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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口,满嘴的竹香,暗自赞叹,这归林堂的主人可真是妙人,怎么会想到用晨露酿酒,一点都不比空间的蔷薇果酒差。
战无野边给徐长清挟着素菜,边对他说着玉远斋的事,说是等明日拿到了地契就直接改到徐长清的名下。
徐长清犹豫了下,下意识的推脱了一番,其实有这么好的地点,他心里有些求之不得,但又不想这么担着战无野的人情。
见状,战无野却是转手放下筷子,一展眉说道“既然你不想要,那明日我就卖与别人好了,反正放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
徐长清听罢一急,嘴里的汤险些呛着,急忙唤住他,“那还是卖与我吧,等明日我打张字据,一万五千两,日后定还给你。”
闻言,战无野却是笑了笑,见他喜欢这果酒,抬手又给他倒了怀“没必要还钱,赌色本就是你赢了,这玉远斋就是你的慢慢喝,这酒有些后劲。”
徐长清却是摇头,执意要写字据,战无野却是转开话题不置可否。
徐长清脸色越来越红,而那瓶果酒差不多都进了他肚子里,见战无野一直给自己倒酒,自己却没喝几杯,便指着他问“你怎么不喝”
战无野随口回道“我要喝醉了,谁送你回家而且这酒太甜,不太合我口味。”
甜吗徐长清倒是没觉得,只是越喝酒意越浓,没想到露水酿的酒,劲这么大,喝了几口便有醉意了。
隐约间,感觉战无野在唤他“乖,别趴在桌子上,一会回去再睡。”
徐长清却是一把拨开他,怪他扰自己清梦,最后战无野只好将他安置在一旁的竹榻上,好在屋里设有火炉,不至于冻着。
徐长清脸色绯红,缩着身子在竹榻上熟睡着,间隙不知说些什么,嘟囔之后,嘴唇便微微张开了些。
战无野顿时被那处水嫩给吸引住了,犹豫了下后,突然俯,吻了吻那还着清香味的唇瓣,终于忍不住那动人的滋味,将舌头伸了进去。
第五十三章 格局
徐长清第二日醒过来时,想起昨日的事,不由的急忙起身,低头见到外衣已被脱下,身上正穿着里衣,抬头见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才松了口气,理了理衣襟,大概是昨晚睡得足,加上那酒虽有后劲,却并不伤身,喝完睡上一觉只觉得神精气爽,没有任何酒后的头痛感。
坐了一会后,穿好外衣便下了床榻,洗漱时突然感觉到嘴似乎有点不对劲,用细棉布擦干了脸后,忙拿过桌上的镜子看一看。
咦嘴巴边有些肿,唇色也比往常深,而且舌头也隐隐有些痛感,对着镜子照了半天后,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归结到那壶竹叶露有些辛辣的关系吧。
随手从桌上拿过一小玉盒,打开后,里面是空间取出的白色脂膏,自从给了云姨两盒时他试用了下后,发现这白色的极是好用,擦在脸上一点也不怕寒风刺骨,而且也不干燥。
大宛的男子时常都要擦一些防皮肤干燥起皮的蛇油,于是徐长清干脆就把它当做蛇油用,因为脂膏里面含有灵气,所以比蛇油好用多了。
擦了一些脸上手上这些的地方,又在嘴唇上涂了一层,便觉得嘴唇痛处凉滋滋的,将头发梳好的的工夫,就有些消肿了。
去吃早饭时,随口问了下厨娘他昨天是怎么回来的,厨娘回说,是战少将军送他回来的。
徐长清点点头,也就没有再问。
待三天后,府里的管家过来给他送来一张玉远斋的地契和房契,说是战少将军昨日急匆匆出了门,得过些日子才能回来,临行前嘱咐他将这个给送过来。
徐长清拿到手上看了一眼,想到什么,便取来纸墨笔砚,准备写一张欠一万五千两的借据。
那管家见状却是笑着说“战少将军说了,徐少爷要是写借据给他,他就要收回地契和房契”
徐长清闻言一顿,微一蹙眉,见管家不似在开玩笑,便只好放下笔,罢了,就算没借据,这一万五千两迟早也是要还给战无野的。
将地契和房契收到小山里存放后,下午散课回来,便直接去了玉远斋,随行的还有江决等人,那几人早就知道事情原委,也知道徐长清要开玉铺,都纷纷怂恿江决跟着去观摩观摩。
结果去了一看,整个玉远斋都让人给搬空了,连把椅子都没留下,江决见了不由的啐了口,忍不住骂道“那贾家可真是输不起,一万五千两就给人留个空壳子”
徐长清倒是没有太意外,当时说得是以玉远斋来抵一万五千两,也确实没有讲明是否包括里面的玉器和摆设。
不过,这处地方地段这么好,再过个三年,至少翻五倍不止,一万五千两绰绰有余,说起来还是占了人家便宜。
徐长清转了一圈后,有点发愁,如果重新办置也可以,他手里还有二千八百两银子,但是,找谁布置又如何布置他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像这样的大玉器店面,摆东西都是极为讲究的,什么东西该用什么材料,哪里应该放水,哪里应该放木,哪里应该放石,大到布局,小到像装玉的盒子,他都对此一窍不通,也无从下手。
江决此时却是想到了什么凑到徐长清身边道“我家有个奴才,他家祖上世代工匠,手艺不错,我让他给你布置一下这个,应该是轻而易举的。”
徐长清一听,顿时眼前一亮,找一个懂得人,比他这样没头没脑的要强多了,玉远斋与江府离得也不远,江决当即让小厮回府叫人。
不一会的工夫,那个人便过来了,一身灰衣,四十来岁,四方脸看着便知性子敦厚,江决趾高气扬的吩咐了他几句,那人都一一应声,徐长清也随口询问了下,见他确实是懂建造这一行当,对如何布置也极有主意,便放下心来,但还是怕他临时借人,会让江府管事的不好做。斐凡小哾论檀。
江决却是手臂一挥道“不过是个奴才而已,放心,这点小事我说了就算,这人就暂时借给你了。”
见他这么说,徐长清也就放下心了,江决是江府出了名的小霸王,谁人不知,爹娘宠哥哥爱,调个下人出来,应该不是难事。
随即就热情的请江决几个人到旁边的风满楼吃饭,还叫了一壶乳酒来,一拿进来满屋气味浓香,每人倒上一碗边吃边喝,连徐长清也连连喝了几口,其酒味道独特,他还是第一次喝,虽然无什么灵气,而且还微微有些腥味,但口感却胜在出奇。
待到第二日,那个叫冯满的工匠一大早便到了玉远斋,然后前前后后看了一遍,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画出草图来,等到徐长清散课过来时,他便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给徐长清听。
徐长清虽然对这些一窍不通,但仍然专注的听着,越听越觉得这冯满实在是个人才,他不仅仅只是对屋内进行布置,甚至于屋外面的需要修整的一些地方,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玉远斋毕竟是老字号的玉铺,建得时间早,正好趁此机会将老旧的地方重新修建一下,部分地方重新上漆,大门也需要换掉,屋内整个从上到下都需要重新修整,不仅是玉远斋的店铺,还有后院,冯满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徐长清随冯满到了后院看了下,院子倒是很大,只是地上杂草丛生,只有几间空置的木头房子,似乎是以前放杂物用的,可见那贾家人早就荒废了后院许久。
冯满的意思是,后院可以建成屋子与前厅连在一起,过道修一座凉亭,院子里再种一些花木,可以更加的美观。
这个主意让徐长清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些什么。
花木凉亭,不过是为了美观,没有什么实际用途,倒不如在院子里建一些屋子,用以仆人住,再把这些空地收拾出来,以后自己若赌到好的石头可以运进来,让人直接加工成玉饰品,然后拿到玉远斋卖,就不必再愁货物的来源。
将这想法一说,冯满愣了下,没想到这个小少爷然想到自己加工玉石,可以是可以,但赌石风险极大,很少人会如此尝试,不过买全开的石头还是有些保障,也就点头道“这样的话,周围的院墙就要再加高加厚,以防有贼,南边可以再开个门,到时派个门把守”
徐长清听着连连点头,随即问了下冯满大概所需的银两,冯满大概的估算了下,过了一会儿才抬头道“徐少爷若是要一般的材料,大概要六百两到八百两银子左右,如果是中等的材料,则是一千两到一千三百两左右,上等的再加上这后院,可能要两千两左右。”
毕竟重新修整玉远斋也要一笔银子,而最贵的莫过去铺子里的装置摆设,无论格局是风雅还是贵气,背后就需要无数银子来堆砌。
徐长清倒也没犹豫太久,这建造之事不比其它,偷工省料可要不得,毕竟是自己的地方,不是用个一年两年,而是长久之下,若是不一次弄到满意,以后再想改花费就会更巨大,也更加麻烦。
于是郑重开口道“一定要上等材料,找人彻底的改建一下,外观最好修整得大气一些,这里面也不必太华丽,但一定要雅致,要让人一进来便觉得舒服,后院也不需要要太美观,但一定要实用,不要节省钱,都用上好材料,院子里的屋子墙壁要保暖些,屋里再建些土坑,其它的你看着办就可以。”
夫子说过,夫有贤而不知,知而不用,用而不任是大岂。
徐长清觉得自己既然觉得冯满是个人才,就要绝对的信任他,让他大胆的放手去做,对他提出的意见也都细心的考虑,几乎大部分都采用了。
冯满显然也对这个徐小少爷极有好感,他当初来京城,无根无底,惨到沦为半年乞丐,后来凭着这点手艺,借着江府修建之机,混了口饭吃,签了十五年的卖身契,半年后江府修建完毕,他也就没什么用处了,便一直在府里当下人,这手工匠活本来就是低人一等,不被人看得起的手艺,倒也没什么怨言。
不过这么些年了,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重视,明明这徐小少爷看着与江少爷年纪相当,但说起话来却极是有礼,即使对着像他这样低人一等的下人,也没有丝毫官家少爷的架子,对着自己的眼神也极是认真,能看得出他真得在考虑自己提出的意见,不时还能插上几句自己的想法,这与府里那些个跋扈的主子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带着点感恩的心情,冯满不由的更加上心起来。
稍顿,徐长清从怀里取出了二百两银子,随后递与冯满,他曾做了多年穷人,自然知道银子对穷人的诱惑力。
无论是做什么事,没有钱就是嘴上淡兵,就算是下人,心里也都有张小算盘呢,给多少银子,值得出多少力,尽多少心,都算得明明白白的。
冯满看着银子一愣,徐长清却是道“修建玉远斋恐怕得些日子,你在这里吃穿住行也不好全用江府的,这二百两银子你且用着,待玉远斋布置好后,我这里格外还有赏钱。”
钱满顿时心下一抖,如何还不明白徐长清的意思,这分明是先给他赏钱,安他的心,二百两可是小户人家十多年的积攒,自己只是吃穿住行哪需要这么多,这小少爷明显不将他当粗鄙的奴才看,还顾全着他的面子,把话说的委婉。
他本来也不是天生的奴才,当然知道好歹,于是立即双手抖着接过,口中信誓旦旦道“小人,一定不会让徐少爷失望。”
徐长清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嘱咐道“明日我会让小厮前来顾工,若需要银两可以直接向他讨要,有什么事也可以让他传达给我。”
冯满急忙称是。
玉远斋整个的布置终于交到精通之人手里,徐长清算是松了口气,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却仍是忙碌,每天不仅有课业,还要想办法再筹些银钱,冯满说需要两千两左右,少了倒也罢了,若是多了,自己手里只余这五六百两银子恐怕不够,而且正式开业后也需要一批玉件,这些都价值不菲。
若是要短时间内得到银钱,莫过于赌石,所以这段时间他一散课便频繁的与江决他出入赌石场。
赌石场的石头太多,极品玉石的机率又少之又少,而徐长清的意念有限,所以这几些日加起来也只赚了八百两左右,而且为了不吸起别人注意,还要装着几次空手而归的样子。
每日赌完石,徐长清也没有闲着,而是在各个玉坊间一些小贩手里的低等翡翠玉件里寻觅着,大苑好的翡翠产量少,都极为抢手,个个压在手里不卖,但劣质玉却有很多,就算价钱很便宜,也不太好卖,所以压在小贩手里数量不少,种类也多,都用棉钱串着,一楼一大把,去了可以随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