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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开。但马儿受了惊吓,长嘶一声,前蹄跃起,车子整个狠狠颠了一下。紧接着嗖嗖嗖的几声,几支土箭破空而来。十来个大汉嘶喊着从两旁林中挥刀冲了出来。变故一起,钟启波第一时间策马冲上前,车夫与其它二名护车随扈也已经拔出剑来迎了上去。
马车那狠狠一颠,将水若云一下子吓醒了。凌越山迅速将她搂进怀里,连声道“莫慌,没事。”一边已伸手探她的脉博,只觉咚咚咚的跳的又快又乱。他心下大怒,好不容易睡沉了,这帮王八羔子。好一会,水若云才算清醒过来,听得外头兵器相交、叱喝打斗的声响。凌越山对她道“可能是些小匪,你呆在车上,我去看看。”
来的确实是一群山匪,为首的大汉身形高大,虎背熊腰,满脸的大胡子遮了大半容貌,他使的一把长枪,一从林里跳出来就想在路中摆个三七岁,长枪冲天,单手插腰,嘴里大喊着“呔,此路是我开”话还没说话,钟启波已经挥剑攻了过来。那匪头忙身形一转,单手挥枪,“叮”的一声,把剑的挡开了,听那声音,居然是杆铁铸的长枪。钟启波持剑的虎口一麻,心里暗吃一惊,此人好大的力气。他手上未停,刷刷刷的又连攻三剑,那匪头一边接招,一边还在喊“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奶奶个熊的,不是要等开场说完了再打的吗老子没念完呢,这么着急打什么呀。”他虽身材魁梧,但却极灵巧,连着几招都轻松躲过。
钟启波才不管他的哇哇乱叫,此人功夫竟似不在自己之下,普通劫匪怎会有如此身手,心下暗暗警惕。那匪头的长枪又重又沉,被他舞的虎虎生风,两人飞快的又过了十来招,钟启波竟然丝毫讨不着便宜。
其它的匪众倒真是具备了标准劫匪水平,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所以车夫三人对战十来人,倒也游刃有余。但那个匪头是越战越勇,他遇到了对手,竟是越打越开心。“哈哈,老子很久没打这么爽了,兄弟你可多陪我打一会。差点漏念了,为富不仁,必遭天遣,交出钱财,留你性命。”嘴里是乱七八糟的喊着。钟启波是越打越小心,这匪头力大无比,招式奇快,过了这么多招竟然没有破绽,拖的越久,恐自己得处下风了。
正想着,一个人影大鹰似的掠了过来,正是怒火冲天的凌越山,他喝一声“我来。”已伸手去抓匪头刺过来的枪身。钟启波就势一滚,避开了匪头这招,也让出了对招的位置。那匪头一看这年轻小子上来就抓枪,真不懂门道,恐三两下就被自己打趴了,不好玩,还是刚才那个使剑的兄弟好些。
土匪拜师
匪头舞的枪法极快,力道又重,他没曾想,这凌越山的一探手竟真牢牢抓住枪身。他急忙脚底一沉,手腕用力,想把凌越山给甩开去,却觉铁枪沉重如山,竟抡不动了。他挫掌上前,去击凌越山的腕子,却见眼前一花,下一秒只觉自己被狠狠拍上,执枪的手腕又痛又麻,再握不住,松了手。他又惊又喜,遇上了个高手
一看手上长枪被夺,匪头一扭身一边避开凌越山送来的一枪,一边脚尖一勾挑起地上一把大刀,呼的一下回身挡住一抢,一边打一边喊“俺还是用俺的枪顺手,咱俩换换。”凌越山憋了一肚子火,一点都不跟他废话,只埋头猛攻。转眼近十招过去,那匪头忽然醒悟过来,没闹着玩呢,他要完蛋了只听得咔嚓一声,手臂巨痛,骨头竟生生折断了,他惨叫一声,小腿膝盖又被重重一脚,整个人被踢翻起来,脖子一紧,已被凌越山一掌掐着脖子摔按在地上。这一下极重,他五脏六肺都似移了位,摔的眼冒金星,脖上的大掌收力,他叫也叫不出来,憋着气,眼前一阵发黑。
这一下子,那些个匪众一看架式不对,也不打了,逃的逃跑的跑,剩二个忠心的,连滚带爬的跪到凌越山这边,又惊又怕保持着距离,死命的磕头。“大侠,英雄,手下留情,手下留情,饶命啊”
匪头心里骂着“笨脑袋瓜子的,光喊饶命顶屁用呀,脑袋被驴踢了,那些段子呢,说呀,平日时怎么教的。”
这边心有灵犀似的,那二个小匪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唱起来了“英雄呀,英雄,小的跟老大,上有老来小有小,高堂80多岁,娃娃嗷嗷待哺,全等着我们挣点粮口回家养活呀。我们不是坏人,是侠匪,对对,侠匪,我们劫富济贫,要不就是跟大家切磋切磋武艺,从不乱杀人的啊。拿到了不义之财,我们也是分给乡里乡亲的,不信,您去周里一打听,绝无虚言呀。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英雄,饶命呀。看在老母跟娃娃的份上,别杀我们老大啊。”这连哭带嚎的是抑扬顿挫,深情并茂的。钟启波几人在旁看得是暗自好笑。凌越山烦不胜烦,喝斥道“闭嘴,再嚎就送你们一起走。”小匪吓得把哭声一口吞了回去,呛着了,又不敢咳,憋红了脸。
匪头躺那正琢磨还能说些啥呀,这大侠看着脾气不好呀,却听得一声脆生生的甜甜女声“越山哥哥。”匪头只觉脖子一轻,大侠把手松开了,他赶紧大口吸了口气。
凌越山听得唤声,扭头一看,水若云竟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往这边一个劲的张望。他赶紧过去,就怕小姑娘给摔出来。
水若云自己穿上了大袄,带上了兜帽,包得严严实实的,这下越山哥哥没得说她了吧。她看凌越山过了来,就向他伸出了双臂,想出去看热闹。
凌越山站到了车窗旁,双臂抱胸,很不满意的冲着小人儿皱起双眉。水若云学他的神情也皱起了小眉头,又绷不住,嘻嘻一笑,伸臂揽住他的颈脖,软软的说“人家还没有见过土匪。”
凌越山叹口气,伸臂把她抱了出来,嘀咕着“土匪有什么好看的。”
匪头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二个小匪抖抖缩缩的跪在那,心里埋怨着“俺们土匪也是有尊严的,又不是耍猴的,还供人观赏呢。”
水家姑娘舒舒服服的窝在凌越山怀里,观赏完了,问“一定要杀他们吗”
匪类们使劲的摇着头,不敢说话,眼泪汪汪的,姑奶奶,杀生不好啊
“杀人不好”果然小姑奶奶听到了他们的心声。
“如果不灭了他们,会再继续出来害人。下一拨人,可能就没我们这么好运了。”钟启波是最恨宵小匪类。“小姐,我们可没时间找官府来解决。”
“嗯,”水若云这一声,把土匪们心都吊起了啦,“还是不要杀了吧。”她说道,匪类的心放了下来,后面却紧接着来了一句“把他们的武功全废了,连小孩都打不过,这样就是别人欺负他们了,嗯,这样比较好。”
土匪头子心里惨叫呀,妈的泼娘皮,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他挣扎着喊出来“要是废了老子武功,还不如一剑给老子一个痛快。”习武可是他的人生最大乐趣呀,没了武功,他自己还不得自我了断了。
“这样啊。那”小姑娘认真的开始想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她突然对凌越山说“越山哥哥,我饿了。”肚子饿了,脑子不好使,想不到办法了。
凌越山面上一喜“有胃口了”
“我想喝鲜鱼汤。”
凌越山急急抱她往马车走“好,我们一会就能到镇上了,到了客栈让他们给你做。在车上给你温碗粥先堑堑肚子好不好”
几个匪类傻眼了,那现在到底还杀不杀了
钟启波他们倒是对凌越山的过份宠溺已经习惯了,赶紧也上马的上马,赶车的赶车。一指那几个呆瓜“都滚,别挡道。”
二个小匪扛着匪头急急的就撤,匪头还在说“我的抢,别忘了我的枪。”
终于赶到了镇上,水家小姑娘果真有了胃口,喝了一大碗鱼汤,吃了几口米饭,虽不如往常,但凌越山也满意了。于是兑现了承诺,喂她喝完药后,便带她去看月亮,客栈旁没有高树,就挑了个最高的屋檐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有时就是依偎着,水若云喜欢玩他长长的手指,迷迷登登的,有些想睡了。
更夫敲着邦子报着时在屋檐下走过,时辰到了,凌越山将她抱起,回房睡觉休息去。走到客栈门口,却看到那三个匪类居然等在那。匪头明显处理过伤了,身上衣裳换过一套,绷布吊着胳膊。看到凌越山回来,涎着脸迎了上来。
三个人咚的一声跪下了“这位大侠,请收我们为徒吧。”声音甚是洪亮,水若云原本迷迷糊糊的,这一动静让她揉揉眼睛醒了来,看着这三人惊讶的睁大眼。
“滚。”凌越山很不耐烦。
“师父,你就收了我们吧。我们很能干的,鞍前马后,让我们干什么都行。”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凌越山不理,脚下不停往前走。
那匪头紧跟着,拍着马屁“这位是小师娘吧,师娘是不是腿脚不太好啊,我有认得好大夫,可以请来给师娘看看。”
凌越山一顿,回过头来,狠狠的对匪头说“你活腻了,是吧”敢咒我家若若腿残。
匪头吓得瞪圆了眼,未受伤的手捂住大嘴一个劲的摇头,那表情很是滑稽。惹着水若云扑嗤一笑。匪头看着凌越山抱着佳人进了客栈,不敢再追,只听得小姑娘说了句“那土匪挺有趣”
匪头想着凌越山那身手呀,太利害了,一定要拜成师学成艺。决定了,就要在这死等。
水若云躺到了床上还在乐,她道“这个人其实挺象你的。”
凌越山拾缀着她刚刚洗潄的用品,听这话真不舒服,没好气的回道“怎么会象我,我比他年轻比他好看比他功夫好,我又不打劫,我比他强百倍。”
水若云看他忙完,从被子伸出手臂,要抱抱,她越来越粘人,凌越山又是欢喜又是忧心,觉得她好象想把这今后几十年的娇攒在这段时间全撒完。他脱了鞋上了床,靠在床头,一边让水若云偎着他睡,一边准备看看医书。
水若云高高兴兴的粘着他,闭上眼睛乖乖睡,一边道“我不是说长相,我是说他耍无赖和缠人的劲头,跟你当初好象。”
凌越山低头咬她的小俏鼻“敢笑话我,我不无赖你现在能这么粘我,你就喜欢我无赖对不对”双唇往下移,吮住她的小嘴,他喘口气,控制着自己浅尝即止。
小人儿羞的把小脸埋进了被子里,背过身去嘀咕着“我睡了。”
凌越山挪了挪身子,小人儿又翻过身来,拉住他的手“越山哥哥,你陪我。”她还是很没有安全感。
他轻轻拍拍她,道“好好睡,我就在这。”她安心了,靠在他身边慢慢睡去。
凌越山看了会医书,这几路针炙法可能能有用,可没使过,不敢在若若身上用。昨天抄的这个食补单子明天让客栈给做一下,明天不赶路了,让若若休息一天。药包好象也不多了,趁明天再去配一下。
看着想着,不觉半夜过去了。要不要回房去呢钟大哥这会应该已经睡下了。低头看看,小人儿在被窝里还握着他的手掌,睡沉了。他想想,管它呢,反正若若一定会是自己媳妇儿的,他守着睡,要是做恶梦了,他还在呢,她能睡好点。
他把书往边上一丢,脱了外衣,掀了被子钻进去。小人儿小身子仿佛自有所觉,主动的就偎了过来,舒舒服服的窝到他怀里。他满足的叹口气,把她拥紧了,也慢慢沉进梦乡。
诚心诚意
第二天一早,钟启波下楼来吃早饭,这客栈不大,一楼是供食的食斋,二楼加后院一共二十来间房是客房。一下来,被坐在堂里的土匪三人吓了一跳。匪头一看到他,嘿嘿一笑涎着脸叫大哥。钟启波一脸莫名加警惕,匪头巴结上来,说明自己欲拜凌越山为师,一旁有小二和食客帮腔,这匪头竟真不是恶匪,他名叫梅满,原本是镇上的大户,自小爱武如痴,家里花了大把的银子让他拜师学艺,前几年父母去世后,他越发的沉迷习武,不修边幅,仗着一身武艺,倒也为镇上做了不少好事,比如单枪匹马去挑了镇前山里的土匪窝就是一件,没曾想挑完了窝变成了老大,平日里看到恶富经过就去打打劫,遇上武林人士就过过招。通常是先拦道,再对身份,再决定是劫还是打还是让道。
那小二拉着钟启波悄悄地说“客官,这梅爷真不是坏人,他就是太爱打架了,打的脑子不太好。”正说着,被梅满一把拉开,眼一瞪“偷说老子坏话,老子哪里笨,啥招式老子学三遍准会。”一转身面对钟启波又讨好的笑“大哥,你帮忙跟师父说说,让他收了我吧。”
钟启波看了眼楼上,昨晚凌越山没有回房睡,不过人家家长都放心把闺女让他给带出来了,该是默许亲事的,他这一底下人也不好说什么,再说凌越