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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价多少”
“三百两银子”
江决从袖里掏出五百两拍在桌子上“让他现在过来,就陪我们哥几个喝喝茶聊聊天。”
小厮立即犹豫了,似乎感觉到江决语气的不善,然后目光快速看了他们几眼,最后落在徐长清身上,徐长清自然不知道江决的打算,只是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暗赞了下这极品的碧螺春茶味道却是不错。
小厮没有犹豫太久,立即接了银两然后客气道“小的这就云唤步头牌,请各位爷稍等。”
等的间隙,一个小倌的笔墨赢得满堂喝彩,吸引了徐长清的目光,不由的过去看了一眼,字写得极为俊秀,整张联子看来,如人一样冰肌玉骨风雅之至,的确是一篇佳作。
而那标下小倌的客人犹如拣着宝一样,竟是抱着小馆当着众人面抱着一阵猛亲,小倌的欲语还羞的模样让徐长清看得一阵愕然无语,非礼勿视,正待转身离开,胳膊却是被人一把抓住,徐长清回头便见一身穿紫绸的中年男子,满嘴的酒气,目露淫色的抓着他语无伦次的说道“云良馆居然还有如此绝色,以前怎么没有看到你你是新来的小倌标价多少我买下你”
徐长清闻言顿时将眉头一竖,目光看着他,口气极为冷淡道“这位公子,请你把手放开。”
“说嘛,多少银两能买下你”那男子的手抓得更紧,脸色显然有些急迫,不想轻易放开他,徐长清身上的衣衫料子是上好的玉蚕丝,最耐不得脏,也再无二话,将灵气运于膊处,然后微微一震,便将那男子的手震开,趁着人多转身绕路离去。
返回座位后,徐长清微顿,抬眼看了江决及其它几个人,见其兴奋模样,想离去的话涌到了嘴边,却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好端起茶碗喝了两口茶。
这时,大厅的人开始骚动起来,江决等人也随之看过去,只见从二楼的楼梯处走下来一个人。
大厅的众人都停下手,或站或坐都看得眼睛发直。
“他就是步烟台。”江决小声开口跟徐长清说道。
徐长清瞥了江决一眼,本是没什么兴趣,因为这人是谁跟他没什么关系,但闻言还是勉强抬眼看了过去。
大宛的男子大多长得俊秀,因为从小修面,无论男女都极尽保养之能事,所以就算长得不出奇,只要皮肤保养的白皙,一白遮百丑,稍稍装点都是能看得过眼的,而面前正走下楼的那位云良馆的头牌,显然肤色极白,头上戴着束发的蓝玉冠,眉处点缀着二龙抢珠的金饰,身上穿着一件红百蝶的双色长衫,腰间束着彩丝攒花结,外罩一件石青镂花穗褂,脚上的是青缎粉底靴,肤白如雪,眼尾处微微上翘,目含秋水,一双桃花目如春晓之花,面颊有一点美人痣,笑时极为美艳,视人而有情。
怪不得众人都抬首目送,确实是位俊美少年郎,即有男子的身量,又有女子的妩媚,受人目光敬仰也是情之所处,只是面刷脂粉,穿得像个女人,让第一次看到这种装扮的徐长清颇有些不习惯,不过人家穿得如何,与他并无干系,也不想非议。
步烟台下了楼,在小厮的引路下,来到了江决一行人桌前,随即施礼道“步烟台见过各们公子爷。”声音不重不轻听着极是悦耳。
江决心情淡不上好,口气有些阴阳怪气道“步头牌的架子好大,五百两银子都请不动,还让我们兄弟好等了半个时辰。”
说半个时辰显然是太夸张了,但步烟台却是一点火气也无,笑着赔礼道“让江公子及各位久等,这是烟台的不是,为了赔罪烟台特意取来一壶过三十年的佳酿,请各位爷儿品尝一下。”说完让小厮拿出装酒的玉壶来。
过三十年的酒,就算是富家子弟也是不常喝到的,自然对此几分垂涎期待,江决原本是不想喝,但奈何酒味实在勾人,也就举杯和众人干了,徐长清是最后一个拿起杯子的人,众人都喝他不喝实在不好,只好佯装的喝了两口,满口酒香,出奇的没有辣喉之感。
江决喝完后,不吝啬赞美了酒一句,随即道“这是我的几个书塾的同窗,想先介绍一下与步头牌认识认识。”
步烟台却是笑道“江公子还是唤在下烟台吧,步头牌只是给外人叫的名号。”
步烟台极会说话,江决听着脸色渐缓,开始一一简单的介绍起来,轮到徐长清时,江决特意的加以介绍一番,徐长清听着他不断称赞自己的语气,身上极不自在,终于无法忍受的站了起来,拱手道了句“在下徐长清见过烟台兄。”成功的打断了江决的话。
步烟台一开始听着江决介绍,见到徐长清的人时,面上笑容已有些勉强,当得知徐长清是战府的侄少爷时,目光突的转向徐长清,神色间有些复杂。
而其它几人已是看得有些发愣,徐长清不站起倒也罢了,一站起身便与步烟台并排,几人不由的看看步烟台又看看徐长清,想不对比一下都难。
徐长清今日身上只着一件轻薄白衫,头上插着一支绿簪,整个人只有白衣黑发绿簪简单的三色,腰间不扎不束,与平时的样子并无不同,原本步烟台穿着极是耀眼华贵,应该很轻易的就能将徐长清这身简单的装束比下去。
但令几人难以置信的是,徐长清一站起来,步烟台当即便成了陪衬,他那一身彩色红金华贵衣衫,竟是压不过他们同窗简单的一只绿簪一件白衣,实在是让人颇有些言语不能,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除去衣物,面色也显然易见,初看大家都觉得步烟云脸色极白,但此时有了对比之下,才发现那种白缺了活气,说得难听些就像是涂多了粉的死人脸,哪里比得上玉白色的温润之色,更不要提那染了胭脂的朱红,和未染半点胭脂自然红润的双唇。
这一个精心装扮,一个随兴而着,高低与否,立即便知。
江决在一边看得极是得意,尤其是看到步烟云用嫉妒的眼神盯着徐长清,更是心中大爽,一解昨日受得窝囊气。
徐长清也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妙,略有些局促,随即便放下手坐了下来。
众人这才收回了目光,之前对步烟云容貌的惊叹也淡了下去,那步烟云确是长得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但是与徐长清这正正经经的俊美少年比起来,却是有了些歪门的邪气,虽搅得动风浪,却难登大雅之堂。
就在这时,与步烟台一同下楼的一位金衣男子,突然走了过来,拱手对徐长清道“请问这位是大宛美玉的东家徐长清徐公子吧在下曾在店里买过美玉,不知徐公子是否还记得在下。”
徐长清闻言回身看去,记忆里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几次欲买他头上这支绿簪,甚至多次来玉店买玉,只是后来却是再没见过。
既然是玉店的客人,徐长清便起身客气的拱手笑道“阁下气度不凡,在下自然是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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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那金衣男子立即十分有礼道“没想到今日会在此遇到徐公子,心里欢喜,特地前来打声招呼,只是不知是否打扰了徐公子和众位的雅兴。”
见他穿戴不俗,说话也颇为有礼,江决等人自然不在意,纷纷表示不介意。
金衣男子见状,便道“那正好,在下前不久刚偶得了一块美玉,想请徐公子帮忙鉴赏一下,不知徐公子是否赏脸”。
步烟台闻言,尽力挤出些笑容,打着圆场道“这位金公子也是个好玉器的文人雅客,手里颇有几块好玉,若是各位不嫌弃,不如一同移步到隔壁的雅阁,饮茶共赏金公子今天带来的极品美玉。
徐长清心里一突,他本来打算待一会就走的,此时若是去了雅间不知还要耽搁多久,正未开口,江决便应了一声,带着其它几人已是爽快起身,颇是给那金公子面子。
那金公子更是抬手请送徐长清,言语极是谦虚恭敬,徐长清无奈之下,只好抚开长袍随其它人一起向隔间走去。
雅间的陈设很是考究,屋内设有琴幔及棋台,桌上的笔墨纸张也都是必备之物,三大件瓷器摆放得体,屏风的花样绣得也十分精致,看得人极是满意,待几人坐下后,那金公子便唤来小厮,拿出一件巴掌大小的红锦盒,然后打开让小厮送与徐长清面前。
只见锦盒之内有块夺目的血红玉佩,甚是耀眼,细看之下里面竟似有纹路一般,光线不明时恍如血液一样在流动,徐长清也不禁暗暗称奇,不疑有他的抬手小心取出,想细看一番。
谁知一拿到手,沾的满手腥红水液,若只是如此便也罢了,这水液一接触皮肤,便觉得阵阵恶心感涌上心头,巨恶之下差点将手中血玉给摔到地上,那金公子却是在一边眼明手快的接了过去,然后训斥了随身小厮一顿,然后转首向徐长清道歉道“在下本是想让徐公子鉴赏,却是一时鲁莽,忘记擦去玉上的红脂,污了徐公子的手,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徐长清此时已顾不得礼数,只想寻棉帕将手上的水液擦掉。
而其它几人见红玉后也围了过来,光看着便啧啧称奇,有人听得仔细便询问道“何为红脂”
金公子急忙让人取来丝布给徐长清擦手,并解释说“这是从西刹传来的方子,用动物的膏脂炼出红脂,将玉器浸入红脂之中可以养玉,上品的玉石养上几年,便会变成极品玉。”
几人一听显然不信道“居然会有这什么神奇”
金公子但笑不语也不解释,只是转首向徐长清关切的询问道“徐公子觉得在下这块玉,是否可称为极品”
徐长清趁着擦手的空隙,强压下心中的恶心感,稍一顿后,才勉强开口说道“确实是一块极品的朱砂血玛瑙。”
“朱砂血玛瑙”几人顿时震惊起来,朱砂血在大宛一向稀少,只闻其名,不见其物,如今居然有缘见着一面,已是极为难得了,于是几人不禁羡慕的又多看了几眼。
相比其它人的新奇,徐长清却是避开了那块玉,只觉得自从刚才摸了那朱砂血玉上的红液后,心下总觉得不妥,恶心感虽然消褪,但全身开始乏力起来,这是估内灵气不畅的缘故,随即想提起腹中灵气时,却发现半点都提不起,自己仿佛是与丹田的灵气断了联系一般,让他不由的大惊失色。
而此时步烟台突然带着五六个小倌一齐走了进来,几个小倌个个俊美,穿衣更是勾人,原本江决几人只是打算在下面坐坐便走,如今进了雅间,又有小倌在侧,竟是都有些心猿意马,走的念头也动摇了起来。
徐长清旁边也坐了一个小倌,穿得极是清凉,坐过来时,手臂立即主动的环着徐长清,显然是极喜欢徐长清的样貌,徐长清也没有挣开他,并不是他不想挣开,而是全身连推的力气也无,此时只能维持着坐着的姿势,心中却是有如惊涛骇浪。
他不断的抬眼看向江决几人,见他们个个血气方刚的搂着怀里的小倌调笑,似乎无一人有异样,只除了自己。
回想一下,进来云良馆后,他只喝了点酒和茶,这两样其它几个也都有喝过,应该是没问题,而唯一自己接触,其它几人没接触过的,就只有那朱砂血玉上的红液,不过,刚才他亲眼看见那红液金公子手上也沾了一些,而此时见他正与江决等人淡笑,丝毫没有半点不适,难道也不是红液的问题。
想到此,徐长清只觉得一阵头昏目眩,额头冒出点点细汗,心中顿时涌起一个让他惊骇的念头,莫不是有人想算计他
旁边的小倌终于看出了徐长清的不妥,出声问道“徐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不远处的金公子听到了,转身向徐长清走过来,一脸的关切问道“是否刚才的井曲酒喝得猛了些,上了头了”
徐长清见他过来,本想站起来,奈何是双腿不是自己的一般,只是坐在原地,虽说酒能上头,但是那酒他只喝了两口,其它人都是一饮而干,相比之下自己喝得最少,即使是酒气上头,也不应该只有自己一人才对,他虽是很少喝烈性酒,但紫紫的果酒每日还是要必喝一杯的,酒量也至于如此之差。
“既然如此,不如我扶徐公子到隔壁雅间休息一下”说完一只手便扶了过来。
此时徐长清知道事情凶险,而最可疑的莫过于眼前这位只谋几面的金公子,若他真是暗算自己之人,自己却想不出他所图何物,难道是为了自己的头上的那支帝王绿发簪
徐长清微微动了动手,开口想叫对面的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