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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大仙冷冷回道“是我太傻,白放着这奉香阁不用,白白浪费了几十年。要不我早已天下无敌,还用得着看你们这些小崽子的脸色。”
宗六、宗七等也加入战局,却也降他不住,大仙的千金印内力惊力,功夫阴狠古怪,一众人久战不下。
“摆剑阵”只听宗老七大喝一声,宗家子弟十七人刷的一下,列开了队形。散花剑阵,大仙心里暗暗警惕,不过剑阵虽妙,可他在宗氏几十年,已看得太多,加上他如今神功得开,今非昔比,所以缠斗多时之后,终让他找着了破绽,夺了双剑连砍六人。此时他已杀红了眼,越战越勇,这一番饮血杀戮竟让他觉得通体舒畅起来。
水若云看得紧张万分,紧紧握着凌越山的手,下面情形已是不妙,凌越山拍拍她,嘱咐一句“你在这别动,我去收拾他。”
大仙一剑又撩倒一个,宗家几兄弟已经伤了三人,宗潜月也提剑参战,大仙心中对他极恨,如若不是这个宗九,花神之女就是他的,那现在他也不必被花神所弃,弄得如此狼狈。心中所想,全应在杀招上,对宗潜月的攻势那是又毒又狠。凌越山如鹰般飞掠而至,正好补上宗七受伤倒地后的攻位缺口。大仙大喝一声“来得好,我正好领教领教乾坤神掌。”
乾坤神掌的掌谱大仙也是看过的,但掌法变化繁多,讲究个活学灵用,大仙偷偷摸摸,自是没法在这上多有所获,何况他一门心思修习内功心法,以求得以神助,所以乾坤神掌他只得皮毛,识形而不得精。
凌越山的助阵的确拉动了战局,大仙对他的掌拳变化有点摸不透,要知道凌越山出招最是不墨守陈规的,他因动变招,顺势而为,当初能把老头师父打败下山,也是因为他敢创新招变化多,所以就算大仙知道乾坤神掌的路数,还是被搅得有些乱了阵脚。于是大仙很快改了战略,他当然不想死在这,来日方长这道理他是知道的。
凌越山初初下山时,对自己的身手是很没有底气的,他并不知道老头师父教的功夫好不好使,但是这一路过来,他的自信心迅速增长,好几次英雄式的出场让他感觉非常良好。这一次也不例外,大仙因为他的加入已经开始逐渐露了败相。
大仙明显已经打急了,他大有豁出去往死里拼的架式,一直紧逼宗潜月,终于被他找了个破绽,仗剑直取宗潜月的心窝,宗老六和凌越山一左一右同时攻了上去,凌越山的速度更快,他一下就欺到了大仙的近身去抓他的手肘,左后方又有宗老六,大仙势必得缩身后移方可躲开这两边夹攻,凌越山算准了这个,其实抓肘是假,待他退身后击他腰腹那一拳才是真。但万万没有想到,大仙不退,他转身过来,留了后背给宗老六,手中长剑砍向凌越山,他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宗潜月。
凌越山欺身太近,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只能一扭身躲开了要害,只见刷的一下胸前被狠狠劈了一剑,凌越山血溅三尺,倒在了地上。事出突然,所有人均一愣。与此同时,宗老六背后得手,划伤大仙肩背,但大仙头也不回,趁凌越山倒地之际快速在他这个攻防缺口逃出。水若云在屋顶看得此变故,心胆俱裂,她不管不顾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几乎忘了自己是会轻功的,落地时摔个正着,她顾不得自己,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往凌越山的方向冲过去。
伤口很长很深,血流了满地,宗潜月已经迅速点了几个穴位替他止血,凌越山倒在地上,听得周围一片焦急的大喊,很快水若云便赶到他身边,她不知自己吓得青白的脸也把他吓着了,他抬起手,水若云一把抓住握在手里,他费力的说了一句“我没事,别担心。”。
水若云看着他失去知觉,看着旁人把他抬抱起来往怡园搬,大夫很快就赶来了,寝房里站了一堆人,好几个围在凌越山身边缝伤口的、止血的、上药的、拿绷带的、换布巾的,水若云越退越远,终于被挤到外厅去了。她手一个劲的抖,坐在那就用膝盖夹着,腿也抖,使劲绷了腿用后脚跟按在地上,眼睛涨的很痛,眼泪却流不出来。宗秀萍过了来,将她拥到怀里。
水若云就这样靠着她,咬着唇,用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冲进去打扰救治。好象过了很久很久,终于宗潜月过了来唤她,宗秀萍扶着她进到里间,她看着凌越山盖着被,苍白着脸躺在那,她哆嗦着手掀开被子一角看了一下,上身十字交叉绑着宽厚的绷布条子,隐隐还能看到透着血迹。宗潜月轻声说“血已经止住了,没伤到内腑,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口比较大,失血较多,会有些虚弱,应该过会就能醒了。”
水若云点点头,表示听到了,跪趴在床边,手握着凌越山的手,脸靠在他旁边,就这样静静的趴那,不说话。宗潜月看着,还待说什么,想想作罢,给屋里人都使了个眼色,大家都出去了。宗秀萍轻拍水若云的肩,交代了大夫丫环都在旁边屋里候着,有事随时叫,到时间会过来换药什么的,也走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水若云没有动,她就这样握着凌越山的手,摸到了他的脉,感觉脉搏一下一下的跳着,她才慢慢开始觉得心里害怕的感觉一点点惨了出来。
好象上一刻他们还坐在屋顶上,他眼睛亮闪闪的对她笑,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你乖乖的,想要什么我都给。”下一刻,他就满身是血的倒在那,手也再握不住她的。她的心呯呯呯的跳得慌,她好害怕,手还在抖,她用力握紧他,没关系,他握不住,那她来握他。
过一会,她的手一紧,耳里听得凌越山细细的呻吟了一声,赶忙抬起头,看见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没事吧。”水若云脸色苍白,凌越山担心起来。胸口那处伤很痛,他用手悄悄摸了摸,身上绑的严严实实的。
水若云哽着嗓子,说不出话来,只能使劲摇摇头。
他微微一笑,安慰她“我没事的,你别担心。”她冲他用力点点头,也扯出一个笑来。
凌越山仔细看着她,突然道“可不能生我气啊。”她憋了半天,终于开了口“你流了好多血。”跟他说的话八杆子打不着。
“我壮的很,流点血没事的。”他小心应对。水若云不接话了,又靠在他床边趴着,她觉得累了,他醒了,眼眸清亮,说话清楚,她安了心。
她一趴下去,他便看不到了,他现在动弹不得,只好伸手去摸她的头她的脸,央道“若若,你起来好不好,让我看看你。”她没动,他又伸指头去敲敲她的脸颊。
她慢吞吞的从床沿撑坐起来,看凌越山笑嘻嘻的脸,看了一会,突然低头去亲亲他的唇,他嘴唇惨白,眼睛却因这个吻亮了,水若云看着,又低头亲了一下,唇色并没有神奇的红润起来。她坐了会,突然出去叫了大夫。
很快这屋里又堆了许多人,换药的时候应凌越山的要求,水若云出去了。他的伤口很狰狞,缝上了,但还能看到外翻的血肉,大夫又上了药,重新上了新绷布条子,折腾了好半天。
宗潜月纵有千言万语的感激,最后也只化成“谢谢”二字,他知道凌越山不爱这套虚的。果然,凌越山压根没搭理这个,只道“我原本可以不受这伤的,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轻敌给了他机会。”
“是他太狡诈。”
“不是,是我的错,”凌越山沉着脸,想着水若云的表情就觉得心很痛“我让她担心了。”
负伤养情
水若云确实很担心,也很害怕,所以凌越山换药不让她看,她就听话的出去了,她真的很怕看到那伤,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不了。可她又很想知道他到底如何了,所以大夫一出来,她就跟了过去,一样样的问,一样样的记。
她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真的很没用,对凌越山也很不好,好象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事,也确实帮不了他任何忙。她一直号称要做女侠,跟着哥哥出来闯江湖,其实她啥也不懂,真遇上什么了她花拳绣腿的也派不上用场。看那火凤凰年心芙,一身武艺,遇着事了也有胆魄去寻求解决方法好不好那另说,那寻香姐姐,人家虽然不会武,可是遇事多果断,多有谋略。可是自己呢,从来出了事只会哭,只会撒娇,有爹爹有兄长,现在还有越山哥哥,她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她越想越难过,陷入严重的自厌情绪中,最后终于痛定思痛,握拳,她要洗心革面,要做个贤淑又有用的女人。
水若云终于回了屋,开始忙忙叨叨的到处转悠着,一会给凌越山倒水,一会给他掖被角,一会又去抬了大盆热水过来给他擦身,二个丫环过来要帮忙的都被她支回去了,她自己的相公要自己伺侯。凌越山喝了药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药里有安神的成分,所以他一觉睡到大天亮,再睁眼时精神已经好多了。然后他发现他媳妇儿很勤劳的在收拾屋子,看他醒了,赶紧用预备好的热水给他擦了脸,又忙叨了一圈,想了想,回来纠着手指小声的问“你,要不要方便”
凌越山一愣,嗯,要是要的,不过,靠她吗他忽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看他表情,然后咚咚咚的跑到侧屋里,拿了个夜桶出来,搬在床边,脸红的快滴了血,伸手去扶他。他有些扭捏“要不,你去找个小厮来”
水若云伸出去的手顿了顿,觉得难过起来“你觉得我照顾不来我可以的。再说了,这么私己的事,我不比旁的人好吗”
凌越山看看她,想想,觉得又甜又欢喜,也就坦然的把胳膊伸给她,在她的帮助下坐了起来。虽然水若云说帮他方便,实际上解了裤子后她就一直闭了眼,只让他靠着扶稳了,凌越山暗笑不已,又震的伤口发疼,还不敢喊痛。
水若云等他完了事,扶上了床,又跑前跑后收拾好,拿了水让他濑过口,喂早饭。凌越山这辈子长这么大,没人喂他吃过饭,他一边吃一边想笑,心里又有些堵,因为水若云喂的很认真,那模样看在他眼里真是觉得江湖无敌排行第一名的可爱,但这份认真的可爱沉甸甸的,如果不是他太自负,怎么会让她这样担惊受怕操劳辛苦一想到这个,他又觉得堵得慌。
吃好了早饭,正好大夫过来了,让他喝了药,然后就是拆绷带上新药。这次水若云没有按凌越山要求的离开,她甚至主动搭把手帮忙。伤口露出来的时候她明显的抖了一下,脸色比他的还难看,她咬着牙,努力克制着不把目光从那伤口上移开。凌越山才没管他的伤,伤口再大,也不过是皮外伤,流了血痛个几天结个疤就差不多了。他只顾盯着她看,眼睛下面有青黑的印子,昨天应该没有睡好,他想了想,对她昨晚上下床没什么印象,那药真是让他睡的太沉了,没能陪她说上几句,不知她那小脑袋瓜子又会胡思乱想什么。
凌越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真他爷爷的,他怎么就这么没脑子中招了,中招也就罢了,怎么就砍胸膛上了,这下不能抱抱她哄她撒娇了,甚至他原本还打着主意,她歇了二天,该不疼了,花神祭典这么热闹气氛也好,是再度良宵的好日子,可没想是自己倒下了,这下良宵是去见了冤大头鬼了。他也没了好日子过,再惹得若若伤心的哇哇哭,他可不得心疼死。等等,他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她没有哭。
没等他细琢磨呢,宗潜月和宗氏几个兄长姐姐的过来看他了,凌越山翻了翻白眼,天老爷,要是没搞错的话,他应该是个有伤在身的贵客,那是不是应该享有静养的特权,不用应酬这个应酬那个的。宗潜月看他那副嘴脸,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遂道“就过来看看你如何了,我们很识相,一会就走。”
这几姐弟的,还真是看看,没怎么说话,只是拉着大夫问了几句,想来事先宗潜月有打过招呼了。凌越山也不管这些,看着水若云在屋里转悠的背影,她出了去,他才问道“那老贼物跑了,你什么打算”
宗潜月道“这段山外面有些不太平,邻近的几个镇都有发现罗艳门的踪迹,那本女儿经就出自他们,大仙在奉香阁藏的另一本书叫焚阳五绝功,是这个罗艳门的密技,是至阴至毒的邪功,用采阴补阳之道迅速提升功力,甚至驻颜不老,那女儿经是细解女体之秘和些御女之术,配合起焚阳五绝功就是他们的采阴邪毒之法。”
凌越山想起他瞧见那大仙时果然是有二本书一起对应着看。宗潜月又道“当时你给我那书,我就在想大仙不至于为一本普通女淫书册犯上族内大忌,就进一步查了查,他的大弟子也牵涉其中。大仙练此功几年,因他是纯阳之体,一直没有开禁,所以已有些走火入魔,而一旦开禁,就魔功有成。”
“难怪他突然变得这么利害。”凌越山想着之前见过那大仙,并不觉得他有这么深厚内力,原来如此。
“他现在逃无踪迹,但一定跟罗艳门有所勾搭。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