玉液每日都能产下一杯,供着它倒也是绰绰有余。

    徐长清放下饭菜后,伸手自战无野手中接过一直冲他伸爪口里不断撒娇呜呜的小银狼,而战无野也是极为默契的为他脱上的棉衣挂到一边,接着两人一兽便在桌边挨着坐下来。

    小银狼因半日没见到徐长清,极是委屈的扁扁嘴,大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见徐长清扯它耳朵面不改色的训它是不是又不听话,似乎知装可怜的这招不好用了,便立即收了委屈的目光,改为耍赖装傻,冲他摇摇尾巴然后用爪子挠挠徐长清手心,随即讨好似的仰躺着露出肚皮,想要用自己的小白肚子来装纯卖萌,见徐长清没反应,便又用爪子直扒着徐长清着手指,然后直晃着两只后腿,意思要他像往常一样给它搔痒痒挠腿腿。

    那粉乎乎的肚皮上细白色的绒毛此时看着极是可爱,因每日都用灵水给他洗澡,所以毛色银亮,可能是刚刚睡了一觉起来,腹下的毛竟是东倒西歪,徐长清忍不住伸手给它梳理了下。

    此时战无野已是坐下擦手为徐长清舀汤,知徐长清喜清淡菜色,便将花菜蘑菇汤舀了一碗放到他面前,伸手舀肉汤时,勺子搅得肉味香腻,小银狼本是躺着闻味顿时睁开眼,然后一骨碌从徐长清掌心爬起,大眼睛在桌上扫了一圈后,最后落到它的专属之地,那只装雀肉的小盅罐上。

    徐长清也知它饿了,便将它送到肉盅旁边,小银狼立即精神抖擞抖了抖身上毛,然后围着肉盅转了两圈,最后口里叼着盅把手,熟练的把肉盅往徐长清边上拖,拖到它觉得安全的地方,才开始手脚捧着盅罐吃起来。

    徐长清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这小东西聪明的紧,又护食的很,自从战无野偷了它两块肉后,便是吃饭时都离战无野远远的,非要在自己身边进食才安心,两只小爪子此时正按着肉,嘴里则在撕扯,动作有些笨拙,因刚刚才会进些肉食,以前都只喂它肉汤,所以吃得有些慢。

    雀肉极嫩,且肉已被徐长清炖得很烂,小银狼咬起来并不费力,只是吃到最后两只爪子又油又腻,四处乱蹭,等两人一兽饭饱后,小银狼便被徐长清拎去用温水给洗了爪子,刚洗完冲净欲睡,老将军却是带着管家奔着院子而来。

    战老将军一年前与鸠元老道大战一场后,也几乎是死里逃生,那鸠元不知从哪寻了株化形的妖花,竟是炼了具身外化身,被战老将军重伤后,便是使了个法术用身外化身骗得老将军以为他已死,之后才会出现鸠元真身又出现在荒岛之上之事。

    后来时在得知徐长清救了战无野时,竟是老泪纵横,想起当年那算命之人的卦象果真半点不假,这徐长清当真是战家的大贵之人,此次保得战家两代不死,如何不让他感激莫名。

    其实战家乃是贪狼一族的血脉,本可以隐居山林过得逍遥自在的生活,但因当年大宛祖帝曾与他父有过命之恩,便答应留在大宛保他江山子孙千年无忧,这些年大宛人盛国昌,但战家子孙却是人丁稀薄,他曾埋怨过天道不公,战家在边关威振西奴人,几百年间不知免去多少战争人祸,怎么最后却要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

    直到此时才是解了心结,善恶终有道,天道好轮回,这战家即是大宛人的贵人,那自会有贵人保他战家,使战家子孙化险为夷,平安昌盛。

    而这个人,莫过于徐长清是已。

    之前战老将军对徐长清便是处处照拂,此事之后更是一心向之,闭关一年中,更是将整个府里的钥匙都交于徐长清打理,出府不久更是三天两头过来探望。

    一是给他送些罕见稀奇之物来,看是否能用得上,二是来看他的小重孙儿,说到这小重孙儿,莫过于是他的心肝宝心头肉,这可是数百年来战家贪狼血脉最纯正的一只。

    贪狼血脉的多少从化形上便能看得出来,如果血脉浓些,从一出生便会以狼得形态出现,人形时极少,若是血脉薄些或极少,则会一直以人的婴儿形态出现,化成狼形的时间很少,甚至几年没有,或者化形不全。

    显然徐长清所诞之子,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以狼形现世,如今竟是半点也未化人形,这如何不让战老将军又惊又喜,贪狼血脉的纯正所代表的是贪狼能力的复苏与强大,是战家日后的家族兴旺之源,是血脉万年常存的希望。

    这老将军最重血脉之事,如何不将它宠到心尖上,只差派千兵把守,日日放在眼皮子底下了。

    小贪狼吃饱后赖在徐长清怀里眼睛已是有些半睁半闭,小尾巴也搭拉下来,谁知老将军来后,竟是带了玩具来,一只用金子做的鸟笼。

    笼中有一只全身翠绿,头上一点金黄的美丽小鸟,老将军将一些大补的食材让人送给徐长清清点,然后就拿着鸟笼引诱小银狼。

    “小天天,小乖乖,来看太爷爷寻给你寻来得绿凰鸟”这只鸟儿本身是凤凰遗族,身上血脉也是极为纯正,是战老将军低三下四花了大价钱从死对头当朝一品宰相手中购了来,这鸟本是那宰相从罪人家中搜刮出来,见它生得漂亮,便养在身边想留个趣意,谁想战浩天竟是看上了眼,对于死对头,这鸟自是卖谁也不卖他,但奈何战浩天拿延年益寿的方子和若干银钱相换,最终宰相还是敌不过长生不老的诱惑,用一只哑巴鸟与老将军换了来。

    小银狼见了绿凰鸟,竟是睁大了眼从徐长清手中爬了起来,然后晃晃悠悠的在金笼子边上边爬边歪着头看着绿凰鸟,而绿凰鸟本来一直冷漠高傲的态度此时也发生了转变,竟是防备的盯着小狼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